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想著此事已過,也就隨她去,不過讓小慧跟著。
兩個姑娘似出籠的小鳥,一路上哼哼唱唱到了鋪子。
“姑娘來了,來碗涼糕?”陳小冬道。
“冬子哥,甭管我,我自個兒去廚房?!毕幕ǖ?。
陳小冬笑著點點頭。
趙氏見夏花來了,一臉笑容,忙著要去乘涼糕,夏花說不用,她和小慧自己來。
晌午飯后,趙氏尋了空閑跟夏花嘮嗑著。
“這回將五毒教那些人抓了真是大快人心,據(jù)說這些人已在邊疆禍害了不少姑娘。”趙氏道。
“三嬸知曉他們單單抓姑娘到底為啥?”夏花道。
“這個也不知是何人先傳出的,說是五毒教教主修煉神功所需?!壁w氏想起一陣后怕,見夏花還是小姑娘,支支吾吾沒有說完。
夏花從趙氏神情倒是明白了幾分,知曉她顧及自己,也就沒有追問。
“三嬸先去忙了,想吃啥說一聲就是?!壁w氏道。
夏花笑著應(yīng)諾,這天下午她一直在前店幫忙,直到關(guān)門也不見某人身影,沒精打采回了屋。第二日早飯后,她便上了韓府,因著韓老爺不在,故而主要陪著韓老夫說了會兒子話,韓五太太提議玩葉子戲,本來差一人原是讓夏花也上,可夏花不會,正好李府大太太過來,這樣剛好湊成一桌。韓老夫人讓夏花挨著她坐著,給她盯著,一面也讓她學(xué)學(xué),下回沒人好頂著。
夏花看了幾遍,發(fā)覺其實這就是馬吊牌的前身,算法和玩法與麻將相差無幾。
韓老夫人察覺夏花沒看幾遍就會了,果真是個聰慧的丫頭,她們打邊閑話著,不知不覺竟到了飯點。飯后,眾人都要午睡,夏花就告辭回去了,她回屋瞇了會兒子,下午依然在前店忙活兒。
第二日早飯后,夏花徑直去了雁廷巷,倘若沒記錯的話應(yīng)是這里。不過她并不上前叫門,來回走了幾圈。
來福本欲出去,剛開門見不遠(yuǎn)處有個小姑娘,他想著前些時日的林姑娘,便也沒理她,關(guān)上門出去了,回來時,見小姑娘還在,走進(jìn)一看,還是個孩子模樣,一雙眼睛特別明亮,頓生好感。
“小姑娘,你迷路了嗎?”來福道。
夏花搖搖頭,“大哥哥,你住這里嗎?”
來福一聽,笑意滿滿,這小姑娘嘴真甜,他與主子一般年歲,這樣一叫,生生年輕了好幾歲。
“是呢,小姑娘你找誰?”來福道。
“我也不知曉?!毕幕ň従彽?。
來福不禁奇怪,覺著此人真有意思,不過此時還有事辦,不便就留。
夏花似乎問到了一股草藥味,“大哥哥,你手中拿的是草藥嗎?”
“嗯吶,我先走了。”來福說著就要進(jìn)去。
“你家有人生病了?”夏花道。
來福想了想,“也算吧?!闭f完正欲關(guān)門,夏花一跳擠了半邊身子進(jìn)去。
“大哥哥,我?guī)湍慵逅幇?,煎藥的火候我拿捏的可好呢?!毕幕ǖ馈?p> 來福正欲拒絕,瞧著小姑娘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只聽:“來福?”
夏花趁來福一不留神,飛速鉆進(jìn)來,“大哥哥,帶我去煎藥吧?!闭f完露出深深的小梨渦。
來福也不知為何,竟真的帶著夏花去了廚房。
“我給你講,藥剪完后就走,不能隨處走動,我還有事,待會過來拿藥。”來福叮囑道。
夏花不住點頭,連連保證,絕不亂走。
待來福走后,夏花環(huán)顧了一圈廚房,不大,各式廚具很是齊全,不過她不禁納悶,既然他的身份不凡,怎么一路進(jìn)來除了一個打掃的婆子和來福,就沒見別的人了,難怪他平常都在外面用飯。
夏花打開藥包一看,有幾味補(bǔ)氣血的,幾味醫(yī)治傷口的,莫非他受傷了。
過了會兒子,來福就來了,見藥湯翻花,卻不會溢出,暗暗嘆道,沒想到小姑娘真沒騙人,倒是熟手。
“今兒倒是多虧了你,不然還真忙不過來,要不待會你用了飯再走?!眮砀O肓讼氲?。
“不了,大哥哥明日我還來煎藥。”夏花道。
來福想著小姑娘的確比他會煎藥,來喜不在,主子又傷重,他一個人是有些忙不過,于是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處?”
“夏花,家住柳林村,近日住在鎮(zhèn)上。”夏花道。
來福見她眼神不閃,清澈干凈,一看就沒撒謊,于是點點頭。“那行,明日晌午后來吧。”來福道。
夏花將煎好的藥盛好,“好了,大哥哥,我就先回去了?!毕幕ǖ?。來福笑著點點頭。
“二爺,該喝藥了?!眮砀5?。
“先放著?!敝x爺瞧也不瞧,似嫌棄般。
“二爺記得喝,小的去廚房看看吃食好了沒?!?p> 謝爺靠在床頭,翻著書,半晌,似下定決心般端起床邊凳子上的藥,捏著鼻子一口而盡,好似沒有昨日的苦,或許是習(xí)慣了吧。
夏花連著三日,都是晌午飯后準(zhǔn)點兒到雁廷巷,她和來福、鐘媽媽已算熟悉。從來??谥械弥?,他家主子是因前些日子追捕五毒教受傷了,說是不大嚴(yán)重,只是借著時機(jī)歇息幾日。
這會兒子夏花正與鐘媽媽閑話,來福進(jìn)來道:“鐘媽媽,待會兒你把藥端給二爺,二爺想吃夏記的涼糕,讓我去買一碗?!?p> 鐘媽媽笑著點點頭,繼而轉(zhuǎn)向夏花,“這涼糕可是二爺?shù)男念^好,這不,傷好一點兒就要吃上一碗?!?p> 夏花笑笑,“鐘媽媽,藥好了。”
鐘媽媽點點頭。
夏花將煎藥一攤子收拾好后,回了鋪子。
隔日,夏花照常去了雁廷巷。
“夏姑娘,昨兒大夫看了二爺?shù)膫?,說不用服藥,這幾天真是多虧你。今兒最后一日,就在這兒用飯吧?!眮砀5馈?p> 小姑娘做事認(rèn)真,從不多話,鐘媽媽頗喜愛夏花。
“是呀,用飯后再走?!辩妺寢尩馈?p> “多謝來福哥,鐘媽媽,不知二位是否喜愛吃魚?”夏花道。
兩人一聽明白了夏花的意思,點點頭。
“行,那這頓我來做,不過得麻煩來福哥與鐘媽媽幫忙?!毕幕ǖ馈?p> 兩人自是沒問題。夏花先是看了一遍廚房已有的佐料,然后將差的幾樣說給來福聽,“來福哥,記得買兩條,一條稍微小一些?!?p> 很快來福將佐料,魚,還有些菜都買回來了。
夏花又請鐘媽媽幫著將兩條魚殺了。兩人忙碌起來。夏花打算將那條小的做成清蒸酸菜魚,給二爺吃。另一條大的,做成麻辣魚,加些菜,她們?nèi)顺浴?p> 鐘媽媽幫著燒火,洗菜,切菜的同時也在打量著夏花,手腳利落,動作嫻熟,暗暗點頭。
來福還未進(jìn)廚房就聞到了香味,看來這姑娘真有兩把刷子。
“來福哥,你來的正好,魚馬上出鍋,麻煩你端給二爺?!毕幕ǖ馈?p> 來福笑著點頭。
“來福哥,我們等你回來吃魚?!毕幕ǖ?。
“噯,那我先去了?!眮砀5馈?p> 這些天二爺吃的全是湯湯水水,極其清淡。面前的一魚一湯,雖說看起來依然清淡,不過他倒是聞著一股不同往日的香味。
來福見二爺遲遲不動筷子,心里打鼓,莫非他不喜愛吃這味,正在走神,只聽“你去吃吧,待會過來收拾?!?p> 來?;厣瘢浦斶B著動了兩筷子,歡快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