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你誤會了,我和燕華......?!毖约按耍焕疃业耐崎_,“四弟妹,咱勸你嘴巴留德,咱家燕華是啥性子,村里人都知曉。你家燕蓉惡人先告狀,也不害臊?燕華被她用開水潑了,你知曉嗎?這張臉毀了,你又清楚嗎?你讓她出來,咱倒要問問她,她咋就下的去手?”李二家的連珠帶炮,噼里啪啦還真是讓人無法截胡。
“這,這咋會,你血口噴人?!崩钏募业拿黠@底氣不足。
“笑話?咱何苦騙你,你的好女婿都在呢?!崩疃业牡?。
李四家的東看西瞧,就是不看夏志全。
“岳母,是蓉兒潑了燕華姑娘一臉的開水。”夏志全道。
李四家的面色晦暗,沉吟不語。
“當時啥個情況咱不記得了,即便如此,也是燕華這個狐貍精逼的,她一個姑娘家跑到我男人房里干啥?明知全哥吃了酒,還往他懷里鉆,這是一個清白姑娘干的嗎?.....”李燕蓉走了出來,說的起勁兒,被李四家的捂住嘴巴,她察覺異樣,眼神一瞥,院門口圍了一大堆人,指指點點。
“最后咋了?快說下去啊。”不知人群中誰說了一句,眾人跟著起哄。
夏志安和李家男人忙上前遣散人群,將大門關(guān)了。
“二弟妹,四弟妹,婆婆讓你們?nèi)既ヌ梦??!崩罴掖笊┳吡诉^來。
很快,一群人都去了堂屋。
“你兩個是要全村的人都知曉今兒發(fā)生了啥事?你們瞧著,不出明日,這事兒就會瘋傳,還會傳的不成樣子?!崩罾咸诺?。
“娘,那咋辦?燕華的臉日后會留疤,如今連名聲也壞了,這不是要逼她了全自己嗎?”李二家的道。
“哼,早時干啥去了,現(xiàn)下到了這步田地,咱一個老婆子有啥辦法。”李老太婆道。
李二家的似瘋了般撲向李燕蓉,李燕蓉臉色發(fā)白,快速躲到她娘身后。
“燕華壞了,咱也沒啥顧忌的,今兒咱們就一塊兒吧?!崩疃业牡馈?p> “老二,攔住你媳婦兒?!崩罾咸诺?。
李二應諾。
“娘,您要給燕華做主吶......?!崩疃业墓蛄讼氯?。
“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這要看夏家的意思?!崩罾咸诺?。
言畢,屋內(nèi)一片寂靜,齊齊看向夏志全兩兄弟。
夏志安大驚,暗道不好。
夏志全腦子慢了半拍,不大明白李老太婆所指。
“娘,親家自然會好好補償燕華,補品銀子不在話下,就是臉上的疤痕,府城上好的膏藥多的是,親家一定會買給燕華的,志全,是吧?!崩钏募业牡馈?p> “你說得輕巧,才剛燕蓉將燕華與二郎說的如此不堪,全村的人都知曉了,她如何嫁人?還有誰敢娶她?二郎,你是個男人,你說句話,你們夏家到底如何安置燕華?”李二家的道。
夏志全恍惚明白了,他與燕華姑娘的確有肌膚之親,日后她再難嫁人,可是他與李氏畢竟有七年的情分,怎能說休就休呢,“咱,咱不知曉......?!?p> “夏志全,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莫非你要休了咱?”李燕蓉大聲道。
“蓉兒,回房去。”李四呵斥。
“爹.....?!崩钛嗳氐馈?p> “回去?!崩钏牡?。
李燕蓉恨恨瞅了夏志全一眼,然后直直盯向李二家的,似要噴出毒液。李二家的背脊發(fā)麻,打了哆嗦。
“事關(guān)蓉兒,還是讓她留下吧。”李老太婆道。
李四沒支聲。
李燕蓉見此,才剛走了幾步便折回。
夏志全房里事,夏志安有些不好開口。
“大郎,你啥意思?”李老太婆道。
“李婆婆,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結(jié)果,待咱們回去,與家中商議后再給李家一個交待?!毕闹景驳馈?p> 李老太婆斟酌再三,依夏志全目前的模樣,應當不會表態(tài),索性應了。
“全哥,等等蓉兒?!崩钛嗳馗狭伺\?。
夏志全兩眼無神,不知在想什么。
“全哥,蓉兒當時氣急,手腳不聽使喚。燕華的臉,應當會醫(yī)好的,阿花貴為縣主,只要她一開口,府城富貴人家獻藥的多得去了?!崩钛嗳氐?。
夏志全沒支聲,只是閉上了眼睛。
李燕蓉訕訕的,沒再開口。
回到夏家大院,天色已暗,一行人先去堂屋用了飯。
“天晚了,燕華今兒就在歇在輝兒房里。大郎,二郎留下,余下的都回房吧?!苯系馈?p> 眾人聽聞,各自散去了。
半個時辰后,夏志安回了東廂房,見曹氏和夏花都在廳堂等著他。
“這事兒有些難辦,老二態(tài)度模凌兩可,放不下李氏,又對燕華姑娘羞愧,一時解決不了。你奶讓咱們不用管,不過,我打算還是留幾天,后日你們和誠娃子他們先走,黑娃院試耽誤不得?!毕闹景驳?。
曹氏、夏花并無異議。
翌日,姜氏本欲讓夏花陪著,夏志安趕車,將李燕華送回家,還未開口,李二家的就到了。
屋內(nèi)氣氛壓抑,眾人臉色都不大好。
“全哥,你去哪兒?”李燕蓉道。
“這事兒因咱而起,總不會躲在這里,讓爹娘和大哥頂著。”夏志全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李燕蓉暗恨,莫非你還真想娶了她,不過此話她終未出口。
李二家的見夏志全來了,咄咄逼人,一番話使他啞口無言。
李燕華忽得跪下,“娘,你別逼姐夫,燕華這輩子都不嫁人,誰也不嫁,咱們回去吧。”
“你,你讓開,這事兒你別管?!崩疃业牡?。
李燕華抱住李二家的腳,“娘,何苦來著,那是我姐姐,就算嫁過去,燕華這一輩子也會良心不安?!崩钛嗳A眼淚簌簌而下,好不可憐。
夏志全的心似被針扎了一下,愧疚地無地自容。
“燕華,你曉得你在說什么嗎?”李二家的道。
“燕華知曉?!崩钛嗳A說完看向夏花,“阿花,倘若我臉好了,還能來繡莊上工嗎?”
“自然能的,燕華無論你何時來,都是可以的。”夏花道。
“嗯,多謝阿花,娘咱們走吧,各人有各人的命,女兒命當如此,強扭的瓜女兒不要?!崩钛嗳A道。
李二家的怔了半日,這事兒都她自個兒有推脫不了的責任,倘若昨日,她沒有讓燕華過去,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莫非真的是她強求了嗎?
“你讓娘想想。”李二家的道。
隨后姜氏回房從柜子的最下面拿出一個木盒子,走了出來。
“燕華,這里面有一百兩銀子,就當一點心意。”姜氏道。
“不,娘,咋能要您的銀子,兒子這就回去。”夏志全大步走出堂屋。
“等等,姜大嬸子,全姐夫,銀子我不會要,你們只需負擔日后診金,若是府城有膏藥,買兩盒即可。往后,我還在繡莊上工就知足了?!崩钛嗳A道。
李二家的心急如焚,這孩子是傻了吧。
夏志全愣了一瞬,往西廂房去了。
李燕蓉見夏志全回來了,忙道:“咋樣了?”
“還能咋樣,幸而燕華姑娘性子柔順,通情達理,咱們只需負擔些診金。你去拿一百兩銀子吧?!毕闹救?。
李燕蓉先是欣喜,隨即驚道:“啥?一百兩?劉大夫不是阿花認識的嗎?咋會收這么貴?”李燕蓉道。
夏志全神色晦暗,看了一眼李燕蓉。“你這是做啥?咱說的不是嗎?一百兩?這不是搶人嗎?”李燕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