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長老都這么說了,刑部尚書只能閉嘴。
程梓瀾點了幾個人,甚至親自陪同蘇卿伶去往監(jiān)獄。
監(jiān)獄。
監(jiān)獄里是一種很壓抑的氛圍,沒有受刑的犯人一個個安靜的不得了,眼神滿是麻木的看著路過的每一個人,而受刑的犯人則是哭喊連天,搞得這個地方不得安寧。
似乎是盜竊覬覦國之祭器——金甌長固杯的罪名比較大,所以關(guān)押熙夢的地方比較遠。
一直到所有的聲音都差不多沒有了,環(huán)境死寂的時候,蘇卿伶才再度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
蘇卿伶眉心蹙起,看來熙夢已經(jīng)被用刑了。
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被鐵鏈綁在木樁上的熙夢緩緩的抬起頭來,目光空洞而又麻木,一如蘇卿伶來時路上看到的那些犯人,令人心驚。
“嗨,你這什么眼神啊?!”牢頭見熙夢竟然敢瞪視那些人,用力一鐵棍就敲了上去。
那力道,蘇卿伶遠遠看著就覺得痛了,可是熙夢愣是連一聲都沒有吭。
那一張勉強揚起笑臉的血跡斑斑的臉,早已不復(fù)當(dāng)初的美艷,甚至連當(dāng)初的香味都已完全被血腥味遮擋。
就這樣的狀態(tài),兩人相見了。
熙夢看向蘇卿伶,嘴角微彎:“你來啦?!?p> 蘇卿伶想要上前,可是身邊的侍衛(wèi)卻是擋住了:“蘇三小姐在這里說就可以,難道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了嗎?”
說話真損。
蘇卿伶眉心蹙起,但沒有打算反駁,只問向熙夢一個問題:“那個金甌長固杯到底是誰給你的?”
熙夢苦笑:“不就是你嗎?”
熙夢說得時候,目光有些麻木了,似乎已經(jīng)說了許多遍這件事情。
旁邊跟來的那些人,尤其是剛剛開口的那個侍衛(wèi)只道:“果然是想來到監(jiān)獄了呢?!?p> “閉嘴?!背惕鳛懤淅涞?,“再說話就給我滾出去?!?p> “我交給你的?你確定?”蘇卿伶語氣漸漸危險起來。
熙夢卻仍是咬住那個結(jié)果:“但是也怪我貪心,卿伶姐姐,我們倒是可以一起下地獄結(jié)伴呢?!?p> 熙夢不肯說出真實情況。
蘇卿伶再次確定:“你當(dāng)真咬住這個答案?”
“是?!蔽鯄舻难凵褚矆远ㄆ饋?,盡管語氣苦澀。
對不住了,來世做牛做馬,我再報答你,彌補你。
蘇卿伶的手指微微環(huán)扣,忽的就笑了:“熙夢啊,你的命,能比得上我的命?!憑什么拉我給你陪葬?”
熙夢咬牙:“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否認了,卿伶……”
說到最后,熙夢的語氣中竟是帶了哭腔:“我會陪著你一起走下去的?!?p> “可是,”蘇卿伶語氣惡劣,“我不需要呢。”
在熙夢將近垮掉的神色中,蘇卿伶轉(zhuǎn)向程梓瀾:“程大人,我想知道我當(dāng)時交給熙夢金甌長固杯時的場景,這個,你們應(yīng)該有做筆錄吧?”
程梓瀾略微頷首:“有,魏三,去取。”
“大人不可,萬一蘇三直接把證據(jù)毀了呢?”刑部尚書的隨從連忙制止。
程梓瀾冷笑:“到底誰才是主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