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伶人
蘇白這個時候額頭應(yīng)該會有幾根黑線,看來這個胖子也沒有什么遠見啊,胖子拉著蘇白走到一邊,那里放著兩張椅子,一個明顯是加大號的,看樣應(yīng)該是王富貴專用的。
王富貴舒服的往椅子上面一坐,蘇白驚奇的發(fā)心這個椅子居然沒響!不知道是木料好,還是木匠的手藝好??粗K白盯著椅子看,王富貴笑道:“我昨天晚上找到了兩個木匠,跟他們合伙打造這些家具,沙發(fā)有點困難,你說的彈簧鐵匠還打造不出來,我決定往里面填充一些羽毛,然后外面用獸皮,應(yīng)該也差不了多少”。蘇白不得不感嘆一聲這個胖子的辦事效率,是真快??!
胖子笑道:“年前應(yīng)該是不能開業(yè)了,到時候裝修完了以后還要重新粉刷一遍漆料,等到明年的春天,正好咱們就能營業(yè)了!”,蘇白笑道:“這些你辦就行,我還能不放心你嗎?”,王胖子哈哈笑了起來,看看蘇白道:“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看你就是格外的順眼”,蘇白暗笑,應(yīng)該是好感光環(huán)發(fā)生了作用,胖子笑道:“中午別走了,咱這里廚子什么的都有,中午一起吃點吧”。
蘇白點點頭,隨后說道:“你不是找了一個戲班子嗎?人呢?叫出來我看看”,王胖子笑道:“這里哪能住得下啊,現(xiàn)在都在我家呢,閑著也是沒事,就給我家老太太唱唱曲”。蘇白一想也是,這正裝修呢,忙忙活活的也不太方便,起身笑道:“話劇是一種全新的表演方式,應(yīng)該讓他們先提前排練才對,未來能不能一炮打響,可就看他們的了”,王胖子點點頭,對身后的小廝道:“去套馬,我和王少爺要回家中一趟”,小廝低頭稱是,起身往后院去套馬,蘇白不由感嘆,大戶人家是真好啊,看這個下人多機靈。
王富貴的馬車說不上是多豪華,但是小細節(jié)卻很多,比如讓蘇白有些驚訝的移動臺階,是的,就是臺階,王富貴太胖,找人抬還有些影響形象,這個移動的臺階完美的解決了所有的問題。王富貴的家里也在群賢坊,是一個三進的院子,非常的氣派,左右鄰居也都是富甲一方的豪商。
門房護院什么都有,看見王富貴回來了,只要是遇見王富貴的丫鬟仆役,全部站住腳道一聲:“少爺好!”,看的蘇白一陣咋舌,這大戶人家是不一樣??!王富貴的父親沒在家,他家在長安的好幾個坊市內(nèi)都有茶樓,老爺子每天的任務(wù)就是不定時的去看看,掌柜的和小二有沒有偷懶,或者欺客的現(xiàn)象。
家里只有他母親,和他奶奶在家,蘇白作為同窗上門,當然是要去拜訪一下,王富貴的奶奶也是一個胖人,很富態(tài)的一位老太太,盡管臉上的褶子多的數(shù)不過來,心態(tài)卻和年輕人一樣,得知蘇白是王富貴的同窗以后,親熱的拉著手噓寒問暖,說是王胖子太胖,平時也沒什么人喜歡和他玩,蘇白還是第一個上門拜訪的同窗。讓一旁聽的王富貴尷尬癥都快犯了,王富貴的母親信佛,佛教直在漢代傳入華夏,就廣收門徒,盡管現(xiàn)在還沒到巔峰時期,卻已經(jīng)是一股不小的影響力了。
王富貴的母親平時就在屋中念佛,不問世事,他還有一個姨娘,不過姨娘一直沒有生育,對他也如親生子弟一樣,甚至比他娘親還要好一些,他之所以長這么胖,一部分是基因的問題,一部分就是這個姨娘喂出來的,什么好吃的都給他吃。王富貴領(lǐng)著蘇白拜訪了一下這位姨娘,一看就是那種賢妻良母的角色,最后王富貴領(lǐng)著蘇白來到了會客的大堂,讓身后的小廝去找戲班子領(lǐng)頭過來,讓蘇白先教一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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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班的領(lǐng)頭是一個四十多的中年人,臉色發(fā)黑,一看就是那種經(jīng)常在太陽下曬出的顏色,腰已經(jīng)彎了,應(yīng)該是長時間的彎腰,脊柱變形,身高一米六左右,可以說是有些矮,進來看見王富貴,深深鞠躬道:“少爺,您吩咐”,王富貴嗯了一聲,伸手一指蘇白道:“這位是我兄弟,戲院有一半是我兄弟的,他也是你們的半個老板,接下來他教你們一出戲,把精神頭拿出來,好好學(xué)知道嗎?”,領(lǐng)班連忙點頭道:“明白,明白”。
蘇白笑道:“貴姓???”,戲班人嚇了一跳:“公子可別加貴姓,小人賤名張三,嘿嘿”,蘇白也沒強求,看他腰板就知道,這個人這些年不容易,不知道彎了多少次腰才換來一碗飯吃。
蘇白道:“你先去把你們的人都叫過來,這是需要你們團體配合的”。張三抬頭看了一眼王富貴,當瞅見王富貴點頭以后,才出門去叫其他人。
五六分鐘左右,張三帶著全部的人都回到了大廳,蘇白一看,這些人還是老人占的多,三個樂師,張三,加上兩個老生全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四個少女的年級倒是不大,兩個十五六的,兩個十一二的,果然是少女。幾人全部唯唯諾諾的,如同受驚的小獸。
蘇白輕咳一聲,看著他們道:“接下來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用心聽,別讓我講第二遍”,幾人連忙點頭,不敢抬頭看蘇白,都盯著自己的腳尖,蘇白花了一會功夫,給他們講了一遍《白狐》,聽到故事開頭,四個小女生的頭就抬了起來,講到一半的時候剩下的人也全部抬起頭,等到蘇白故事講完以后,張三聲音有些顫抖道:“敢,敢問,您,您可是王丑牛,王公子?”,蘇白一怔,笑問道:“你認識我?”。
聽到蘇白這變相承認的話,張三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四個小女孩更是眼里冒星星,要不是前面有老人攔著,怕不是都要撲過來了,張三一副看見偶像的表情,連連點頭道:“現(xiàn)在長安誰不認識您王大才子,現(xiàn)在長安伶人都以唱您的《白狐》為榮呢”。蘇白被人家拍馬屁,非常的舒爽,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俗人。
蘇白笑道:“那么你們顯然是最有機會的,我要把《白狐》排成話??!”,張三一呆,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他還真就沒聽過什么話劇,臉色有些漲紅,為自己的無知羞愧,同時也有些怕自己不會唱話劇,被東家看輕。
蘇白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安慰道:“這話劇是我獨創(chuàng),以實際為準.....”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給他們說明了話劇是什么表演形式,聽得他們一愣一愣的,演了一輩子戲,重來還沒有聽過這種唱戲方法呢。
蘇白有問道:“你們中間誰的嗓子最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向那些少女的,四個少女三個都很苗條,兩個十五六的模樣也很俊秀,兩個小一些的其中就有一個胖胖的,看上去很是討喜可愛。
一聽蘇白問誰唱的好,三人都把手指向了那個胖胖的小丫頭,小丫頭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羞。蘇白笑道:“別緊張,你們四個介紹一下自己”,穿著一身青衣的大丫頭率先介紹到:“我叫春花”,第二個大丫頭施了一禮道:“我叫夏花”,第三個小丫頭也學(xué)著姐姐的樣子施禮道:“我叫秋花”,蘇白暗笑,這個起名字的人還真是隨便啊,四個丫頭就春夏秋冬的排列下來,倒是好記。
輪到最后的小胖丫頭,她臉色有些發(fā)紅,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角道:“我,我叫胖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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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好懸讓自己的口水嗆死!什么鬼!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呢?你這樣是會影響本公子的光輝形象的。蘇白憋的臉色通紅,最后實在沒忍住問道:“你為什么不叫冬花呢?”,這時候,張三有些羞愧的舉手道:“公子,小人,小人叫張冬花”。蘇白的臉更紅了,這次是憋著笑。
后來蘇白才知道,這幾個丫頭都是張三的養(yǎng)女,可以說這一個戲班子都是可憐人,要不是家里遭災(zāi)活不下去的,要不是打仗過后,全家只剩下一人的,好在也是命,這一群人湊在了一起,張三年青的時候就是唱戲的,教會了他們,在這大唐里也算是有一樣吃飯的本事。
蘇白看著胖丫道:“既然都說你唱的好,你給我唱一段吧”,胖丫有些緊張的看著張三,這是一中心信任的表現(xiàn),看樣張三平時對她們是真不錯,張三悄悄點頭,胖丫強壓緊張唱道:“豈曰無衣...”,蘇白發(fā)現(xiàn)這個丫頭唱歌很有特點,怎么說呢,聽她說話還是很正常的,但是唱歌的時候卻又一種煙酒嗓的感覺,聽她唱這種戰(zhàn)歌就比較有情緒。蘇白的眼睛也亮了起來,蘇白覺得除了話劇以外,自己也許還能培養(yǎng)幾個歌星出來啊,雖然現(xiàn)在不流行地球的歌,但是沒關(guān)系啊,聽到你吐,你就習(xí)慣啦!
等胖丫全部唱完,蘇白點點頭表示滿意,看見蘇白的表情,胖丫還有點小得意,這點才能看出來她還只是個孩子,蘇白笑道:“接下來我給你唱一首歌,你能記多少記多少,要是沒記住......我一會在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