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可見這藥沒問題,你下去吧,我來服侍公主服藥?!卑胂慕舆^藥碗,便吩咐翠兒退下。
翠兒沒想到半夏會如此,心有不甘:“姐姐,王爺吩咐奴婢定要好生伺候公主,若您就此將奴婢打發(fā)了,奴婢回去后,王爺定會認為是奴婢辦事不牢,怕是要被王爺責(zé)罰的?!?p> “我何曾說過要打發(fā)你走,你且先去帳外守著,楓荷與翠微去廚房準備飯食,帳前只有云風(fēng)一人守著,終是有些不妥?!卑胂牟患辈粣?,和顏悅色。
翠兒無話可說,只得依言離去。
見翠兒出了帳篷,半夏急忙找了一只茶杯,將碗中的藥倒在茶杯里,隨后將空碗放回原處,宛然公主已經(jīng)喝下的模樣。
“半夏,”傾國睜開眼睛,低聲喚道,“去找一只兔子來,試試這藥。”
“是,”半夏點點頭,也壓低了聲音,“待晚上翠兒離開后,奴婢便讓楓荷去找。”
“不,你現(xiàn)在就去,然后讓翠兒進來伺候?!眱A國搖搖頭,吩咐道。
“公主……”半夏一時愣怔住,不知該如何作答。這翠兒十分可疑,公主卻要自己離開,反而要讓那翠兒入內(nèi)伺候,這豈不是無異于引火燒身?
“你附耳過來?!眱A國無奈搖頭。
半夏依言靠近傾國,只見傾國對她低聲耳語幾句。半夏聞言,不再執(zhí)著,匆匆便出了帳篷。
出了帳篷,半夏便看到翠兒站在云風(fēng)身側(cè),看起來十分鎮(zhèn)定自若,眼神卻明顯有些局促不安。
“公主已經(jīng)喝了藥,我去皇后娘娘那里回稟,楓荷與翠微不在,翠兒你去帳內(nèi)服侍,定要仔細著些。”半夏一副對翠兒毫無戒備的模樣。
云風(fēng)在旁不動聲色,只是看著,卻一言不發(fā)。
翠兒掀簾入帳,一步步靠近床榻,卻見傾國面色如常,并未看出任何不妥。她一時有些疑惑,扭頭看看已經(jīng)空了的藥碗,皺了皺眉。
思忖一會兒,翠兒不安地回頭張望一下,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從發(fā)間取下一只簪子,狠狠心向傾國頸間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簪子馬上刺破傾國喉嚨的瞬間,突然一塊小石子“啪”地打在翠兒的手腕上,她一抖,手中的簪子當(dāng)即掉落在地上,隨即,冰冷的劍刃已經(jīng)抵在她的脖頸之上。
翠兒心下一驚,得知自己已經(jīng)暴露,閉上眼睛準備赴死。但她的脖頸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被瞬間割斷,而是突然聽到一道婉轉(zhuǎn)如天籟的女聲在前方響起。
“是誰派你來刺殺我?”
翠兒聽到聲音,頓時睜大了眼睛。方才還在床榻之上躺著,毫無生氣的人,竟然已經(jīng)坐起來,看起來儼然是安然無恙。
傾國面上并無怒容,反而笑吟吟地看著翠兒,看得翠兒心中一陣陣發(fā)虛。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贝鋬阂谎鲱^,一副毅然赴死的模樣。
“哦?”傾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傾國的神情令翠兒的心臟劇烈抖動起來,若傾國此刻大怒,她倒不甚憂心,可偏偏此刻她摸不清傾國到底想做什么。
“本宮聽說,這草原之上,蟲蟻可是不少,這些蟲蟻大多嗜甜,若是本宮將你渾身涂滿蜜糖,捆綁起來丟進草原深處,你猜會如何?”傾國站起身來,手指若有似無地劃過翠兒的臉頰,不無可惜道,“這張臉蛋兒長得倒是不錯,不知被蟲蟻啃噬后是否還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