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時,信鴿便又飛回到瑤華宮。見信鴿飛回來了,半夏不敢耽擱,急忙取下信鴿腿上的竹管藏進(jìn)袖中,隨后將鴿子送回西廂房,這才匆匆上了掠月閣。
走上掠月閣,半夏發(fā)現(xiàn)公主竟又曬著太陽睡著了,本想給公主搭上毯子讓她好好睡一覺,但卻發(fā)現(xiàn)公主竟然與那日在池塘邊一般,睡夢中似乎在努力掙扎著,額角上已經(jīng)滲出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口中似乎還在喃喃喊著:“北城……北城,你別走……”
半夏見狀不敢耽擱,急忙喚道:“公主,公主,您醒一醒啊!”
可傾國似乎睡得很沉,半夏喊了幾聲,傾國卻毫無反應(yīng),依舊沉浸在睡夢之中,可表情卻是愈發(fā)焦急。突然,傾國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猛地坐了起來:“北城!”
半夏似被驚到了一般,站在一旁愣了半晌,才試探著湊上前,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開口:“公主?!?p> 傾國有些驚魂未定,她用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方才,她不知怎么回事,本來正捧著書在研究棋譜,孟澤良這幾日被皇上任命為科考的春試主考,她不需去書房讀書,便自己在瑤華宮內(nèi)下工夫,可是卻迷迷糊糊地又像睡著了一般。
朦朧之中,她仿佛又到了上次夢境中的地方,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背影,身材頎長,身著白衣,負(fù)手而立,風(fēng)度翩翩。不知為何,她看著這個背影,突然覺得非常悲傷,便聲聲呼喚著他,可是他卻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越走越快,傾國追不上她,更是又著急又難過,那種心痛的感覺,仿佛有人正用力撕扯著她的皮肉,一直將她的心臟也一并撕碎開來,鮮血淋漓,讓她仿佛當(dāng)真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公主,您可是又做噩夢了?”半夏從懷中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傾國額頭上的汗珠。
傾國點點頭,又長長呼出一口氣:“給我倒杯水吧?!?p> 半夏忙將煨在一旁的茶給傾國倒了一杯,遞到她的手中。傾國接過茶杯雙手捧著,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暖。她兩次做這個夢,都感覺十分真實,除此之外,這個夢給她的感覺就是冷,她感覺自己每次進(jìn)入夢境中的那個地方,都仿佛如墜冰窟一般,感覺周身冰冷。
半夏看出傾國似乎很冷的模樣,將一旁的毯子拉過來搭載傾國的肩頭。傾國一杯熱茶下肚,顯然好了一些,她放下茶杯,將肩頭的毯子拉緊,整個人在軟榻上縮成一團(tuán),聲音也有些軟綿綿的:“慕容璟可有回音?”
“公主,這是信鴿帶回來的?!卑胂膶男砒澩壬先∠碌闹窆軓男渲心贸鰜怼?p> 傾國接過竹管,取出竹管中的紙條展開一看,上面只簡單的幾個字:“稍安勿躁,靜待消息?!?p> 看到這幾個字,傾國頓感失望,她垂頭喪氣地將竹管和紙條往旁邊一扔,披著毯子便從軟榻上站起來。
轉(zhuǎn)身之間,毯子將茶壺打翻,壺里的水灑了一桌,也將那張紙條打濕。半夏手忙腳亂去收拾,卻有了意外的發(fā)現(xiàn):“公主您看!”
傾國聞言,順著半夏的手看過去,發(fā)現(xiàn)慕容璟送來的紙條上,原本的字跡已經(jīng)不見了,浸了水的紙條上面有新的字跡隱隱顯現(xiàn)出來,傾國將紙條拿起來細(xì)細(xì)端詳,眉頭卻皺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