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個(gè)表姐不安分(加更)
阮思裝傻充愣,哄著晏瀛洲告訴她,究竟審問出什么結(jié)果了。
“我前日抓回來的是幾個(gè)小嘍啰,連總寨大門都沒進(jìn)過,剛殺了觀音廟的僧侶,遞了投名狀上去。”
晏瀛洲的目光掠過阮思的臉,似乎想看出她的心思。
阮思果然問道:“那他們把大嫂擄到哪里去了?”
“第一道山門前?!?p> 晏瀛洲的眼神一冷,嗤笑道:“他們只知道,擄的是晏夫人,便急著將人送去邀功?!?p> 阮思微微一愣,道:“哪個(gè)晏夫人?”
話剛出口,她頓時(shí)醒悟過來。
晏瀛洲續(xù)道:“嘯山虎所在的賊營(yíng)極為隱蔽,前面又有好幾道關(guān)卡山隘,若靠強(qiáng)攻根本無法闖入?!?p> “除非……”阮思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有人放行。”
晏瀛洲眉梢一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問我,是如何捉到他們的嗎?”
他撿起筷子,敲了敲裝黃燜雞的碟子,低笑道:“夫人覺得呢?”
起先,阮思只是動(dòng)了心思,隱約覺得有些眉目。
而他的提示再明顯不過,她心里的那團(tuán)亂麻也終于捋出個(gè)頭緒來。
阮思趕緊捉住這個(gè)稍縱即逝的念頭,順著往下說道:“廟里一地雞毛,都是珍珠蘆花雞的?!?p> 蘆花雞遍地走,但珍珠蘆花雞只有一個(gè)村子產(chǎn)。
她前幾日看地圖時(shí),留意過附近的村莊,記得那個(gè)村子離觀音廟有十幾里地。
晏瀛洲贊許地瞥了她一眼,“嗯,我派人去村子里設(shè)伏,果然捉到這幾個(gè)偷雞摸狗的慣犯?!?p> “旁的就沒什么了嗎?”
阮思托腮望著他,有些失望地鼓起腮幫子。
“剛落草的小賊又能知道多少?”
晏瀛洲放下筷子,微微俯身,盯著她的臉,狹長(zhǎng)的鳳眸里騰起絲絲玩味。
“還是說,我應(yīng)該問一句,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阮思訕笑道:“沒什么,就想問問他們待遇怎樣,頓頓管肉管飽么?”
晏瀛洲見她不肯多說,也沒有為難她,笑道:“我覺得,還是晏夫人這份職業(yè)更有前途些?!?p> “那是那是?!?p> 阮思后背生涼,一刻也不敢耽誤,忙不迭地逃出大牢。
她處處躲著晏瀛洲,卻有人偏要去找他。
晚上,晏瀛洲照例宿在書房。
剛過酉時(shí),阮思挑燈讀話本子,金鈴兒來剪燈芯時(shí),提醒她說:“那表小姐今日很晚才回來。”
阮思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理解。
又要和姚鈺敘舊,又要給鐘二爺通風(fēng)報(bào)信,她這表姐忙碌得很。
燭芯噼啪爆出幾星燈花,瞬間燃得更明亮了。
金鈴兒的嘴也沒閑著,接著說道:“她一回來就鉆小廚房里,不知在鼓搗些什么?!?p> 說話間,銀瓶?jī)禾艉煻耄蝗徽f道:“姑爺書房上燈了?!?p> “嗯,也差不多了?!?p> 阮思繼續(xù)津津有味地看書,銀瓶?jī)簠s不安道:“我剛才好像看到表小姐往那邊去了?!?p> “什么?”金鈴兒驚得跳起來,“她去干嘛啊?”
銀瓶?jī)簱u頭道:“我見她好像端著個(gè)托盤,上面放著一盞瓷盅?!?p> 金鈴兒立刻猜測(cè)道:“她去給姑爺送吃的了?”
兩人齊刷刷地看向阮思,她卻不緊不慢地翻著話本子,問道:“還有鹽漬梅子么?”
“小姐,都什么時(shí)候了,您還想著吃零嘴?”
金鈴兒義憤填膺地握拳道:“從小到大,表小姐什么不和您爭(zhēng),什么不和您搶的?”
“我娘不準(zhǔn)我和表姐爭(zhēng),我不就只得處處讓著她么?”
金鈴兒急了,“我的好小姐,那能一樣么?難道您還要把姑爺讓給她不成?”
阮思故意賣了個(gè)關(guān)子,對(duì)銀瓶?jī)赫f:“揀幾樣好吃的零嘴來?!?p> “小姐,”金鈴兒急中生智道,“您也要去給姑爺送吃的不成?”
“把簾子打起來,搬把椅子到門口。”
阮思一面指揮金鈴兒忙活,一面合起話本子,起身伸了個(gè)懶腰。
她臥房斜對(duì)面便是晏瀛洲的書房,坐在門口恰好能看到他房里的燈火。
阮思舒舒服服地往躺椅上一坐,示意銀瓶?jī)喊蚜阕旆旁谑诌叀?p> 金鈴兒看得云里霧里的,扯了扯銀瓶?jī)旱囊滦?,小聲道:“我們要不要去告訴老夫人?”
銀瓶?jī)簱u了搖頭,“小姐自有打算。”
阮思揀了枚果脯送到嘴里,對(duì)她倆笑道:“隨便拿啊,看戲怎么能不吃零嘴呢?”
兩人見阮思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總算松了口氣在旁邊坐下。
主仆三人氣定神閑地等著看好戲。
晏瀛洲書房里,柳如盈卻沒那么輕快了。
她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抹了今日剛買的胭脂,朱唇點(diǎn)了艷麗的紅色,勾人又嫵媚。
臨進(jìn)門前,她還將齊胸襦裙往下扯了扯,露出半隱半現(xiàn)的溝壑。
她端著剛熬好的參湯,徐徐推門而入,一眼便瞥到書桌后坐的黑衣男子。
晏瀛洲在低頭看書,幾縷額發(fā)垂在臉龐兩側(cè)。
只見他鼻翼高挺,劍眉入鬢,那雙狹長(zhǎng)的鳳眼微微垂著。
柳如盈款款走到桌前,腰肢一軟,盈盈欠身道:“妹夫看書辛苦了,我今日燉了參湯?!?p> 那雙染了丹蔻的手剛捧起參湯,晏瀛洲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
“我夫人不愛喝參湯?!?p> 柳如盈愣了一下,強(qiáng)顏笑道:“表妹的習(xí)慣我自然清楚,這才沒給她端過去,但妹夫不妨嘗嘗看。”
晏瀛洲看也沒看她一眼,冷然道:“我夫人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p> 柳如盈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氣得柳眉倒豎。
但她沉住氣,就著燭光,仔細(xì)端詳晏瀛洲的眉眼,只覺得他眼角那粒淚痣生得極妙。
姚鈺雖面容俊秀,但較晏瀛洲少了一段恣意風(fēng)流。
柳如盈心中倏忽燃起一陣妒火。
她跑到這里來,不外乎是為了看阮思的笑話,為什么阮思卻嫁了個(gè)如意郎君?
“我看書的時(shí)候,不喜有外人打擾?!?p> 晏瀛洲已下了逐客令,柳如盈一咬牙,反而身姿嬌媚地倚在書桌旁。
她推開瓷盅,軟聲軟語地笑道:“不喝便不喝吧。奴家從未進(jìn)過大牢,里面怕是駭人得很?!?p> 說著,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緩緩摳著晏瀛洲面前的名冊(cè)。
她的指甲像貓爪子一樣,驟然往里一摳,又柔柔慢慢地往下劃,發(fā)出一陣低啞的沙沙聲。
柳如盈呵氣如蘭,嬌笑道:“妹夫你可否跟奴家講講,你們審問犯人時(shí),是不是也……”
她的眼風(fēng)一橫,媚眼如絲,胸前的雪白在燭光下格外晃眼。
“離得那么近?”
晏瀛洲看著她不安分的手指,淡淡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秋苑鹿
女主一路打臉各種男配,該打臉女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