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伸手拉過云飛,說道:“云小弟。你不要急。我知道化刀塢在哪里。小弟你和我走吧。到時候我送你上化刀塢去?!?p> 一個藍色的人影,在陽光下看來是那么窈窕,那么可愛。
云飛心情剛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起先光顧著哭,還沒注意。等他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黃月英長得驚為天人。
他從來沒看過這般好看的女孩子。他手足無措,笨手笨腳站在原地。
黃月英緩緩伸過手。說話也吐著香氣,好像吹進了自己的心里。耳根便不由自主紅了。也幸虧自己早就哭得滿臉通紅,這才讓人瞧不出來。
他瞪大眼睛,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下,他的眼色里不止有仇恨,還多了慌張和糊涂。他這才真正感覺到了慰藉。不是慕容榆那粗暴語言的力量。而是自然而然、心底滋生的那種,想要成為男人的感覺。
他突然就不想表現(xiàn)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來。
在他眼里,黃月英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向世人散播著歡樂與幸福。
這四人中,一個齙牙,一個夜叉。還有個稍微正常,可上來就打了自己一頓。只有面前的小仙女,始終溫軟如玉。
這手雖然冷冰冰的,但心里卻是暖融融的。
“若這仙女是自己的,哪怕叫自己不報仇也行。她只要笑一下,自己就快要死了?!?p> 突然冒出的怪念頭讓他簡直要羞死了,也氣死了。他驚嘆,他也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怎么是這種人!
他恨不得自己也如親人一樣死去。不像現(xiàn)在這樣一人茍活著。才能甩得開這些怪念頭。
“云飛云飛。你要報仇!為全家人復(fù)仇!”
不知道怎么地就慢慢變成了——“云飛,你要努力,月英姐姐都這般說了……”
似乎父親的影子都模糊了。
他突然打了個寒襟。
就在他魔怔的時候。慕容清看到自己小姐妹要走這一遭,于是說道:“月英師妹……那化刀塢還是挺遠的。干脆,我……我也陪你去?!?p> 云飛這才回過神來。可慌張的神態(tài)卻落入了韓林的眼中。
慕容榆聽著兩人對話,故意咳嗽一聲。瞧著自己妹子和黃月英,又看了一眼年紀比自己小一些的云飛。像個傻大個一樣,揉了揉頭,憨憨說道:“你們都去???那我也只有去了呀。”
黃月英也回頭看著身材挺拔的慕容榆,突然覺得,這混蛋雖然嘴臭,可心地卻是極好。她半開玩笑地說道:“可以呀。但你在路上可不準再欺負他啦!而且,你還要保護我們哦!”
“那是自然!”慕容榆故意耍了個花槍。
三人便相視一笑。最后又望向了韓林。
只有韓林一直都沒表態(tài)。
此時,韓林的眼眶已變得濕濕的。似乎為眼前的一幕感動不已。他的眼中閃著光芒,卻沒有淚。
三人連忙看了一眼云飛,發(fā)現(xiàn)這孩子眼底有淚。才發(fā)現(xiàn)笑起來不好。便停了笑,站在原地等著。
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韓林張嘴說道:“這云小弟當真可憐啊。哎……我自小沒了爹娘,懂他的苦。有你們護送前往正好。路上也好有個伴。本來,慕容師弟要去,我也應(yīng)該去的。而且我也想去??墒?,我卻去不了呀。我還有師門任務(wù)呢!”
慕容榆突然記起來這茬,撓頭插嘴道:“對呀。韓師兄,你的門派任務(wù)!”
韓林帶著苦笑,攤了攤手,說道:“我是真的想去呀。哎。我還沒去過漠北呢……”
但是心中想的卻不會說出來。
眾人這才一路回了城。
臨走的時候,韓林發(fā)現(xiàn),確實沒辦法再離開隊伍,去管那兩個被敲暈的士兵。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他倒是覺得蹊蹺。
人會騙人,言語會騙人,甚至記憶也會騙人。
但是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少年郎為什么會有那般粗糙的手掌?”只一眼,韓林就看到了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東西。
他是玩刀的,自然認得拿刀的手。長那樣的手,自然不該這般拿刀。
那塊香噴噴的“升仙令”也變成了一條張開了血盆大口的猛獸。
對任何察覺到不對勁的人來說,這無疑都是一件可怕的秘密。一件至少需要上百人心甘情愿拿生命配合的可怕秘密。
但在他看來,這世上沒有什么秘密是可怕的。已經(jīng)是秘密了,自然就不再可怕。甚至,世上所有的秘密,都是有趣的……而在這有趣的背后,只缺少一雙發(fā)現(xiàn)和欣賞的眼睛。
用引力術(shù)控制飛刀,把這兩個士兵的心臟攪得稀爛,死得不能再死。
滿地死尸。除了這兩具之外,其他死得都還算正常。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馬夫,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還是不夠圓滿嘛。
等休整了兩天,韓林便把他們一行人送到了坊市門口。
“一路走好!路上注意安全。慕容師弟,回去山門后,我會幫你請勞役的。你把事情辦妥,不要著急……”
慕容榆則站在四人最前面,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師兄。來。妹妹,給我韓師兄打個招呼,我們再走?!?p> 慕容清的臉便倏忽又變紅了。
見他們四人漸行漸遠,韓林這才往城里走。
這時朝陽正艷,滿城風景如畫。
“接下來,是該忙自己的事情了?!?p> 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完成門派任務(wù)。
他早已經(jīng)打探清楚,墨子坊清虛閣主要是販賣一些符箓。在坊市里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鋪子了。
他徑直前往騾馬市街。
剛一進門,便有凡人伙計招呼:“上仙。這邊請。請問您需要買點什么呢?我們清虛閣……”
也不管對方如何介紹推銷。韓林不說話,只是背著手,慢悠悠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仔細打量。
店里人不多,他特意選的人少的時間來。
伙計滿臉堆笑,在背后跟著。心里卻想,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在我們鋪子里瞎看又不買,自己問話也不回答,真是煩死個人??擅嫔蠀s沒有任何表現(xiàn),依舊帶著獻媚的笑容。
開玩笑,這里可不是世俗界。來往店鋪的可都是仙人。要是一個沒眼色,得罪了人,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韓林邊看邊點頭。
“符箓陳列整齊有序,貨品齊全豐富??吹贸鰜?,這鋪子經(jīng)營是用了心的。”
結(jié)合打探而來的消息,他心里也有了數(shù)。
他便駐足不再看了。從儲物袋里取出來令牌,丟給伙計,說道:“給你們掌柜的說一聲。門派來人了。抽查賬目的……”
伙計接過令牌,看到上面“清虛門”三個大字,立刻招呼韓林上頂層雅間入座。
整個房間香氣繚繞。古色古香,文玩字畫,雕龍附鳳。和之前環(huán)境截然不同。
“畢竟是筑基期修士才能進入的地方。果然不一樣。”韓林表情不變,入座品著茶。
等了一會兒,便有人敲門。
一名魁梧的筑基期修士在伙計的引導(dǎo)下走了進來。
此人身長九尺,黃衣黃冠,滿臉橫肉,都擠在一堆。
“請問是韓道友嗎?在下宋義,乃是這墨子坊清虛閣的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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