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盛晗袖一甩袖子,“氣人,看我回頭不找王爺告你們的狀!”
紅衣眼底帶笑,“行,姑娘盡管告,奴婢絕對認(rèn)罰。”
忽悠加威脅,全部失敗。
……
柳如絲這回來勢洶洶,主要是昨兒回去沒得到好臉色,把賬算到了盛晗袖頭上。
不僅來得早了,連坐姿也不讓在屋里練,非要搬到外頭去。
她倒好,在樹蔭底下坐著,雖然沒吃沒喝緊盯著人訓(xùn)練。
可盛晗袖是在太陽底下,頂著三點鐘的日頭,被美其名曰“鍛煉意志力”。
你妹的意志力,盛晗袖坐了十五分鐘,就塌下肩膀,“我后背都汗?jié)窳撕懿皇娣?,讓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來吧?!?p> “這點程度你便受不住了?”柳如絲怪聲怪氣,“盛妹妹,你可得多練練?!?p> 紅衣:“盛姑娘要沐浴,便是王爺在這也是允的,遑論這禮儀又不是非學(xué)不可。”
盛晗袖安撫她道:“紅衣不急,人家說得沒錯,我是得多練,不能辜負(fù)了雅夫人的一片好意?!?p> 緊跟著又說:“但不沐浴換衣服,這身衣裳黏在后背上,會很影響我,讓我不能專心的,不專心就學(xué)不好,學(xué)不會就會惹你著急生氣……”
一抑一揚,恰到好處。
你要是不答應(yīng),那等會兒被我氣死了,也別怪我。
柳如絲恨恨地咽了口唾沫,老大不樂意地道,“那你便去吧。但我還是得說一句,做人切不可太嬌慣自己為好?!?p> 盛晗袖擺出受教的姿態(tài),心想你有本事說這話,怎么不先讓你的婢女別給你扇風(fēng)了?
大樹恐怕會覺得自己提供的陰涼程度受到了赤果果的質(zhì)疑。
換好衣服,盛晗袖順理成章地得寸進(jìn)尺,“還是讓我到樹蔭底下練吧,不然沒練多久衣服又濕了,又要沐浴,很耽誤功夫啊?!?p> 柳如絲雙眸瞪得渾圓,“都讓你沐浴了,你又耍新花樣,我看你是存心偷懶拖延吧?”
“哪有?!笔㈥闲湟荒樇兞?,“我天生汗多,自己就很苦惱,想認(rèn)真練習(xí)才提這個要求的!”
寒霜院門外,聽清這句話的裴凌棲駐足,黑眸里劃過幾絲興味,挺想見識見識小姑娘的嘴皮子功夫。
柳如絲氣急敗壞,“行,就到陰涼之地來吧!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盛晗袖高高興興地“哎”了聲。
秋月冬雪合力將椅子抬到大樹下,紅衣緊緊跟過去,有感應(yīng)地對上外面方易的目光。
她眼神一頓,觸及王爺昏暗晦澀的眼眸,張開的嘴巴又閉回去。
樹蔭下就是涼快!盛晗袖舒坦地小聲喟嘆,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坐好,腰背挺的那叫一個筆直。
裴凌棲處在她的斜后方,能看到她此時的姿勢,劍眉微蹙,誰要她坐成這樣?
卻聽少女清凌凌的嗓音純真無邪地問:“你是不是生氣了啊?不好意思啊,怪我肯淌汗……不過石竹教我時我事兒也不少,她就沒發(fā)脾氣呢?!?p> 柳如絲不滿地睨著她,“你這什么意思?”
她的視線被紅衣三人擋住,便沒看見院門口站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