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錢,你當(dāng)老娘是開銀行的,沒有,抓緊滾,找你那死爹要去”“哎呦,這日子沒法過了,養(yǎng)你這么大,整天就知道要錢,老娘就剩下這條命了。”這樣的聲音每天都會在胡同里傳出。
曉冉聽?wèi)T了這種聲音。
曉冉捂著肚子走在漫長的胡同里,抬頭看了看天空,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兩側(cè)的墻像是兩座山,壓得她透不過氣。
命運(yùn)的不公與殘忍在這個女孩的身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曉冉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里,按照中國重男輕女的傳統(tǒng)觀念,本應(yīng)該是爸爸會嫌棄女孩子,但這種悲劇在曉冉身上正好相反,媽媽一直想要個男孩,在曉冉三歲那年父母便離異。十幾年來,曉冉跟著爸爸生活。但就在十歲那年,爸爸給曉冉找了后媽,就是現(xiàn)在的楊桂云。她還有一個兒子,楊浩,本來姓王,后來是楊桂云給他改了姓。
她說,絕不讓讓兒子跟犯人爹一個姓。
爸爸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只有爺爺奶奶和現(xiàn)在的所謂的媽。
楊桂云對曉冉向來是冷冰冰的??赡苓@就是后媽的真實寫照。但近一年多來卻變得不近人情,對曉冉總會無故打罵。
幸虧有爺爺奶奶在,爺爺奶奶靠著揀破爛來維持曉冉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導(dǎo)致曉冉身體很弱??墒且沧屗愿窬髲?qiáng)、有些孤僻。幸好也有若欣、涵香、子瑤這樣的死黨。
她的身世從未給大家提過。
門吱呀一聲開了,曉冉躡手躡腳朝自己房間走去。卻一不小心碰到了東西,發(fā)出砰砰的響聲。
“你就不會小聲點嗎,眼瞎啊”,背后突然傳來楊桂云冰冷的責(zé)罵。
“這么晚回來,怎么不死外面”,安靜的胡同被叫喊聲打破。
“媽,我……”
“別叫我媽,你媽死了”,曉冉剛要說什么,卻被楊桂云的一句話死死的堵在嗓子里。
“媽,我……去睡覺了”,曉冉強(qiáng)忍著眼淚。
“睡,就知道睡,早晚得睡死你”楊桂云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飯在鍋里,自己盛了,以后別讓老娘等你。”
曉冉像似想起了什么,手里端著的米飯剛嚼了一口,“媽,能給我點錢嗎?天冷了,我想買件衣服?!?p> 楊桂云靜靜無聲,沉默地躺在床上。
曉冉悄悄走過去:“媽……”又重復(fù)了一遍。
黑暗中一雙鞋像一把刀疾馳而來,曉冉?jīng)]有躲過,鞋狠狠地打在了手上,一陣疼痛,麻木的雙手沒能端得住盛飯的瓷碗,“啪”一聲,清脆而又悲傷。
曉冉久久佇立,望著滿地的殘痕,眼淚掉進(jìn)了黑夜,被摔得粉身碎骨。
幾只野貓透過窗戶又傳來“喵喵”的嘶叫聲……。
彎腰撿拾破碎的瓷片,竟一不小心瓷片劃傷了手指,血液便凝成一個泉,不停地上涌……。
“孩子”,奶奶在里屋狹窄的房間里目睹著這一切。
“苦了你了”,奶奶抱著曉冉哭了出來。
“奶奶,我沒事”。
曉冉過慣了這種日子。
“咳咳”屋里的爺爺發(fā)出了咳嗽的聲音。
“你小點聲,還讓不讓人睡了”。楊桂云把門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