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燕書關上門,無力的坐在沙發(fā)上,從沙發(fā)縫里看見一根以前遺落的香煙,用手指摳了出來,點燃抽了起來?!鞍ィ磥硎亲詈笠桓??!备]燕書想著,然后開始把上衣一層層的撥開,血液和上衣粘在一起,每撥一層,像是在剝開小時候吃大辣皮一樣,嘶啦的聲音格外響亮。低頭看著血糊糊似的胸膛,一股怒火又涌向心頭,左腳狠狠的踹著地上的家貓,那黃白相間的貓頭也被踢得大幅度的擺動,突然一股白光從貓頭飛出,“叮叮?!暗膸茁暎恢朗鞘裁礀|西掉在地板上?
竇燕書好奇的走去,用拇指和食指夾了起來,一顆大約兩粒大米大小的白色結晶體在指間閃著白光。低頭看了結晶體半天,又回頭向家貓走去,抱起這個超大型貓頭,拼命的翻找,終于在眉間找到一個小窟窿。如果不是撥開長長的貓毛,仔細的翻看,還真的難以發(fā)現(xiàn),拿起結晶體對著窟窿比對了一下,正好吻合!“貓都開始長鉆石了?要是有人現(xiàn)在對我說我還在做夢,我還真信了!”竇燕書嘴巴撇了撇,有些蒼白的笑著。話還沒說完立刻起了身子,來到衛(wèi)生間,擦了擦表面骯臟的鏡面,不停的對著鏡子照著腦袋,看著沒什么變化的丑臉,又撥開已經(jīng)變長的頭發(fā),半晌之后竇燕書又開心起來,暗道:“我還不是怪物,還是人!真是喜鵲進了門,大喜事一件??!”。笑著笑著,臉又開始抽搐了,用手摸了下胸前,滿是血漬,原來是胸前又開始冒血了。竇燕書用沾著血的手,把那個奇怪的結晶體揣進了上衣口袋,轉頭就急忙跑向臥室,找找有沒有醫(yī)療用品來包扎下傷口。
找了半天啥也沒發(fā)現(xiàn),無奈只能用富裕的紙巾來包扎傷口了,浪費了幾盒抽紙,總算是馬馬虎虎的把傷口壓住了。“都說一滴精子十滴血,我這算是打了多少次灰機了,真的很傷身體??!也不知道那只死貓有沒有病毒,不管是喪尸病毒,還是狂犬病毒,沾上都是死路一條啊!”竇燕書打開一罐草莓罐頭,叉著一顆紅彤彤的草莓,邊吃邊想:“應該沒有喪尸病毒吧?從抓傷到現(xiàn)在也有個把小時了,要是會變喪尸,應該早就變了,畢竟之前看那個叫李婉的貼文,好像她爸爸沒過多久就變喪尸了”。
竇燕書心里忐忑的擔心幾分鐘,看著自己沒什么變化,又開始肆無忌怛的吃著草莓,吐槽著:“要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說不定我就是萬中無一的免疫體呢!“,突然腦中傳來巨大的疼痛,像是把腦袋放進打樁機下一樣,一次次的被沖擊鉆撞擊著大腦,草莓罐頭早已從手中滑落,重重的掉落在地板上,傳來陣陣刺耳的聲音。竇燕書雙手抱著頭,不停的痛叫著,身體倒在沙發(fā)上不停的抽搐像條蠕動的蛆蟲。
竇燕書這時已經(jīng)失去理智,管不了聲音會引來喪尸,不停的大聲叫喊,好像這樣才能減少點痛苦。竇燕書雙手狠狠的抓著頭發(fā)拼命的往外扯,瞳孔開始往上翻,腦袋變得越來越燙,感覺可以煎雞蛋了。隨著腦海中像漲潮一樣越來越強烈的疼痛,竇燕書突然大叫了一聲,心里同時哀鳴著:”難道我要變喪尸了?不甘心啊,我還是萬年童子身??!“。竇燕書終于再也扛不住了,眼珠子一翻,暈了過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不遠處的小賣部,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還在不斷的傳出?!坝袥]有人啊,救命啊,誰能救我,我以身相許,報答你一輩子啊!“頭頂五彩的小哥還在喊著,身體隨著不?;蝿拥能囎右膊煌5幕蝿又?,最神奇的就是掉不下來,穩(wěn)穩(wěn)地站在上面,像生長在峭壁上的竹子,有著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的氣勢。
突然一根由衣服搓起來的繩子出現(xiàn)在眼前。五彩小哥仰著頭沿著繩索往上望去,只見一個女生腦袋露了出來,一只手還不斷的揮著,示意五彩小哥上來。五彩小哥現(xiàn)在就像是甲方乙方里面的小老板,餓了一個月,終于看到葛優(yōu)來接他一樣,眼中的淚花止不住的流??!費了半天勁,忙活了好一會,五彩小哥終于一屁股坐到小賣部三樓的天臺女兒墻上,正準備對救他上來的女生表示感謝,突然發(fā)現(xiàn)女生后面不遠處還有兩男一女。那三人看到五彩小哥也是一愣,隨后立馬圍了上來,和救他的女生一起,形成一個包圍圈。
五彩小哥雙手緊緊的握住之前揮手示意的姑娘,感激涕零的說道:“從今開始,你就是我主人了,你說殺雞,我給你遞刀,你說殺豬,我給你遞刀,你說……”,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行了,別扯了,你看這里那里有雞,豬,讓你遞刀的嘛?,你叫什么,你身上有沒有吃的喝的?”只見妹子臉上臟兮兮的,也看不出本來面貌,嘴巴干枯到發(fā)白,原本應是大眾羨慕的烏黑長發(fā)也是亂糟糟,油兮兮的隨意的散落在背上。
“主人你好,我叫柳泥,柳樹的柳,泥巴的泥,吃的身上倒沒有”柳泥一邊諂媚的說到,一邊小眼珠子到處亂轉,看到旁邊的兩男的臉色變了一下,立馬道:“我身上吃的沒有,但是樓下的車后廂里面有,水,吃的都不缺,你就算要吃酒心巧克力,我都能給你拿兩盒出來”。
兩男的臉色還是一臉死魚樣,那個小妹也不高興的說了句:“這樓下還是小賣鋪呢!還酒心巧克力,就算是大白兔奶糖多到可以把你壓死,看得見摸不著,說這么多廢話有什么用。“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你大白兔多雖多,但是在喪尸堆里啊,而我的酒心巧克力可在車里面,可沒有一個喪尸進去哦,只要順著繩子從天窗進去,還是可以大把的拿哦!“柳泥生怕那兩個眼神透漏著不懷好意的男人把他推下去,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連腳都沒踏上天臺的地面!,不過柳泥也知道再次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柳泥急匆匆的打岔道:”對了,還不知道主人的閨名呢,還有這位美女和兩位大哥的大名?“
“我叫張小曼,至于他們,你自己問吧,剛剛救你上來廢了我本來就不多的力氣,省省口水好了。“這個女生居然就是竇燕書嘴里嘮嘮叨叨的張小曼,張小曼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柳泥,就不在說話。
“我叫王振,這位是我爸,這家小賣部是我家的“那個小年輕指了指身旁的大叔,隨后嘴巴對著他旁邊的女生撇了撇,接著說:”這個是我妹,喂,小子,你來到我的地盤,啥都掏不出來,還不如把你再踢下去“。
“別啊,振哥!振哥一看就是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大仁大義之人,我柳泥就算身上有一坨泥巴,也會把這坨泥巴貢獻給你,不過,你看看能不能先讓我下來,坐在墻上,臀部都坐麻了,就算是找找泥巴也無能為力??!“柳泥先是拱手表示佩服,隨后就是一臉苦樣的望著王振,小眼巴巴地對著王振發(fā)射小星星。
王振也對眼前這個油滑小子沒什么好辦法,抓了抓頭皮不說話,不一會腦袋上面就飄揚著頭皮屑,漫天飛舞。這時一旁的大叔說了話:”行吧,先下來把,食物的事等會再談”。說完四個人就散了去,在離著柳泥遠點的地方圍在一起,像是商量著什么。柳泥一撐手,從墻上跳了下來,揉了揉臀部,四處打量著,只見通向樓下的樓梯間被一扇鐵門關著,鐵門下半身是整塊鋼鐵,上半身是焊接著幾根粗鋼筋,在鐵門下面還放著幾塊巨大的水泥塊,估計是怕樓下的喪尸沖開鐵門。天臺中心有兩根插在裝滿水泥的鐵桶的鐵柱子,相隔4,5米,一根尼龍繩子兩頭綁在鐵柱上,應該用來是曬衣服的。在鐵柱旁邊,有一個長長的沙發(fā),旁邊還有一個遮陽傘也是插進一個水泥鐵桶里面,沙發(fā)前有個老舊木質(zhì)茶幾,上面徒留著一些瓶瓶罐罐,歪七扭八,估摸著里面都空了。柳泥暗想著:“這些家伙以前的小日子不錯啊!天臺上曬日光浴,那種細細感受的小資情調(diào),如果不是現(xiàn)在世道變了,我都想把自家改造成這樣,好過過這種小日子”。
在柳泥胡思亂想之際,對面好像出了什么分歧,張小曼皺著眉頭說了幾句,就低著頭站在一旁,這時小賣鋪一家人則是再次向柳泥圍了上來?!昂?,這是咋了,別這么搞得那么嚴肅嘛,正所謂開心也是過一天,不開心還是過一天,那咱們?yōu)槭裁床婚_開心心的過著一天呢!”柳泥一邊聲音放輕快點裝作沒事人,一邊暗自握緊拳頭。
“小子,我們也是迫于無奈,你也看到了,我們的食物全部吃完了,沒辦法,肚子太餓了,現(xiàn)在就算是給我一頭豬都能吃下,你說說,這人和豬相比,哪個好吃點?”王振眼露綠光,手里突然掏出一把水果刀,冷冷寒光冒出,一看就知道他在天臺沒閑著。“嘿,哥們,這人肉聽說可不好吃,咱們還是想想辦法吃豬肉吧!”柳泥急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敢輕舉妄動,對王振喊道:“對了,要不等等讓我下去拿食物上來,畢竟做過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了,我想應該很簡單吧!“
王振他們也遲疑了下,王振他爸更是攔住王振的手,臉上也帶著一點希冀,畢竟人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柳泥松了口氣,腦袋瓜子在飛速的轉著想對策,嘴巴也不閑著:“還是王大叔好,你們?nèi)绻麣⒘宋遥矝]火把我烤熟,難道要拿小刀把我一片片給割下來,像生魚片一樣直接往嘴里吞?那多難吃啊,明明有香甜可口的食物,何必為難自己呢?”對面王振的妹妹還反胃的嘔了一下,原本搖搖欲墜的身體,被說得更加站不穩(wěn)了。
“小子,少說那么多有的沒的,那你直接爬下去拿啊!說那么多大話有什么用,嘿老爸,別攔著我,我覺得還不如現(xiàn)在宰了他,免得讓他下去喂喪尸,咱們還會少幾口肉吃!”王振不怎么相信柳泥的話,非要現(xiàn)在吃肉,嘴巴都開始冒吐沫星子,喉嚨也不由自主的聳動著。
“小振,少說幾句,要不就相信下他的話,畢竟他之前能從車里面逃出來,有經(jīng)驗,咱少說幾句吃人肉的話了,不然死了都不能重新投胎做人了。咱們已經(jīng)餓了一段時間了,也不急于現(xiàn)在一時!”王大叔還是死死抓著王振的手,安慰道。
“對對對,還是王大叔是個明白人”柳泥趕緊附和道。
“小子,你說什么時候才能吃到你說的酒心巧克力,敢糊弄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王大叔惡狠狠的說著。
“王大叔,你看看我才剛上來,全身無力,至少讓我緩緩吧,只要我力氣恢復了,我立馬就下去搞食物,你看怎么樣?”柳泥對著王大叔吐苦水,心里也暗暗叫苦,沒辦法只能拖延一下時間。
“小子,你也別以為我不敢殺人,餓極了保不齊老子瘋起來,真的嘗嘗人肉!小振,你用布條把他給綁了”
“苦也,才從狼窩出來,又進了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