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瓜味的,好吃嗎?”
岑閑根本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他自顧自地把自己手中甜筒塞到顏未的手里,又把她的那根搶了過來,咬了一口。
“膩死了?!彼樕蠋е訔墸莻€表情仿佛再說“你們女生怎么都喜歡吃這種東西”?顏未全程到尾都呆滯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做完一切,她的腦子好像缺了一角,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運轉。
Indireck kiss。
岑閑……和她?
顏未終于反應過來了,她的臉瞬間紅了一大片,臉頰燙得可怕,連冰淇淋的溫度都降不下去。
她看著岑閑帶著嫌棄的表情一口一口地吃掉了她吃過的那個冰淇淋,她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喜悅無處遁形。
“問你話呢?好吃嗎?”
“嗯。”顏未點了點頭,嘴角溢滿笑意。岑閑這才滿意,眉頭也松了不少。
“對了?!彼孟裢蝗幌肫鹆耸裁?,腳步頓了頓,刻意停了下來,鄭重地對著顏未說道:“顏未,你記得我剛才在后山上給你說,讓你離蘇聞江遠一點,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顏未不解,語氣中滿是疑惑。
“你認識余笙嗎?”
“余笙老師?”
她驚訝道,全然不明白這件事是怎么和余笙扯上關系的。蘇聞江和余笙,最多也只能算作師生關系,岑閑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提到這樣一個完全不相關的人物?
只見少年揉了揉眉心,仿佛有一團回憶在他指尖散開。
……
“嘭!”
大門突然被人甩開,辦公室里正在批改試卷的老師們都轉過來看了一眼。一個身穿白T恤的少年沖了進來,他徑直走到余笙的座位旁邊,不顧旁人的眼光,扯著余笙的手腕向外走去。
“岑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先放開老師好不好?”
余笙覺得自己被他握住的那一截手腕都變得滾燙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少年單薄的少年,盡管現(xiàn)在不是想入非非的時候,但是她仍是忍不住看癡了片刻。
岑閑力氣不小,扯著她向前走了幾步,余笙因為慣性沒能停下來,差點撞到了欄桿上面。
“你告訴周銘的?”
“???告訴周老師什么?”余笙被他冰冷的語氣嚇了一大跳,她不過是剛畢業(yè)沒有多久大學生,完全沒有尋常老師的威嚴。
尤其是在面對岑閑的時候,她下意識便想排斥老師這個身份。
“別裝。是不是你告訴周銘我和高立有過節(jié)的?”岑閑的態(tài)度可以說差到了極點,他冷著一張臉,言語之間全然不顧及尊師重道。
“沒有,岑閑你是不是弄錯了,老師真的沒有……”
余笙慌忙為自己辯白,她不敢看著岑閑,怯生生的模樣讓人看著便心生憐惜,岑閑那顆因為找不到顏未而暴躁的心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如今再仔細想想,余笙會這樣做的動機根本不成立。
可是除了她,也就只有教導主任和校長知道了,比較聚眾打架這種事,對學校的影響也不好,又加上還有白超這一層關系在里面,他們應該不會讓其他老師知道這件事。
所以周銘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高立有矛盾的,還讓高立帶著他找到了自己家里面?
害得顏未……
“嘭!”
岑閑暴躁地踢了一腳欄桿,這一幕看得余笙心驚膽戰(zhàn),她感覺自己的心臟狠狠得跳動了一下,耳邊回蕩著那聲巨響。
“神經(jīng)病啊!沒事亂踢什么?!鼻胺接袔讉€男生不滿地怒吼,岑閑回過頭,一句話也不說就向他們那邊走去,準確地抓住了剛才罵人的那個男生的領子,二話不說便是一拳。
“草……”
那個人撲上來想還手,可是一個人影飛快地從旁邊沖了上來。余笙張開雙臂攔在了岑閑和男生中間,以守護的姿態(tài),將岑閑護在了身后。
“我是老師!不要打了!”
余笙大喊。
男生見老師來了,也不敢異動。他的好友紛紛勸說算了吧,余笙趁著這個功夫,趕緊拉著岑閑走了。
“岑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給老師說說好不好?”
余笙和岑閑兩個人走到角落里面,在夜晚里,教室里面的燈光照不到這個走廊的盡頭,他們被隱藏在黑暗里面,微弱的光線照在兩個人身上,他們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異常。
她經(jīng)常在下課時間看到小情侶們偷偷在這里約會,想到這里,臉頰竟然忍不住熱了幾分。
“周銘帶著高立,找到了我家里……然后和顏未的父母親,一起帶走了顏未。”岑閑的聲音里面,有說不出的失落。
余笙聽到那個名字,突然之間就泄了氣,她像一個被針扎了的氣球,美好瞬間便煙消云散。
她想起之前在走廊里聽到的那句話,岑閑說:“那我也喜歡顏未了……”
“顏未……為什么會在你家里?”她不是死板的老師,高中生談戀愛什么的,她不會反對。但是,岑閑和顏未之間,已經(jīng)超越了那條界限。
岑閑不語,他盯著余笙看了片刻,仍是沒有把事情的真像說出來。
“發(fā)生了一些事情,顏未不想待在家里而已……那天他們來過之后,顏未就不見了,我找過很多地方,都沒有看到她?!?p> 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垂著眸子,瞳孔深處閃爍著哀傷的光芒。
“岑閑……對不起,老師也幫不上忙。但是周老師會知道那件事情,會不會是學生告訴他的?”
老師不會說,不代表學生也不會說。岑閑下意識便否定了高立會把這件事告訴老師的可能性,但是,若是其他人呢?
其實他和高立打架這件事,在學生口中又不是什么秘密,那天在場的都有好幾個人,他們各自有自己的朋友,告訴他們也不稀奇。
所以,到底是誰這么討厭他呢?而且,這個人一定不希望顏未繼續(xù)待在他身邊。那么答案,就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是班……不,應該說,是蘇聞江?!?p> 顏未不笨,她明白岑閑說的這些,都意為著什么,連帶著對蘇聞江的稱呼都變了。
“嗯。”岑閑點了點頭,“我覺得……他可能還跟蹤過我們,或者說,跟蹤過你?!?p> 少女猛地一下回過頭,她看著自己身后空空如也的馬路,突然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