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營帳內(nèi),魯代蜓一臉頹廢。自從算計聶云葳被抓后,他就被段朝煜囚禁在營帳里,既不殺他,也不放他出去。
聽段朝煜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他兄長的死因,魯代蜓熱血上涌,若不是他還被捆著,只怕早已跳起來暴打段朝煜。
“你胡說!我大哥老實本分,怎么會投靠凌王,勾結(jié)格爾漠叛國?明明是你父親因為一點小事殺了我大哥,你們現(xiàn)在還編出這種謊話,往我大哥身上潑臟水。我不信!”
聶云葳非常冷靜,早在北上途中她就看穿了魯代蜓的身份,只是沒想到不是貪圖名利富貴,而是為兄報仇。
她平靜的從袖口拿出耿荀交給她的信:
“你大哥往你們老家寄了一大筆銀子,給你母親買了大宅子,雇了家丁丫鬟,還了你父親欠下的賭債。如果真如你所說,你大哥只是個本本分分的小官,哪來這么多銀子?你難道不知道,他死前已經(jīng)是奔州商稅司副司郎?從四品的官職,可不是他之前在衙門里沒有品級的小官。他升官只用了短短半年時間,還是突然升上來的。其中有沒有貓膩,你不知道?”
魯代蜓接過那封信,是他們派人去老家調(diào)查魯代蜻的回信。
事已至此,事實已經(jīng)明了,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自己苦苦堅持的報仇只是個笑話,不愿意相信大哥是死有余辜。
魯代蜓沉默,不愿意再說話。段朝煜沒能從他嘴里得知有關(guān)奔州和漠北的其他秘密。
他們倆不會在大營留太久,耿荀還在奔州等著他們。段朝煜決定把魯代蜓帶到奔州。
當(dāng)天晚上他們就帶著魯代蜓又一起趕回奔州。
魯代蜓被關(guān)到了府衙大牢里。
月黑風(fēng)高,不見繁星。
幾道黑影打暈了守衛(wèi),竄進了府衙大牢。
魯代蜓看到他們,驚恐不已。黑衣人低聲說了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主子用不上你了,這就送你上路!”
說著,把一個藥瓶丟到地上。
魯代蜓緩緩的撿起藥瓶,又猛的摔碎,里面深綠色的藥水散發(fā)出刺鼻的味道。
“不!不!你們不能殺我,你們?nèi)羰歉覄邮?,一定會暴露主子的!?p> “放心,明早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你畏罪自盡?!?p> 一道寒光閃過眼前,魯代蜓抱住頭,蜷縮到角落。
刀正要落到魯代蜓頭上時,段朝煜從房梁上跳下,一腳踹飛了為首的黑衣人。
一隊衛(wèi)兵沖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耿荀也從暗處走了出來。身后又涌進來很多士兵。只是,還沒來得及下令抓活口,被圍困的黑衣人紛紛自刎。
魯代蜓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捂著肚子直直倒在地上。
三個人急忙圍過來,聶云葳用袖子捂住口鼻,看向打碎的藥瓶:
“連氣味都有劇毒。毒性太猛,他不行了?!?p> 段朝煜急忙護在聶云葳身前,掏出手帕捂住她的口鼻:“你不要上前!”
他用衣袖護住自己,和耿荀一起靠近魯代蜓。
他渾身痙攣,痛苦不堪。真是沒想到,他為凌王做了那么多事,現(xiàn)在他暴露被抓,沒有用處了,便要為了保守秘密被除掉。
現(xiàn)在想來,大哥也許也是因為暴露,為了讓他永遠守住秘密,所以才借鎮(zhèn)南王和耿漸璋的手,殺了他吧。
果然是要爭太子之位的人,夠狠。
他無情,也休怪自己無義了。魯代蜓撐住一口氣:
“世子,我確實是凌王的人。奉命在北上途中……里應(yīng)外合,毀掉霍連草。他只告訴我……鎮(zhèn)南王殺了我大哥,要我伺機報仇。奔州其他事情……我,不清楚。但是,上一次算計世子妃,是趁著世子受傷之際,想到……世子妃會保護世子,所以目標根本……就是世子妃。還有那毒,來自西域……很有名的毒醫(yī),叫……”
到最后,魯代蜓也沒有說出那個毒醫(yī)的名字。段朝煜輕輕拂過他的雙眼,死不瞑目,就是如此吧。
吩咐人妥善將魯代蜓安葬了,三個人回到了耿荀的住處。
這次耿荀親自派人圍堵顧明宸的死士,他已經(jīng)要暴露了。
不過他們已經(jīng)確定了顧明宸勾結(jié)格爾漠的事實,手里也有當(dāng)初朱進海和顧明宸來往的信件,就算不能一舉傷了他的根本,也足以讓他忌憚。
接下來,漠北怪病已經(jīng)解決。他們耽擱不了太久,估計很快,朝廷就會下旨令段朝煜和聶云葳返回京城。
耿荀已經(jīng)弄清楚父親的死因,他同樣想回到京城,伺機鉗制顧明宸。
只是,他該以什么樣的理由回去呢?
耿荀心里想到了一個人,他給京城傳了一封信。
看到回信時,耿荀確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