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京那一晚,溟王顏蒼溟除了上朝或進宮覲見一直吃住在軍營,就算經(jīng)過溟王府也沒做一刻停留,大門都不曾進。
溟王府后院的女人們知道王爺回京卻遲遲不回王府,又不敢差人去軍營,派人去軍營就沒有回來過。想當年就有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夫人,仗著自己有幾分美貌又是王爺?shù)呐?,跑去了軍營,王爺二話沒說直接軍法處置,還被趕出了王府。這以后誰還敢造次,王爺沒回府,都只能在府里乖乖等著。不過也不是干等著,還能每天派人去總管夏木那里打聽打聽情況。
不過這次都只得到總管夏木一句話,王爺軍務(wù)繁忙,處理完自會回府。一日兩日還可以這樣忽悠過去,可王爺一個多月不回王府。這后院的女人開始每日親自來夏木這里抹眼淚,已經(jīng)被淚水淹了一次又一次的夏木開始招架不住。
王爺將整個王府交給自己,夏木是盡職盡責。讓身邊的小牧子去找侍衛(wèi)頭領(lǐng)文軒,將府內(nèi)的事情讓王爺知曉,王爺再不回王府自己真的是頂不住了。當然了,不能說自己頂不住了,是夫人們想念王爺?shù)镁o。
軍營內(nèi),身穿銀色絲線繡著祥云圖案的黑色錦袍,頭戴玉冠的顏蒼溟大刀闊斧的坐在書案后面,正低頭看邊關(guān)送來的軍報。文軒剪刀石頭布輸了,被文哲、文啟和文博三人推出來稟報王府事情。
文軒硬著頭皮進來稟報:“王爺,青木公公有些頂不住了。”(王府內(nèi)青木打了個噴嚏,心中明了好嘛,這廝還是將自己給賣了。)
“幾個女人就頂不住了,本王還要他做什么?”顏蒼溟頭也不抬,臉上沒有任何變化,語氣毫無波瀾。接著劍眉微皺,收了手中的軍報,看了眼門口的文軒,想了想,“你回去告訴他,本王兩日后回王府。這兩日該收的收,不用客氣,收集些軍資也是可以的?!?p> “是,屬下告退!”文軒為溟王府的女人們默哀一分鐘,王爺籌軍資連自己后院女人也不放過。
見文軒出來,文哲賊兮兮的拉過他:“怎么?王爺還不回王府?”
“兩日后回!”文軒回憶,自從王爺成年有女人開始,在軍營待的日子就比待在王府日子長。再加上這幾年邊關(guān)也不太平,王爺基本上都在邊關(guān)打仗,打仗也不帶女人,人又很少回京。好容易今年在京城,可王爺又不閑著,連打個山賊土匪的還要親自去。
王爺今年都二十六了,不愿意娶王妃,王府里也沒有一個小主子。自從新皇登基后,王爺就駐軍在邊關(guān),一去就是三年。遠在邊關(guān)太后管不著,今年回京后可是催婚了很多次了。就算不成親,后院那么多女人必須生幾個孩子。可到如今,一點動靜都沒有,給太后急的都生病了。
文哲和文軒想到一起了,一臉擔憂:“王爺可不是有什么隱疾又不好說,所以才這么做逃避問題,不回王府?!?p> “隱疾肯定是沒有的,只是沒性趣?!蔽膯⑼蝗怀霈F(xiàn)在兩人身后,托著腮小聲嘀咕,“王府里的夫人們也是環(huán)肥燕瘦的,難不成都沒有王爺喜歡的?你們覺得王爺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王爺?shù)男乃寄睦锸俏覀兡懿碌降?!”文軒轉(zhuǎn)身出了軍營,青木那里還等著回話呢。
文哲看了眼文啟,文啟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兩人相攜去了校場。
太后、皇帝、侍衛(wèi)和管家的擔憂,顏蒼溟心知肚明。放下手中的軍報,顏蒼溟看著窗外校場上訓練的士兵。什么時候?qū)ε耸チ伺d趣,當那個和自己相愛的女人為了家族嫁給了自己年邁的父皇,成了父皇的妃子。
一直以為她是被逼的,直到父皇去世前一天連同大皇子造反時,自己才知道,她和自己親近不過是想了解軍營的情況,她和他的家族是大皇子的人。為什么不選擇自己,因為他顏蒼溟從來都不想當皇帝,一個不想當皇帝的皇子只有比舍棄的命運。
在父皇的承德殿母后帶著人殺了過來,殺了自己曾經(jīng)愛過的女人和大皇子,并逼迫父皇寫下詔書,將皇位傳給自己。隨后母后以雷霆手段,找到其他皇子策反的罪證,幽禁流放,半月之內(nèi),父皇的皇子只剩下自己和皇弟。
這時候,母后才露出笑容。面對這一切,顏蒼溟才發(fā)現(xiàn),原來皇宮這么空曠荒涼。
那一瞬間,顏蒼溟也知道女人也是可怕的。看似柔弱,她卻可以用柔情萬縷將你傷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