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時,云葭就對古時文化感興趣,如果她擁有健康身體,是想好了大學時報歷史系的。
重生扶熙,也算老天憐憫,對于這個時代的種種文化習俗,云葭適應過后樂在其中。
“明早朕第一日上朝,是該睡了,”云葭望著奏折上娟秀的字跡低嘆一聲,“你也退下罷……”
在聽花閣那會,蘭芯與蘭芷信不過底下的小丫頭,兩人便換班守夜。到了議政殿,老規(guī)矩不變,蘭芯查看后宮回來早早入睡,準備凌晨換班蘭芷。有她們守在外側(cè),云葭也安心些。
蘭芷熄了蠟燭,偏殿只余一捧清冷月光。
云葭躺在侍衛(wèi)們新搬來的黃花梨雕云龍紋架子床上,高床軟枕明明困倦?yún)s滿腦子都是奏折內(nèi)容。云葭想,她的一手字是皇兄教的,如果皇兄還在,對待政事該有多么勤勉呢?
還有父皇,數(shù)不清的深夜,陪伴父皇的只有數(shù)不清的奏折,大事小事、彈劾密折,都要一一批閱,父皇定沒有想過繼承皇位的會是她……
先前云葭派錦和、蘭芯查看后宮,兩人回稟除去云綺與其母妍嬪處傳出杯盞破碎的聲音,偌大的皇宮安安靜靜。
云綺善妒的性子來源于妍嬪,母女倆聽聞云葭登基一時不甘,摔摔宮里物件完全正常??蓩冲抢镆稽c動靜也沒,云葭怎么琢磨怎么不對,難道嫵妃就此安分守己做她的太妃,等著嫁云菱入太師府?
聯(lián)想到明日早朝,眾臣多半不會恭敬,云葭煩悶得睡意全無,起身換下寢衣就要出去走走。
蘭芷趴在外側(cè)小桌打個瞌睡的功夫,云葭已經(jīng)靜悄悄穿戴整齊,就連披風都自己找了來。
自從云宴病重,云葭總是深夜不眠,蘭芷睜眼見云葭俏生生站著歪頭看她,瞬間清醒為云葭披上披風,習以為常地跟在自家主子身后。
夜晚的皇宮里,一盞盞宮燈在青石路兩旁亮著。云葭行至一處分岔路口,路口前方有一塊寬敞的空地。就是這塊空地,少年時期的云軒與蕭晟常常在此比劍,兩人一溫潤如玉一清冷似月,幼小的云葭靜坐一旁觀看。
云葭還記得他們兩個每局都要賭些什么,而云軒總是輸給蕭晟,如今蕭晟掛在腰間的佩劍,就是從云軒處贏來的。
佩劍名皓月,是夜照小國進獻而來。云宴將其賞賜給云軒那日,云軒便跑來向云葭展示,半晌蹙眉道:“此劍寒光閃閃、削鐵如泥,配我實在可惜,配蕭晟倒是合適?!?p> 于是皓月劍便到了蕭晟那里,據(jù)說,少將軍得劍后愛不釋手,輕易不許他人觸碰。
思及此,云葭愈發(fā)想念兄長,大步轉(zhuǎn)身。
云葭突然快步前行,蘭芷猝不及防,叫道:“陛下去哪兒?”
夜風中,云葭帶著濃重的鼻音回:“辰陽宮?!?p> 云葭一步步踏上辰陽宮前的臺階,說來也怪,她暗自嫌棄聽花閣偏僻,去哪兒都遠,可每次從聽花閣來辰陽宮,同樣漫長的路,她總覺得沒走多久就到了。
酒壇在青石路上滾動的聲音,因夜晚的沉寂格外真切。云葭頓住腳步,一時間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依諳
至于蕭晟為什么可以隨意進出皇宮,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