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政區(qū)附近告別了回去的卡洛琳,坎雷爾與丹尼斯也在夕陽西下之時回到了宿舍中,然后吃掉了卡洛琳帶來的三人份的午餐后,兩人便都躺到了床上。
花去了他們大半天的奔波還是讓他們有些疲憊的,而大量的調(diào)查卻只換來了雜亂的蛛絲馬跡與一條被掐斷的線索,也讓兩人有些沮喪。
查不明作案動機,就沒法縮小嫌疑人的范圍,死者的鄰居,死者那失蹤的仇人,甚至是塞瑞亞,都無不有作案的動機與作案的可能。
更不要說再聯(lián)系上一年前的那宗驚悚駭人的五名警員失蹤案后,更多不可解釋的問題與線索雜糅在一起,真是令人毫無頭緒。
坎雷爾丟開手上的筆,從書桌前站起身來,打算用白紙黑字理順思路的他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找不到理清案件的開始點,坐在書桌前回憶了一遍今天的經(jīng)歷,眼前的紙張卻仍是空無一字。
在進行了每日例行的鍛煉洗漱之后,坎雷爾躺回了床上,在睡著之前,坎雷爾望了一眼坐在陽臺的皇族,丹尼斯的眼瞳中映著校園中斑斕的燈火,似乎,已有答案。
一陣雜亂的紙質(zhì)揉搓聲響鉆入坎雷爾的耳朵,將他從沉睡的黑暗國度中喚醒,他勉強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他昨晚睡得并不好,現(xiàn)在感覺有些頭重腳輕的。
“哦,實在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嗎,現(xiàn)在才早上六點,我們今天不上課,你可以再繼續(xù)睡會。”丹尼斯的聲音從餐桌前傳來,語氣中卻透露出難掩的興奮。
一種微苦的氣味徘徊在房間之中,這種名為咖啡的提神飲料如果不是皇族經(jīng)常在他面前喝,坎雷爾還從沒聽說過呢,不過直到三個月后的現(xiàn)在,坎雷爾也無法習慣這種味道。
“算了,我起來了,話說,你在干什么?”坎雷爾拒絕了繼續(xù)睡下去的提議,昨天的調(diào)查讓他有些心神不寧,他甚至影影約約感覺自己昨天晚上做過一個辦案的夢,當然他也不確定了,已經(jīng)忘光了,他抬頭正巧看到丹尼斯手中正拿著一打不小的寫滿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紙張,翹著二郎腿正看著紙上的內(nèi)容。
“啊,我在讀今天曼斯特城的早報啊,大概就是一群無聊的人付錢讓人跑動在這個城市的街頭巷尾為他們收集城市內(nèi)最新發(fā)生的奇事然后全部印到紙上給自己看,同時也賣給其他鎮(zhèn)上居民的一種東西。“
“你在說什么?”坎雷爾完全沒聽懂皇族對于報紙的解釋,他一邊疊著被子,一邊問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盎首鍖⑹稚系膱蠹埶Φ搅丝怖谞柕拿媲埃粔K塊的標題看下來,無非就是一些平日學校里的同學喜歡討論的無聊東西然后寫到紙上再用夸張的標題奪人耳目,就在坎雷爾奇怪皇族什么時候開始也和他們那些無所事事的同學一樣時,翻開下一頁,一個鮮紅的標題躍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一年前連環(huán)殺人案件下文:治安管理委員會下屬五名警員的靈魂能否得到安息?是否是具有穿墻能力的幽靈再作案!
這是一篇事關(guān)他們昨天調(diào)查案件的報道,文章用夸張的語氣描寫了死者的慘狀并添油加醋地抨擊了曼斯特城的治安管理,呼吁居民不要再相信政府,要去自發(fā)想辦法去對付那個“會穿墻的幽靈”,并大量但粗略的提及了一年前的案件,看起來這件案件的前因后果簡直是人盡皆知。
“對了,死者樓上的那個男人的筆錄送到了嗎?”坎雷爾忽然想起這回事,抬頭問向坐在一旁悠閑地吃著早餐的皇族。
“送到了,昨晚就到了,我都看過一遍了,沒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還行的地方就是讓我知道了案件發(fā)生的時候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響,甚至包括死者倒地的響聲,那個男人那幾天都什么都沒聽到?!钡つ崴菇乐炖锏母擅姘?,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望著丹尼斯發(fā)黑的眼袋與一沓不薄的筆錄記錄,坎雷爾問道:”你不會昨天晚上都沒睡吧,晚上幾點送到的?誰送來的?“
“我的確沒睡覺,沒辦法,和城市中的老鼠為伍,就得有老鼠一樣的作息?!暗つ崴宫F(xiàn)在看上去倒是不顯疲憊,反而有些神采奕奕的。
“城市中的老鼠?那是你的合作伙伴嗎?你不會是和城里的黑幫合作的吧!”坎雷爾驚訝的叫了出來,要知道城市中的黑幫成員還是他們這次案件中的擁有重大嫌疑的嫌疑人之一呢。
“不完全對,但也沒差多少,”丹尼斯沒有否認坎雷爾的說法,但也沒解釋清楚,而是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到目前為止,你覺得眼前這宗案件怎么樣?”
坎雷爾也懶得糾結(jié),反正那不關(guān)他的事,反而案件的事他倒是更有興趣一些:”一團亂麻,我看不到一點點真相,他就像昨天曼斯特城的天氣一樣,我永遠也不知道十米之外藏著的是什么?!八蠈嵳f道。
“不,我的看法倒與你不太一樣,我覺得,是時候結(jié)束它了,包括一年前的那宗案件?!钡つ崴拐酒鹕韥恚孕诺男Φ?,“來吧,坎雷爾,讓我們?nèi)タ纯催@件事的結(jié)尾?!?p> “怎么可能?難道那份筆錄就足以讓你確定犯人的身份了嗎?”隨著升降梯緩緩下落,坎雷爾能感受到一些失重感,但他現(xiàn)在可完全沒心情注意這些。
丹尼斯說的話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而皇族看到的東西他坎雷爾也都看到了,唯獨那份筆錄,坎雷爾只能認為那份筆錄上有一些重要的消息。
“我說了,那份筆錄上真的沒什么東西,再說了,我們手上都掌握了那么多線索了,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有所發(fā)現(xiàn),產(chǎn)生懷疑的對象嗎,難道你就沒覺得這件案件中的很多東西,很不合理嗎?”
望著坎雷爾愣愣地搖了搖頭,丹尼斯捂住了臉,長嘆一口氣,正巧,升降梯發(fā)出了“?!钡穆曧?,大門開了。
兩人快步往外走去,丹尼斯偏過頭出聲道:“我先問你個問題吧,坎雷爾,你覺得昨天的案件和一年前的案件是同一個兇手嗎?”
“不…不是?!笨怖谞柂q豫了一番,否認道,他其實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他會否認六個案件是一人所為倒不如說,他不敢相信是一人所為,因為在他的認知中,恐怕只有一人,能做出這樣的連環(huán)奇案,那就是塞瑞亞。
他有一種不明白的預感,他加上丹尼斯,都不足以與那個紅色的女孩一較高下,而他,不想去證實這種預感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