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鷹視狼顧
司馬懿的話讓華文軒和趙云大吃一驚。
華文軒上前一步，扯住司馬懿的手臂，質(zhì)問道：“你殺了甄宓？為何？甄宓身在府中，你孤身一人如何做得此事？”
司馬懿似乎料想到了華文軒的反應(yīng)，按開華文軒的手，幽幽地說道：“我知袁譚醉酒，縱然失儀調(diào)戲了甄宓，以袁熙性格，最多避禍幽州，并不能生事！于是我連夜?jié)撊朐醺?，正趕上袁譚嘧啶大醉，被甄宓派人架回房中歇息。我便上前先殺了那幾個小廝、婢女，又用紅綢勒死了甄宓，將她吊在袁譚房中，裝作上吊模樣！”
華文軒腦中一熱，上前拽住司馬懿的領(lǐng)口，“為何如此？為何下這般狠手？她一介女子何罪之有？”
趙云連忙上前勸解，司馬懿卻不掙脫，冷冷地說道：“怪只怪她雖是傾城傾國的女子，卻嫁錯了人家，怪只怪袁譚這個蠢材在眾人面前調(diào)戲弟媳，落了口實給人，也給了我栽贓嫁禍的機(jī)會，怪只怪袁熙一味縱情山水，始終不是我們想要的結(jié)果！”
司馬懿的雙眼如野狼一般兇狠，死死地盯著華文軒的眸子，“我說過，袁熙，他不想爭，也得爭！”司馬懿頓了一下，低頭輕聲嘆道：“因為，我想讓他爭！”
華文軒一臉驚懼地看著司馬懿，仿佛不認(rèn)識了眼前這個人，如此心狠手辣，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華文軒慢慢松開司馬懿的領(lǐng)口，司馬懿松了松緊皺的衣衫，輕聲說道：“文軒公子不是說過么，此女日后亦會攪得曹家兩子相爭，如此狐媚之人，早些除去，不更省心么？”
司馬懿走到華文軒身側(cè)，頓了一下說道：“文軒公子想要袁家公子奪嫡，內(nèi)亂不休，仲達(dá)再多助你一臂之力，三人爭，不比兩人更好么？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公子救我全家性命，仲達(dá)敢不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說罷，司馬懿便向渡口走去，華文軒心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該說什么。
華文軒猛然回頭，大喝一聲：“司馬懿！”
司馬懿回頭看向華文軒，眼神之凌厲讓華文軒心頭一震，果然是鷹視狼顧之相，回眸一眼讓人心中不寒而栗。
司馬懿似乎也覺察到了失態(tài)，緩了下神情，拱手說道：“田豐縝密之人，斷然不會之派張南這個廢物前來阻擋，我等當(dāng)須早日渡河，以免后患！”
趙云雖是并不贊同司馬懿作為，但是這個話，倒是正理，拉著華文軒便向渡口走來。
渡口的守衛(wèi)早被趙云的人馬控制了，他們換乘小船，陸續(xù)渡河來到南岸。
“此處離延津很近，文軒公子和司馬公子打算先投哪里？”趙云一邊安排從人更換服裝，一邊問道。
“如今之計，袁家是再也不能回去了，我們只能繞道趕回官渡！”華文軒低聲說道。
趙云點了點頭，拿出兩套衣衫，“如此的話，兩位也請換上行頭，我們扮作客商，子龍護(hù)你們南行一段路程，然后便借道兗州前往青州去了！”
司馬懿在一旁問道：“趙將軍往青州所為何事？”
“子龍無心再戰(zhàn)，情愿解甲歸田，隱居山林！”華文軒插話道，“此去青州路途遙遠(yuǎn)，還請趙將軍一路保重！”
趙云心細(xì)，見華文軒一直使著眼色，會意答道：“我主公孫瓚已亡，子龍茫然于世久已，只是河北為宿仇袁紹所占，但恐日后節(jié)外生枝，所以托得文軒公子求來南下機(jī)會，別過后子龍必然歸隱田園不問世事，還請司馬公子海涵！”
司馬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了。
趙云領(lǐng)兵護(hù)送二人繞路兗州避開延津官渡一線戰(zhàn)場，便帥兵離去了。
華文軒與司馬懿心中已有芥蒂，一路無話，默然地朝著官渡趕來。
近得官渡，天氣已是愈發(fā)陰冷，關(guān)隘附近已經(jīng)寸草不生，也不知是被炮石燃盡還是這天氣使然。
到了關(guān)口，華文軒報上姓名，剛好張遼正在關(guān)上巡視，連忙下來接住二人，引著兩人便往曹丕大帳走來。
“文軒此去許久，子桓公子數(shù)次念叨，今日得見，一定歡喜！”張遼笑道，“前些日子我軍在許都城外擊敗袁譚，徐晃于亂軍中斬了袁紹大將文丑，如今軍中士氣正高，今晨郭軍師還建言要趁勢北進(jìn)，逼迫袁軍退回河北呢！”
華文軒離開許久，如今也是摸不透曹丕所想，再加上司馬懿在一側(cè)，不便多話，只是默默地笑了一下。
來到曹丕大帳，早有衛(wèi)兵報與帳內(nèi)，郭嘉已在門口處候著了，見華文軒過來，面露喜色。
“文軒公子一去這么久，若非子桓公子篤定，我等都要以為公子當(dāng)真降袁了！”郭嘉一邊將華文軒往里面引，一邊打趣道，“袁軍前些日子偷襲許都，形勢本是兇險，卻不知為何袁紹也不進(jìn)軍，袁譚也在路上拖拖拉拉的，給了我等抽身的機(jī)會，大敗袁譚，想必應(yīng)是文軒公子的功勞??！”
華文軒尷尬地笑了笑，謙虛地回應(yīng)著：“文軒只不過略盡綿力，還是子桓公子英明，奉孝公指揮得當(dāng)，將士浴血廝殺的功勞！”
進(jìn)得大帳，曹丕與眾將都面帶笑意，看得出許都一場大勝，讓曹家的士氣提升了不少！
華文軒將袁家之事告之眾人，眾人無不開顏，徐晃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如此看來，生這么多兒子有什么用？若兄弟不能齊心，還不如別放到一塊呢！一人看一州可好了！”
郭嘉慌忙看向曹丕，卻見曹丕并無嗔怪之意，略微安了心。
司馬懿又將鄴城一事告之，只是隱去了趙云之事，倒是讓華文軒松了一口氣。
曹丕的笑容逐漸凝固了，嚴(yán)肅地看了看眾將，“若當(dāng)真如此！袁家三子尚且內(nèi)斗不止，袁紹雖然仍有數(shù)萬兵馬在延津，但心恐怕早就回鄴城了，今晨奉孝建言我軍主動出擊，將袁紹趕回河北，如今看來，這正是天賜良機(jī)，失不再來！”
曹丕來到沙盤處，眾將連忙圍了上上來，曹丕指向延津方向，
“功敗垂成在此一舉，眾將誰敢與我做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