“先生!”
看見侍衛(wèi)痙攣的身體,鈴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看著就要哭了。
“先生,你怎么樣?”
鈴蹲下,托起侍衛(wèi)的頭,緊張的問道。
“小姐,你快走,不要管我!”他催促道。
“走?你們想走去哪?”
他的話音剛落,為首大漢冰冷的聲音便響起。一抬頭,兩人又被這群人包圍。
“青龍會不會放過你們的?!笔绦l(wèi)冷冷的掃向為首大漢。
“都這副德行了,你也別拿青龍會來嚇我們,要是怕了龍傲那個老家伙,我們敢光明正大的來綁他家千金嗎!”為首大漢不屑的道。
說著他又是一腳踹在紅狼臉上,原本英俊的臉頓時出現(xiàn)一個骯臟的鞋印。
“住手!別再傷害先生了,我跟你們走。”
小姐!”
紅狼緊咬牙關(guān),他好想站起來擋住自家小姐面前,可是,身體完全不聽他使喚,掙扎了數(shù)下都無法站起來。
在絕望的時刻,他的視線,掃到了像跟木頭一樣站在遠(yuǎn)處的林遲。
“死飯桶,你還愣著干什么,快來幫忙啊!”
薛朗此刻心急如焚,卻發(fā)覺不遠(yuǎn)處男人一動也不動,急得又是吐出一口鮮血,“死飯桶,快幫忙啊,如果你害怕,就報警,你報警會吧,快啊?!?p> 聲音都快喊得嘶啞了,男人卻絲毫沒有動靜。
侍衛(wèi)咬牙切齒,如果他現(xiàn)在還能動,一定先把這個忘恩負(fù)義混蛋給干掉。
“唔……”
一個沉悶的叫聲傳來,他扭頭一看,自家小姐已經(jīng)被那群人抓住,其中有個大漢,已經(jīng)拿出了粗繩,準(zhǔn)備將自家小姐捆綁住。
“小姐,小姐!”
薛朗焦急萬分,這種無法改變現(xiàn)狀的無力感,讓他的聲音變得蒼白而且無力。
“他們,是壞人嗎?”
“什么?”薛朗驚訝的看著走過來的男人,此時他正半蹲下來,盯著自己。
林遲手指著其中一名大漢,又重復(fù)一遍:“那些人,是壞人嗎?”
薛朗腦海一片空白,沒有多想下意識的道一聲“嗯”。
“好。”
林遲站起來整理一下衣服,徑直朝幾名大漢走去。
對于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五名大漢都是嚇了一大跳,一時間面面相覷。
薛朗亦是怔住了,因為那個挺身而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口中的死飯桶。
嘴巴被貼上封條的鈴喘著粗氣趴在地上,發(fā)覺有一個人站在自己旁邊,不由得扭頭看去。是一個身穿藍(lán)色條紋的病服的人,精致的面容,在這一刻散發(fā)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鈴如何也想不到,此刻站在她身旁的,竟然會是那個連交流都做不到,甚至極有可能患上智力缺失的男人!
五名大漢不敢貿(mào)然行動,因為他們能察覺到,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青年,身上有股極其濃烈的血腥氣息,這種人,手上絕對沾染過許多人的鮮血,極有可能是個狠角色。
“兄弟,敢問是混哪條道上的?”
為首大漢問道,語氣沒有絲毫的不敬。
然而就在此時,林遲置若無人的彎腰,將地上的鈴抱起。和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親密接觸,讓她的臉羞得通紅,但她卻沒有掙扎反抗,因為男人結(jié)實的臂膀,給她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林遲抱起無法動彈的鈴,便邁開腳步離開,眼里仿佛根本沒有那五名大漢的存在。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況六名在道上摸爬打滾了這么多年的大漢。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人也保不住你!給我上,廢了他!”
為首大漢暴怒,手向前一揮,四名大漢便怒吼著朝林遲撲了上去。
林遲目光一寒,右腳踢起,身體本能的掃出一腳,正面沖來的一名大漢,肋骨響起了“喀嚓”的斷裂聲,連帶著身旁的同伴,兩個人同時倒飛出去十多米,摔在地上后再翻滾了數(shù)圈才停下,嘴里大口大口的噴著鮮血,遂暈厥過去,眼看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從林遲的身后沖上來的兩名大漢,其中一人一記手刀狠狠砍在他的左脖子上,另一人一拳砸在林遲的后腦勺上。
然而下一刻,兩名大漢陡然色變,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眼前的青年,在受到他們?nèi)Φ囊粨艉鬀]有像意料中的那樣倒地,反而是他們,擊中的那一刻感覺像是打在了堅硬的磐石上,手掌和拳頭,頓時發(fā)麻顫抖起來。
在林遲的皮下,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黑光病毒迅速在受到?jīng)_擊的組織聚集,分散沖擊力。
縱使林遲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極差,體內(nèi)的“常駐”力量依舊在發(fā)揮作用。
就在他們準(zhǔn)備再出手攻擊的時候,林遲驀然側(cè)過臉來,清澈的眸子,突兀的閃過一絲血紅之光。右腳被涌出的生物能量覆蓋,猛然踢出,速度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得到。
“噗”“噗”
兩顆血淋淋的腦袋,脫離了那兩名大漢的身體,在空中旋轉(zhuǎn)著,最終掉落在了路邊的草坪上。他們雙眼大睜,面部表情充斥著詫異。連死時都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視線會看見自己斷裂的脖頸。
兩具無頭的身體,脖頸處向外噴濺出鮮血,隨后轟然倒地,四肢抽搐的動了動便再沒有了動靜。
“咕咚”
薛朗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他的眼睛眨了又眨,死死的盯著林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口中的死飯桶居然是個厲害到不似凡人的狠角色。
小姐被救,他心里出現(xiàn)了一絲喜色,可是下一刻,他心里就被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所包圍。
平白無故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強(qiáng)的人?這死飯桶的身手如此厲害,可他卻一直在裝傻充愣,這個人,難道是另一方勢力的人?糟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難怪這個死飯桶剛才不出手,原來是想讓他先跟那群人消耗完體力,然后他再毫不費吹灰之力綁了小姐。
一定是這樣!
薛朗疼冷汗直冒,他真是恨啊!當(dāng)時怎么就會認(rèn)為這個人是被人扔江里喂魚而幸運不死的呢,都是他放任小姐的一片好心,才讓小姐陷入了更大的危機(jī)。
林遲看了看懷中的少女,又抬頭看了看天。就在此時,林遲抱著她,化作一道幻影,眨眼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啊……鬼,鬼,鬼!”
逃過一劫的大漢看到這一幕,嚇得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樣子狼狽不堪。
薛朗的身體恢復(fù)了少許,當(dāng)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自家小姐和那個死飯桶都不見了的時候,他強(qiáng)忍著劇痛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為首大漢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惡狠狠的問道:“我家小姐呢,我家小姐呢?”
“鈴小姐被……被那個人……那個人帶走了……好……好快……那個人肯定……肯定不是人……是鬼,他是鬼!”
為首大漢依然沉浸在兄弟被殺死的恐懼中,眼睛看著大街的盡頭,嚇得連說話都是顫聲了。
薛朗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大街的盡頭,哪里還有什么人影。
“吱吱吱……”
一陣陣急促的剎車聲響起,十幾輛霸氣的SUV車停在了馬路邊,三四十號人從車上下來,團(tuán)團(tuán)將紅狼和為首大漢圍在中間。這些人,每一個都穿著筆挺黑色西裝,面容冷峻,一看便知是訓(xùn)練有素。
一名光著腦袋的中年男子,在一個腦袋花白的男子陪同下從一輛車中急匆匆的走上前來。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
薛朗立馬迎了上去,跪在了他的面前,頭低垂著道:“會長,小姐被……被人抓走了!是我沒有保護(hù)好小姐,請會長責(zé)罰!”
“咚……”
被稱作會長的男子,重重的用手杖敲了敲水泥地面,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責(zé)罰?就是把你剁了又有何用!”
龍傲瞪了跪在地上的薛朗一眼,遂側(cè)臉瞥向旁邊的白發(fā)男子,“友德,出動會里所有兄弟,就是把掘地三尺,也要把鈴給我找回來,所有敢阻擾的人,殺無赦!”
被稱作友德的發(fā)白男子悄然起肅。從龍傲成為會長開始,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見龍傲發(fā)這么大的火了。
他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是的,會長!”,隨后下去傳達(dá)龍傲的命令了。
此刻,林遲帶著鈴,來到了h市郊外的一處山林中。
因為移動速度太快,所以鈴一直緊緊摟住男人的脖子而且閉著眼,當(dāng)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被男人帶到郊外的山林里時,當(dāng)真是嚇了一大跳。
就是直接坐直升機(jī)過來也快不了多少吧?這家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的心里,非常震驚,從市區(qū)的醫(yī)院抵達(dá)此處,就算是駕車路上不堵,也得半個小時,可是這才過去多久,五分鐘都不到吧。
鈴想開口說話,結(jié)果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她立刻想起,自己是被人給綁了。
似是意識到鈴想要說話,林遲伸手將膠帶扯下,恢復(fù)說話能力的鈴差點又要哭出來。
……
“你,你是誰?”
恢復(fù)自由的鈴下意識的遠(yuǎn)離面前的男人,她從衣兜里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支鋼筆,將筆尖對準(zhǔn)林遲。
林遲歪了歪頭,沉思片刻,說:“我是好人。”
聽聞此言,鈴不禁打個趔趄,差點摔倒。這算什么?笑話嗎?
先不說他殺人如此狠辣果斷這件事,和“好人”這一概念就相差甚遠(yuǎn)。再說了,“好人?”哪有人會這么介紹自己的呀!
緊接著,林遲的下一句話讓鈴徹底的崩潰了。
“這里,是哪?我好像,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