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不放心您,在家都動了胎氣,外甥正好認識王府的淳郡王,就央他一起跟著來找你們了,還沒到地方呢就聽說你們出事了,我們分了兩路,想著你們要么掉河里讓水沖走了,要么是進了山,我這才進了山,找到這么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這不飯菜才做好還沒吃呢,你們就來了。當時沒急著認是怕您知道了生氣,嘿嘿,舅舅不要生氣哈,外甥給您賠罪,這里沒酒,就以茶代酒,再請你們吃頓好吃的?!苯鸸庥掳倏谀q,他若拆穿了金寧也沒好下場,再說女兒家要是讓人家知道了一個人女扮男裝跑出來,于名節(jié)也不好,罷罷罷,好歹不是陌生人,先認了吧,便轉(zhuǎn)身對預王道。
“王爺,這小子從小膽大包天的,沒想到居然跟了來,不過碰到了也算是意外之喜。飯菜都得了,王爺也餓了半天了,還是先吃了飯吧?!鳖A王聽說他是跟淳王一起來的,不曉得淳王怎么樣了。有心想問,但是太累了,只好先吃起了飯。
飯菜一上桌,那香味,讓餓了這么久的人都不停地吞咽起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做的飯這么香?!?p> “王爺過獎了,哪里,我舅媽的手藝才好呢,還有您啊肯定是您餓了?!苯o他們盛好了飯。先是金光勇吃,看他吃那么香,預王也是忍不住了,也端起了碗吃了起來。
“好吃!”作為一個王爺,從小就要謹言慎行,行走坐臥無一不是經(jīng)過訓練過的,在這種時候發(fā)出這樣的感嘆,可見這菜真是美味了呢。金寧轉(zhuǎn)身一笑,那當然,也不看看福運樓一年賺多少銀子。幾人吃罷了飯,天也快黑了,看來今天只能臥在這個地方了,金寧拿出了地圖,換了方向。言明當前的情況,肯定有人在登州等著害人,現(xiàn)在外面都傳預王掉到水里沖走了,若他們出現(xiàn)肯定有人追殺。那明天他們?nèi)〉廊R州,金光勇對萊州熟悉,先去萊州安撫住了那里的百姓,再做其他打算,想想也只能這樣了,金寧取出了一個帳蓬,她不敢拿多了出來,怕惹人懷疑。就這,金光勇也是圍著它轉(zhuǎn)了半天。
“這什么玩意兒?。俊?p> “舅舅,這是可以移動的房子,晚上,可以讓王爺睡在里面。遮風擋雨的。為了背著它,我的肩上都磨破了呢。”金寧不得不用苦肉計,金光勇只好瞪她一眼,這個時候又不能罵,只能忍了。預王睡了進去,果然很舒服,可能是太累了,很快便睡著了,金光勇睡在外面草鋪的墊子上,那些侍衛(wèi)也是不肯睡的,排好了班隨時警戒,金寧燃起了一根煙,說是熏蚊子的,這雖說到了秋天,深山里的蚊蟲還是不少,讓那些侍衛(wèi)們感到了舒服不少。很快他們也睡了過去。金寧才敢去睡,這草里加了安睡的成份,他們只有睡好了,明天才能更好地守衛(wèi)預王不是嗎?金寧讓招財安排山里的獸類值守,那可比人靠譜多了,而且金寧也收到了元淳的信。
原來元淳回到王府,整個王府一下子好象陷入了悲傷的境地一樣。他看到元昊的眼睛也是紅紅的,便嚎啕大哭了起來,他那個老爹雖然大多數(shù)時間陪大老婆,小老婆的時間多,也沒分多少精力照顧他,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爹呢,抓住了元昊的手問。
“哥,這是真的嗎?找著人沒有?”元昊看著元淳的樣子也是傷心不已。
“還沒有,哥要親自去找,所以叫你回來守著王府?!痹敬蛄藗€頓,這個好象不行啊,他對王府的事情一窢不通啊。正好金寧讓人給他送的信來了,他拆開信一看,馬上撕碎了。
“哥,邱大師說了,您不能走,那些壞人有調(diào)虎離山之嫌,他說他給父王算了一卦,父王沒事,好好的呢,他讓我?guī)巳ヒ惶?,就是鬧一鬧,不要嫌事小,把牛鬼蛇神都給鬧出來。”元昊看著他手上撕碎了的信。
“哥,師父讓看完就撕掉,這事出我口,進你耳。”元昊想了想,王府里確實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去處理。就同意了元淳的說洗,把徐誠給了他,關鍵時候也好幫他。元淳帶著人一路上按照金寧給他送來的信里的內(nèi)容行事,便先到了出事的地點,那橋已經(jīng)用兩個粗木棍給架了起來,上面鋪著葦席,至少不影響救災物資通行,元淳到的時候登州蔚高正遠正在向著災民發(fā)放物資。元淳看著他們一個勁地夸著上頭好,絕口不提預王的事,便一路走,一路哭著朝登州蔚走去。
“這是淳郡王,您才多大,這不是小孩子來的地方,速速離開?!备哒h先還是對著淳郡王笑了一下,隨后便臉露不耐煩起來。
“大膽,預王爺因為救災如今下落不明,你們可有派人查找?”徐誠拿出了官威。瞪著高正遠,高正遠正心虛,眼神有些閃爍。
“父王下落不明,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遇難呈祥。世子哥哥囑我來繼續(xù)救災。出發(fā)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有登記造冊的,如今百姓還在這里沒有走,我們對下物資,大家可有疑議。父王為了讓大家有個臨時的家,出發(fā)前集了很多的物資,我們要讓它們確實落到了大家的手中,決不讓害群之馬來禍害大家?!痹臼忠粨]。王府的隨從們外加上原來預王的隨從一下子控制住了周圍。百姓們無所謂,只要有吃的喝的,讓人查下有什么關系,但是里面有些人卻開始淌汗了。不停地拿眼看高正遠,高正遠也惱死掉了,好不容易弄走了個老的,沒想到又冒出來一個小的,而且這么快。
很快,元淳這邊清點結(jié)束了。因為用來發(fā)放的物資就眼前這么一堆。元淳只對了半冊就結(jié)束了。
“高大人,請問剩余的物資在哪里?”高正遠的頭上開始冒汗了。
“郡王爺,這都發(fā)下去了呀。”元淳笑了一下,“高大人,你當我是傻子嗎?昨天我父王掉到了水里,耽誤了一個晚上,今早物資才進的城,這會也才開始發(fā)放,領到物資的人還沒有走呢,你們對好了沒有?”元淳朝著下面吼了一聲,下面很快回應,“對好了!”徐誠的手下,王多金,喊了一聲,很快理送了張紙上來。元淳看了之后,把紙條遞給了高正遠。
“高大人,您看一下,可有不實之處?!备哒h的衣服都汗?jié)窳恕K蓻]想到呀,這么快人家數(shù)字就統(tǒng)計出來了,他聽從了上面的話,在橋上做了手腳,讓救災緩一緩,好從中撈些好處,其實那些好處也沒多少能落到他的手里,他所求的只不過是能保一命罷了,登州堤決了,這可是他的失職啊。上面說了,只要想法子把預王留在登州,他的命就不用煩了。他這才鋌而走險了這么一回,沒想到東西到手還沒捂熱呢,就讓人家發(fā)現(xiàn)了,不都說淳郡王是個草包嗎?聽說他拜了邱大師為師,都說大師的一世英名要毀在他手里了,可這哪是草包啊,明明是扮豬吃老虎啊。
看著高正遠不斷變化的臉,元淳也是一陣魚有榮焉。沒想到這個寧弘料事如神。連那些被貪走的東西在哪都摸到了,就是不知他說他已找到了父王是真還是假,肯定是真的,他從來不騙自己的。眼前這個高正遠是一定要拿下的,徐誠早帶人圍著他了,防止他逃跑。
元淳對著下面一片黑壓壓的人,“鄉(xiāng)親們,還有很多物資在這個貪官的庫房里,我會派人全部整理出來,你們回去相轉(zhuǎn)告一下,還有從明天開始,你們要領物資,可得做一件事,你們現(xiàn)在的家園就給毀了,咱們就重建一個家園好不好?”下面的百姓沸騰了。有新家園當然好呀,但有一部分混水摸魚的人不干了。
“我們餓了這么我,累都累死了,哪有那個力氣干活啊,不干?!?p> “不想要家園的人肯定是不缺住的地方的,就不能算是災民,你們按照本王的要求,每日三餐免費,隔一天還有肉吃,一直到新的完園建好。然后,除了今冬的糧食以外,明年你們的種子也都會統(tǒng)一發(fā)放下去,這樣大家都能過一個快樂的年了。好不好?”
“好!”百姓的熱情空前高漲。他們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元淳讓預王的隨從們維護秩序。自己按照金寧提供的方案,在高處建起了屋舍,材料都是積壓在河道當中的泥土,先把泥土挖上來,按照模具打磨成一塊塊磚一樣,再建幾個大的爐子燒制,這樣大大縮短了從別處搬磚來的成本。而且沖涮過的泥土更好挖,更細,也更好打磨。很快,一批批的磚給燒制了出來,慢慢地一排排的房子也建了起來,因為要選高處的,有些地方離山近了些,山上會有野獸,元淳還讓人貼心地在山邊砌了堵高高的圍墻,以防野獸亂竄。登州的百姓很快便安頓的了下來,同時他們也看到了新建的家園有多漂亮,個個也懷著喜悅的心情去勞作,女人們做飯,男人們干活,很快便和諧了起來。至于那些有傷亡的人家,政府統(tǒng)一發(fā)放補貼,還免了他們?nèi)绞瓴坏鹊亩愂?。大家也都松了口氣,有吃有喝,有地方住,真比他們以前的日子還要好,真要感謝了預王,因為元淳做什么都說是遵照預王的規(guī)劃而行,當然傳頌的便是預王的美名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