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頑固不會說?!辈鼙虬档?。
秦霖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接著,兩人齊齊陷入了沉默。
夕陽漸漸降臨,可夏季的熱意還是如此厚重。坐在屋里的秦霖和曹彬都沉默的出了一身汗。桌上的茶杯里不知續(xù)了多少次茶,最后連茶壺的水都喝光了,他們才開始有想要再次開口的意思。
“挖出那么多的問題,我一個都沒有想明白?!鼻亓氐馈?p> “能讓人輕易明白的就不是問題了?!?p> 秦霖嘆息了一聲,從一起上起身,剛踏出一步,門外就出現(xiàn)林景生的身影。
“讓我來為你們解答。”林景生漫步走了進(jìn)去,他略過秦霖和曹彬意外的面孔,尋了個位置坐了下去:“柯簡章是想要將我納入他麾下,我只是在順應(yīng)他而已?!?p> 秦霖和曹彬?qū)σ暳艘谎?,后者問向林景生:“你是怎么進(jìn)來?外面可是重兵把守?!?p> “就這樣進(jìn)來?!绷志吧幌滩坏?。
秦霖看著林景生,問:“你說柯簡章想要收攏你是什么意思?”
林景生亦是看向秦,沉著道:“他先前就是在我的地盤稱霸,串通友族將我抓了進(jìn)來,還讓我族滅,你說我該不該將他拉下臺,也讓他嘗嘗被人一鍋端的感覺?!?p> “族滅?!”秦霖和曹彬異口同聲道。
“是??!族滅!”林景生語氣說的有些凄涼,他干笑了幾聲:“連尸體都不留給我紀(jì)念的那種族滅?!?p> “你如何知道你被他們族滅?”曹彬問道。
林景生看了曹彬一眼,接著道:“我有線人?!?p> 曹彬眉頭一皺,一雙眼睛里都是疑云:“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p> “你是計劃進(jìn)來的?”
林景生挑眉,想了那么一會才回答:“不是。”
“阿彬,這是不可能的?!鼻亓卣f道。
曹彬斂眸:“我只是問問?!?p> 秦霖捋了捋情緒,再次看向林景生,吶吶問道:“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少主?”
“不是。如果我早就知道是你,我會想盡辦法聯(lián)系你?!绷志吧卮鸬暮苷J(rèn)真。
“聯(lián)系我做了柯簡章?”
林景生毫無掩藏的點頭:“是,那樣我能出去的機(jī)會就更大了?!?p> “出去?”曹彬問道。
“想出去有何不妥?”林景生望向曹彬:“我家人等著我去祭拜,我總不能什么都不試著努力去做而頹廢在這里吧?!”
“我知道,我會盡量幫你。”秦霖先一步回答道。
“但是不容易?!辈鼙蛘f:“阿霖的權(quán)力也就管管三城,其余的權(quán)力只有城主或者副城主才有。”
“我沒說明天就要出去?!绷志吧瘩g道:“我可以等,但是我不會讓自己等太久?!?p> “要等是必然的,但是,你不想等太久不代表阿霖能讓你不等那么久?!?p> “你這是要跟我抬杠嗎?”
“我這是在跟你陳述事實?!辈鼙虺料履樑c面無表情的林景生面面相覷,大有準(zhǔn)備干一架的氣勢在。
“你們別吵架呀!”秦霖急忙出面和事道。
“沒有吵架!”林景生和曹彬兩人異口同聲。別說秦霖驚呆了,就連林景生和曹彬兩人都驚呆。
兩人相互哼了一聲別過臉,氣氛開始僵硬起來。
秦霖為難的看了他們幾眼,他忽然生氣的一掌擊向桌子,道:“那你們就去干一架?!?p> 話落,屋內(nèi)寂靜了一會就響起衣衫翻飛的動靜。秦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林景生和曹彬兩個人已經(jīng)飛往屋外打了起來,兩人氣勢洶洶的向?qū)Ψ焦舳ァ?p> 他們這里的動靜讓吸引了在外把守的侍衛(wèi),秦霖趕忙起身,叫他們統(tǒng)統(tǒng)退下,這才讓林景生和曹彬如愿的繼續(xù)打下去。
這件事傳到了城主的耳朵里。
臥龍城的主城,這里的建筑如同皇宮般奢華,可奢華的到底比不上真正的皇宮,因為這里的墻都是黃土和石頭混合砌的,墻面有些凹凸不平,而表面只是被刷了層紅漆。
一隊守衛(wèi)排的整齊,嚴(yán)肅的抬著轎子停在大門口。門匾上龍飛鳳舞的描繪著兩個大字‘秦邸’。
轎子里走出來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他頭頂一股右斜的束發(fā),他身著暗袍,那暗袍在日頭的照耀下似乎會反光。他輕撫著下巴上的小胡須,看著一人從門那處奔來。
那是一個面容嚴(yán)峻的人,看樣子是這個秦邸的管家。他小跑出來對中年男人道:“副城主,城主已經(jīng)備好茶水了?!?p> 副城主叫曹灝。他點頭,高昂著腦袋,抬步就往秦邸里走去。
前廳里的主位上,坐著的男人頭頂上也是一股右斜的束發(fā),他亦是一身暗袍,確是素衣。他臉上無半點褶皺,膚色有些白。忽略他有些發(fā)福的身材和那一頭白絲,只看他的面貌,就會讓人覺得他的歲數(shù)不大。
“大哥?!辈転贿M(jìn)前廳的門就喊了一句。
城主叫秦豫,他懶懶抬眸,對曹灝微微的點點頭,以眼神示意他隨意坐。
“大哥,這次叫我來有什么要緊事?”
“也沒多大的事。”秦豫的嗓音有些尖銳,他懶散的靠向椅背:“我想知道你怎么處置柯簡章他們?!?p> “大哥的意思是需要我酌情的處理,我當(dāng)然會看著來。不過,對柯簡章身邊的人我倒是動了些私刑,結(jié)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爆出來了很多我們在查的事情。”
“例如。”秦豫起身,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再次懶散的靠向椅背,等待曹灝的下文。
“吳生身上有主令牌,這就是他經(jīng)常穿梭在各城廚房的通行證。”
“他是怎么得來的?”
曹灝皺眉:“他只道是柯簡章吩咐的。還說柯簡章到處拉攏臥龍城里有地位的人,都由他做說客。這幾年來,奴隸窟已經(jīng)屬于他了,蒲城也有一部分人,就連下城和主城都有柯簡章的人。”
懶散的秦豫一下子緊繃起來,他坐直身軀,面露狠厲:“有多少人?”
“不下二十余人?!?p> ‘砰’,桌子隨著曹灝的話落,應(yīng)聲而粉碎。
曹灝看著秦豫的臉色,道:“這個柯簡章也真是的,明知道大哥最痛恨私底下結(jié)派,他居然都做了,還做的那么明目張膽。”
“把他了結(jié)了。”
秦豫的話來的突然,讓曹灝過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后者道:“大哥,我知道怎么做了。但是,那柯簡章身后是不是有人?不然他那主令牌是怎么來?”
秦豫望向曹灝,后者立馬道:“大哥,我只有兩個主令牌,一個我揣在身上,還有一個我藏起來了,我可沒有那么膽大送給別人?!?p> “秦懷民你查了嗎?”
“秦懷民?”曹灝思考了一會才想起來:“沒有,他不是...”
“立刻給我去查!”秦豫搶過話道。
“是,大哥?!?p> “還有叫林景生的人。”
“林景生?”
秦豫沉下臉:“柯簡章說的那個奴隸。今日他在霖兒那,卻和曹彬打了起來,不說他們是怎么打起來,能讓柯簡章允許他在奴隸窟大搞一場和能用奴隸的身份進(jìn)入蒲城的他,不能忽視?!?p> “大哥,這個林景生很明顯不是柯簡章的人?!?p> “有可能是柯簡章身后的人?!?p> “如果是柯簡章身后的人,怎么會把柯簡章的人一網(wǎng)打盡,還打的那么干脆,那么準(zhǔn)。不過大哥的懷疑不無道理。”曹灝起身,躬身道:“那小弟這就去查?!?p> “還要多派人手保護(hù)霖兒和曹彬,我不允許再有像今日的事情發(fā)生?!鼻卦シ愿赖?。
曹灝接過吩咐,退了出去。他急忙離開秦邸,坐上轎子,飛馳而去。
“主人?!蹦莻€出門迎接的曹灝的人恭身站在一旁。
“常福,你是最了解懷民叔的是嗎?”秦豫淡淡道,他望向門外的一棵樹,似乎陷入回憶里。
“小的只是秦懷民的書童,是了解卻又不是最了解?!?p> 秦豫收回視線,看了常福一眼便起身:“他就是五六面的人,連我也是看不透。算了,不談?wù)撍?,你去安排一些人手保護(hù)霖兒,那個林景生我總覺得奇怪的很,不防他防嚴(yán)一點我心里就不踏實。”
“不過就是個小孩,主人交給副城主就是,何必要那么操心?!背8R贿叿鲋卦ネ笤喝ヒ贿叺?。
“不行?!鼻卦]手:“我不親自動手我不放心,你現(xiàn)在就去安排。”
秦豫的催促常福自然要接下,他二話不敢多說,轉(zhuǎn)身跑出前廳,按照秦豫的吩咐去辦了。
蒲城里,林景生和曹彬已經(jīng)干完一架,敗者是曹彬,他正暈在秦霖的榻上。
“你怎么就把他打暈?zāi)兀?!”秦霖站在榻邊,焦慮的瞅著閉目的曹彬。
“我怎么就不可以把他打暈?難道你還想我和他繼續(xù)糾纏下去嗎?這樣他會被我打的更慘。”林景生抱著雙臂靠在墻上。
秦霖轉(zhuǎn)身,擔(dān)憂的剜了林景生一眼,道:“如果被副城主知道,你會更慘?!?p> 林景生一臉無所謂,言語卻是羨慕道:“有爹疼的孩子還怕輸嗎?”
秦霖沒有回應(yīng)林景生,后者捋了捋心思,上前拉住秦霖,一臉正經(jīng)道:“你是未來臥龍城的城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