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撞大運了。
首先今天成功地吃到了周大娘家的鴿子肉,并且沒有被狗追。其次就是……她還真遇到個人傻錢多的主!
這要是擱在現(xiàn)代的話,她鐵定去買個十幾張彩票,說不定就中獎了呢!然后從此走向提籠遛鳥、吃喝不愁、混吃等死的生活。
只不過,她現(xiàn)在人在一個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時空朝代。但這絲毫不影響阮初夏的心情。她美滋滋地坐在五閑樓的雅間里,身旁還有兩個美男子作陪。
這場景,怎么看怎么像做夢。
阮初夏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
痛得,不是在做夢。
“怎么?歡喜地傻了?”凌嘉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哪有哪有,我就是,太高興了?!比畛跸拇蟠筮诌值剡肿煲恍?。
看得坐在她右面的凌嘉抽了抽嘴角。心里不得不佩服顧秋白,還真是有……愛心。
凌嘉若無其事一般掃了一眼端坐在對面的顧秋白。問道:“敢問……如何稱呼?”
原諒他這么好的眼力都沒瞧出這位是男是女好嗎?
“我叫初夏。阮初夏?!彼χf,笑容燦爛。
顧秋白恰好將她的笑容收了個滿眼,一時間竟真以為這時節(jié)是初夏,不然,怎會有如此好的陽光。
晃得人睜不開眼。
凌嘉點點頭,看了一眼顧秋白,說道:“在下凌嘉。這位是在下的至交好友——顧秋白。”他指了指還在喝茶的某人。
阮初夏笑著打哈哈??粗櫱锇啄亲?,背脊挺得直直的,阮初夏看著都替他難受。
不過,這家伙還不錯。知道孝敬大佬。比那個胖胖的周大娘有愛心、有同情心多了。
阮初夏忍不住給顧秋白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恰好這時顧秋白抬眼,與阮初夏四目相對。
顧秋白雖然看起來態(tài)度隨和,但骨子里的氣度和矜貴卻無法抹殺。
“小二,拿條干凈的帕子來。”顧秋白盯著阮初夏那張臉,好一會兒才吩咐道。
“公子稍等,這就來。”態(tài)度殷勤。
阮初夏聳聳鼻子。在心里罵道:勢利眼!
店小二不僅拿來了帕子,還很是貼心地端來一盆熱水。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阮初夏那如鬼畫符一般的臉,店小二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然后帶著如見鬼了一般的眼神離開。
顧秋白:“……”
被忽視的凌嘉:“……”
阮初夏想了想:剛剛那位小哥莫不是眼睛抽筋了?
阮初夏也沒往心里去。拿起帕子,先凈了手然后再用熱毛巾細致地擦了臉。
顧秋白這才看清對面人的樣貌。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細細的柳葉眉,彎彎的月牙眼,笑起來的時候,煞是好看,右腮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那雙眼睛,和那人一樣,漂亮地讓人心驚。
想讓人占為己有的眼瞳。
凌嘉見某位魔君瞧著人家愣怔的模樣,咳嗽一聲,以示提醒。
“不知阮兄弟想吃些什么,今日凌某做東,定讓阮兄弟吃得盡興。”
阮初夏翻個白眼,敢情自己洗干凈臉也讓人看不出是女孩啊!
“我長得很像男孩子嗎?”她用手指著自己的臉,問。
別說顧秋白了,就連凌嘉都愣了幾秒,好在凌嘉回神快。他略有尷尬地摸摸鼻子,說道:“實在是,對不住。”
真的是沒看出來??!
阮初夏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她歪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身子向前探,繼續(xù)先前吃飯的問題。問道:“我點什么都可以?”
凌嘉露齒一笑,“自然。”隨即又喊了聲,“小二,點菜?!?p> “那好。把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來!”阮初夏一副“我有錢,我任性”的表情。
阮初夏不禁想:跟著有錢人就這點好,隨便吃!隨便玩!他買單!
她的小腳丫顫抖地愈發(fā)歡快。
凌嘉:“……”忍不住向顧秋白拋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顧秋白眼觀鼻、鼻觀心地飲酒。
阮初夏瞥瞥眼,這才注意到從她進來到現(xiàn)在那家伙就說過一句話。他不會覺得憋得慌嗎?
她側過身問:“哎,你怎么不說話?。坎浑y受嗎?”
想了想,顧秋白放下茶杯,直視她說:“不知,阮姑娘的雙親……”
阮初夏擺擺手,說道:“沒見過。自出生我就在孤兒院,連名字也是院長給起的。”
“孤兒院?”顧秋白聽不懂,皺著眉毛。
“就是……一群沒爹沒娘的孩子住在一起的地方,那里有個婆婆照顧我們。我的名字就是那位婆婆給取的。她說遇到我的時候在初夏,所以我名字就叫阮初夏?!?p> 顧秋白點點頭。
見阮初夏臉上有幾分落寞,凌嘉出來打圓場?!叭罟媚镞€有沒有別的想吃的東西?!彼ばθ獠恍Φ貑?。
心里吶喊道:不,你沒有想吃的東西了!
阮初夏搖搖頭道,“我得幫你省點銀子??!”
凌嘉:……你才注意到嗎?
顧秋白看著,嘴角微微揚起,搖搖頭。
不一會兒,菜就被店小二一盤一盤端上來,阮初夏看著那些菜直流口水。
心想,今天簡直就是人品大爆發(fā)?。?p> “你們不吃嗎?”阮初夏見顧秋白和凌嘉只一味地喝著酒,關心地問:“你們不要客氣??!吃呀,隨便吃!”
顧秋白哭笑不得。
凌嘉:“……”
阮初夏說完那句,注意力立刻轉移到面前的菜肴上,大快朵頤一番,就是暢快呀!
風卷殘云般,桌上的菜所剩無幾。
凌嘉看著光光如也的盤子,第一次對人類的飯量有了新的認知。
阮初夏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嘴角的油還沒擦干凈,她舔舔后槽牙,又吧嗒吧嗒嘴,末了還打個飽嗝。
“啊——好飽!”
顧秋白:“……”
凌嘉:“……”算我瞎了眼!
見她吃好喝好,顧秋白這才從袖子里拿出一錠銀子放到她面前。
“這是送給姑娘你的,勿要推辭。”
凌嘉:“!”
今天肯定是下紅雨了。
他不禁又細細打量了一番對面的小姑娘。
嗯…小模樣確實不錯,就是……就是有點眼熟啊。
像誰呢?凌嘉拄著下巴想。
其實阮初夏也沒想推辭?!澳嵌嗖缓靡馑及?!”阮初夏笑得極為標準,露出八顆牙齒。手上的動作也毫不客氣。
“那等下,飯錢你記得付哦!”阮初夏轉過頭“好心”提醒凌嘉。
凌嘉的思路被打斷,聽到阮初夏這一番話恨得直想咬手絹。這丫頭說不定是個狼崽子。吃人不吐骨頭的。
嚶嚶嚶。
出了酒樓,阮初夏伸了個懶腰?!鞍パ?,吃飽飯真是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她活動活動筋骨。
“阮姑娘,就此別過。”顧秋白站在她身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