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漁迷茫的抬頭四處張望,超長跨度的傳送讓她腦袋有些發(fā)昏。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適應(yīng)之后,眼角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
“師父...是我害了你...”
這道傳送令便是方天逸為自己準備的后手,如果當時她能聽話乖乖逃走的話,方天逸也就不會被抓住了。
李青漁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她知道怨天尤人并沒有什么用,想盡辦法趕回去,然后將事情稟報宗門救出師父才是最重要的。
她被傳送到的地方是一片及其廣袤的草原,這里似乎一年四季都是春天,遍地的嫩草散發(fā)著無限的生機,遠處還有一群綿羊優(yōu)哉游哉的進食。
“南疆不會出現(xiàn)這種風(fēng)景...難道是師父平常與我提過的靈獸山脈地界?”
方天逸年輕時周游四海,所學(xué)甚雜,后來來到昊天宗之后安下心來,一心一意的教導(dǎo)李青漁,偶爾也會給她講些民間的奇聞異事,這靈獸山脈的事情也提起過一兩次。
李青漁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陽光,眼角帶著未干的淚痕向遠處張望,但只能看到一座座小小的山丘連綿起伏,卻沒看到有人類踏足的痕跡。
向著太陽的方向,李青漁邁動腳步,她的儲物戒指中有足夠的食物和水,大概能支撐一個月之久,但如果在那之后還是沒有找到人類存在的話,即便以煉氣中階大圓滿的境界也無法生存。
所幸時間不長,短短一周之后,李青漁就看到了一縷炊煙自遠方升起,但走近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里像是剛剛被掠奪一般,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她所看到的炊煙不過是燃燒殆盡的一間房屋罷了。
皺著眉頭看了一會,李青漁眼前一亮,她的靈識清楚地捕捉到其中一間屋子里還有些微弱的氣息,于是連忙躍下山坡,伸手將障礙物移開后露出了下面的慘狀。
這道氣息是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孩子發(fā)出的,但現(xiàn)在好像處于昏迷狀態(tài)。此時在他的身上還壓著一位身穿獸皮的婦女,但卻早已渾身冰涼,呈焦黑狀,看來是活活被燒死的,但在她臨死之前,還將這個小男孩緊緊護在身下...
李青漁輕輕將那位偉大的母親移開,然后喂給了那個小男孩一枚丹藥,不消片刻,男孩便悠然轉(zhuǎn)醒。
令李青漁沒想到的是,在這小男孩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抓了一把土向她拋去,但李青漁僅僅是揮了揮手就將那土中暗藏的石塊接下。
“小小年紀...居然如此陰辣...”李青漁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色,不知救下這男孩到底是對是錯。
“是你殺了我母親!”
這男孩濃眉大眼,嘴唇偏薄,但嗓音卻有些粗狂,標準的蒙古口音,看了一眼身后的母親后,惡狠狠的盯著李青漁說道。
李青漁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我只是一名偶然路過的修仙者而已,你能給我講講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是萬惡的訥扎部落...他們惡鬼的信仰者,狼神會懲罰他們的!”小男孩直勾勾的盯著地面,然后跪在地上,雙手懷抱與胸前,閉眼仰頭,做了一個奇怪的禮節(jié)。
“訥扎部落...那是什么?他們是修仙者嗎?”李青漁饒有興趣的問道。
小男孩對她警惕未減,用戒備的語氣說道:“修仙者是什么?他們是惡魔,是惡鬼的信仰者...他們只會占領(lǐng)狼神的地盤,用來種植大力花!”
李青漁還是一臉迷茫,心想難道我二十來歲如花似玉的年紀,已經(jīng)跟這些孩子們有代溝了嗎?
小男孩見她還是沒有聽懂,繼續(xù)說道:“我叫KS,狼神的信徒?!闭f著拿起胸前的一枚狼牙親吻了一下:“訥扎部落,他們排斥其他信仰者,但是有很高的戰(zhàn)斗力,天生便是悍不畏死的戰(zhàn)士,他們踐踏了一個又一個種族...只是為了種植大力花!”
“大力花...那是什么?”
“你居然連大力花都不知道...”男孩KS看了一眼身后的母親,眼中流露出悲傷的表情:“我的父親就是被大力花害死的...母親到最后一刻還相信他能清醒過來...”
李青漁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先將你的母親安葬,然后再討論大力花的事情如何?”
反正現(xiàn)在四處荒無人煙,只有這一個小村子而已,再往前走的話不知又要走多長時間,若是能打聽清楚了再行啟程,會省不少路程...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KS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們部落相信天葬,狼神的使者會將母親的尸骨帶到狼神身邊...”
很快她就見識到了什么是狼神的使者,在禿鷲一口一口啄向KS母親的血肉時,李青漁差點忍不住一口吐了下來。
不過各個地方有不同的習(xí)俗,最終她還是忍住了將那些禿鷲原地滅殺的念頭,跟隨KS前往村子中唯一完好的建筑中走去。
這是一個由木架與帆布制造的房屋,外表看起來不禁風(fēng)雨,但神奇的構(gòu)架原理卻讓其能在風(fēng)雨中屹立不倒很多年。
從KS口中得知,他們是一個游牧部落,這個布屋便是族長所在的地方,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被訥扎部落強行帶走了。
“大力花是一種致幻類的神奇草木,外表色澤鮮麗,吃了以后會讓人力大無窮,而且不知疲倦?!盞S坐在一個墊子上,手中握著一杯羊奶:“它就像是傳染病一樣,迅速在各個部落內(nèi)傳開,但由于特殊的種植方法被掌握在訥扎部落,所有人必須通過高昂的價格從他們手中獲取...
原來還好一些,他們只是在小范圍內(nèi)出售這種骯臟的東西,但就在兩個月之前,他們的勢力急速擴張,所有使用這種藥草的人必須加入他們的勢力才能勉強獲得一點點...”
李青漁點了點頭,她沒想到能從這么點的一個孩子口中得到這么多消息,但在震驚的同時,也不禁聯(lián)想到這訥扎部落是否與光明神教有所聯(lián)系。
但片刻后又搖了搖頭,畢竟兩方距離如此遙遠,僅是通訊就是個大難題...
KS繼續(xù)說道:“所有食用了‘大力花’的人,都變成了不懼疼痛的戰(zhàn)士,他們拿著彎刀沖進一家家農(nóng)戶里,瘋狂的屠戮,殺紅了眼...我的父親,因為吃了大力花,也參與到了邪惡的掠奪戰(zhàn)爭中,狼神拋棄了他。”
“他們里面是否有能夠飛天遁地,隔空取物的人存在?”李青漁拋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如果是光明神教的話,那種奇怪的念力者肯定會混入其中。
“你怎么知道?”KS驚訝的看了李青漁一眼,這個奇怪的南疆女人身上似乎有著不少秘密...
“你個小屁孩...”李青漁用力揉了揉KS的腦袋,笑道:“其實我們那里也有一個和這個差不多的組織...至少從性質(zhì)上來說是一樣的?!?p> KS正待說話,外面卻突然響起了馬蹄聲,而且漸行漸近。KS臉色一變,說道:“不好,訥扎的人來清繳了,咱們快跑!”
“跑什么!”李青漁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微笑,將KS按回座位:“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有什么本事?!?p> 李青漁掀開門簾,率先走了出去,KS在后面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站在前者身后。
但其只有六七歲的年紀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非常不易了。
李青漁的舉動很快引起訥扎部落的人注意,畢竟這里只有一座完好建筑而已。
大約有幾十號人圍到了此處,個個騎著高頭大馬,領(lǐng)頭的是一個粗獷的漢子,但觀其面色卻有些發(fā)白,兩頰也深深凹陷了下去。但他的精神確實異??簥^,拿著手中的大刀不斷嗚嗚喳喳的比劃著。
“小妞...長得不錯嘛...從哪冒出來的?”這大漢顯然還有一絲理智,第一眼便看出來李青漁并非靈獸山脈本地人。
李青漁呵呵一笑:“我是從你奶奶*里冒出來的...”
話一出口,震驚四座,李青漁與張暮之呆的時間長了,連他的罵人功力都略有繼承,現(xiàn)在這一幕顯然不是她從前能做出來的,但看到將這個部落化為灰燼的元兇之后,嘴中卻忍不住吐出一句親切的問候...
領(lǐng)頭的大漢顯然沒有料想到李青漁會如此彪悍,竟然愣了一愣,但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怒不可遏的將手朝后面一揮:“給我上!抓住她交給達康大人處置!”
幾十個人飛身下馬,個個都是精壯的漢子,任誰看到之后也認為這個柔弱的女人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但李青漁僅僅是掃視了一眼,朱唇輕啟:“水覆晶藍!”
片刻之后,那些漢子無一例外的倒在了地上,僅剩下一開始領(lǐng)頭的那個男子,夾住馬兒的腿止不住的顫抖,手中的彎刀也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以李青漁煉氣中期大圓滿的境界,一個人對付幾十個人僅僅是小兒科罷了,雖然他們每個都是俗世的武林高手,但說到底還是沒有脫離凡人的范疇而已。
挑釁般的看了看馬上的領(lǐng)頭人,那人眼神與李青漁一接觸便是一個冷戰(zhàn),隨后竟然連大力草的功效都去了大半,顫顫巍巍的從馬上下來之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李青漁俏鼻冷哼,這人外強中干,說起來也就是個軟骨頭罷了,她一開始就將全場掃了一遍,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靈氣波動的存在,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種奇異的力量混雜其中,這才放開手施展出目前能用的最強招式。
但效果是明顯的,現(xiàn)在在下面跪著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一下子連KS都驚呆了,也不敢站在李青漁身后躲著了,連忙跟隨那人一同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嘴中還不知念叨著什么。
李青漁用靈力將KS扶起,向那壯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組織中是否有嗯...像我這般的存在?”
那壯漢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顫抖道:“我叫達拉崩吧般德貝比布多比盧翁...”
“等等...什么??”
“達拉崩吧...”
“那我就暫時叫你達拉好了...”
達拉正欲說話,看見李青漁眼中的不耐煩之色,又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繼續(xù)說道:“我們是訥扎族人,奉了上面的指示來這里征收土地,他們不愿意...所以才...”
“我說你們族中是否有與我一樣的人存在?”李青漁黛眉一豎厲聲道,這家伙是給他在這繞彎子呢?
那人一個哆嗦,連忙回到:“沒有沒有,您就如狼神一般,仙術(shù)通天,無人能及...”
李青漁搖了搖頭,她分明看到達拉的眼神中掠過一抹狡詐。
二話不說從儲物戒指中將長劍取出來,狠狠的插在達拉兩腿中間,距離他的那個東西只有兩三厘米左右。
“我再問你一遍...”
“我說我說...”達拉咽了一口唾沫,不動聲色的向后撤了兩步,看著不住搖晃的長劍咽了口唾沫:“雖然您的仙術(shù)很厲害...但我們族中有位叫做達康的仙人...不過我并不是說您的實力比不上他...”
“哦?那他都有什么能力?”李青漁將長劍從地上拔出,隨意的坐在旁邊的一個木墩子上說道。
“我不知道...”
李青漁神色一厲,眼看又要發(fā)作,那達拉連忙解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大人平日只在帷帳中發(fā)布命令,像我這種級別的小頭目根本見不到他啊...”
“原來如此...”李青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們的總部...嗯...宗門是在什么地方?”
“宗門?”
“就是你們部落的地址,你剛才說的那個達康在的地方?!崩钋酀O背過手去捋了一下身后的長發(fā),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大人在距離此處二十公里外的地區(qū),不過那里有重兵把守,至少有三百多勇士常年駐守...雖然您的仙術(shù)高強,但我并不認為您可以突破那里的防衛(wèi)...”達拉小心翼翼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你來帶路吧!”
李青漁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正沒地方撒,又被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看這達拉一臉呆萌的樣子就知道他這一輩子凈在草原上套馬桿了,要想出去的話,還不得不會會那個叫達康的頭頭。
一口氣把達拉他們所攜帶的‘大力花’種子全部燒毀之后,李青漁滿意的拍了拍手,心想又為人民做了件好事。
碼字工兵
2.16號...還是沒有勇氣聯(lián)系她...我不知道是對是錯呢... 或許就這樣沉淪下去比較好吧...以前都是我拖累了她... 我在她送我的打火機上刻上了我的名字,以前我還嘲笑她說:“送給別人的打火機不該刻上別人的名字嗎?”但現(xiàn)在這卻成了我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