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葉傾輕很長時間沒見過左競辰,他不來公寓她是見不到他人的,所以當(dāng)阮云希再次打電話讓她去左家吃飯時,她答應(yīng)了。
可惜傍晚來接她的是司機,不是左競辰,她心里有點失望。
車子駛進(jìn)左家別墅,聽到響動,方玉玲帶著阮云希迎了出來,她穿著一件黃色旗袍,步態(tài)優(yōu)雅,很是雍榮華貴,臉上的笑容永遠(yuǎn)溫柔婉約,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
左競辰臉上那種淡淡的清淺笑容就是遺傳了她吧?不過他是一只蟄伏的獅子,你若對他卸下防備,很可能會被他一口吞下肚。
“傾輕,想什么呢?我臉上妝花了嗎?”方玉玲下意識的摸了下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不明白她為什么看自己看得失神。
“一定是覺得媽今天太漂亮了,所以看呆了?!比钤葡PΦ臎]心沒肺,卻是幫葉傾輕找了臺階下。
回過神來的葉傾輕很是窘迫,她微紅著臉笑笑,“嗯,左阿姨今天真的很漂亮,這件旗袍很適合你?!?p> “真的嗎?這是之前定做的,昨天剛送過來的,我很合我意,”方玉玲牽著她的手往里走,“說起來你大學(xué)時學(xué)的就是服裝設(shè)計,現(xiàn)在工作怎么樣?等以后有機會阿姨就找你設(shè)計一套衣服。”
聽她這么說,葉傾輕有些惶恐,左母也太看的起她了,“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小助理,離設(shè)計師還差的遠(yuǎn)?!?p> 就算正式成為設(shè)計師了,也不敢?guī)退O(shè)計衣服,左家人的衣服都是高定的,出自名師這手,等過個幾年,她也不一定能達(dá)到那種水準(zhǔn)。
見她有些無措,而左母還在絮絮叨叨,阮云希上前挽住左母的胳膊,嗔怪道:“媽,你扯遠(yuǎn)了,今天叫傾輕來吃飯難道是為了讓她幫你設(shè)計衣服?你忘了要干嘛了?”
“我沒忘,急什么?等我們坐下慢慢說。”方玉玲好笑的睨了愛女一眼,這丫頭膽子大的很,阿辰已經(jīng)說了讓葉傾輕住在外面,不用搬回來,她卻趁著阿辰不在跟他對著干。
來到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葉傾輕往四周掃了一眼,雖然表現(xiàn)的漫不經(jīng)心,但左母還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傾顏剛才把衣服弄臟了,去樓上換件衣服,很快就會下來,你先吃點水果,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櫻桃了。”左母把裝櫻桃的盤子移到她面前。
她尷尬的笑,其實她是想看看左競辰在不在家,她已經(jīng)一個月沒見到他了。
“蹬蹬蹬”一個年輕女傭匆匆從樓上跑下來,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左母蹙起好看的眉,溫聲責(zé)備,“說過多少次,下樓的時候不要蹬,聒噪?!?p> “對不起太太,我一急就忘了,那個,傾顏小姐人不舒服,臉色都變了,正躺在床上休息?!?p> “什么?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算了,我上去看看?!狈接窳嵋荒槕n心忡忡,匆忙走樓。
樓上,葉傾顏躺在床上,一雙美目直直的盯著天花板,眼里的溫度降到了冰點,精致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
聽到左母的聲音傳來,她閉上眼,秀眉一蹙,原本平躺的身子弓成一團,額上的冷汗直冒,她咬緊下唇,看起來非常痛苦。
“傾顏,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左母坐在床沿眼睛濕潤,“快叫醫(yī)生,不,讓司機備車,馬上去醫(yī)院?!?p> 左家的男人此時都不在家,也沒人能抱得動她,左母一番掙扎后說:“讓管家上來,抱傾顏下去?!?p> “管家剛才出去了?!迸畟蚧卮稹?p> 隨后跟上來的葉傾輕聽到后,上前扶起葉傾顏,“我背她下去?!?p> “要不我們我叫幾個人把她抬下去?”阮云希擔(dān)心她背不動。
“我可以的,放心吧?!比~傾輕朝她扯了下嘴角,就把人背起來往門口走。
走到樓梯的拐彎處她聽到左母在身后說:“小心點,慢點,別摔著了。”
話音剛落,葉傾輕就頓感背上一沉,膝蓋一軟就整個人向下倒,葉傾顏先她一步滾下了樓,她滾下樓梯的時候正好壓在葉傾顏身上。
“傾顏……”左母嘶聲喊道。
葉傾輕徹底懵了,以致于壓在她身上都沒有馬上起來,直到被人用力推開,跌在地板上,她才驟然清醒過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一旁被左母抱在懷里,雙目緊閉的葉傾顏。
“還愣著做什么?快去醫(yī)院,傾顏要是有個三長二短,我饒不了你們?!弊竽甘浅鴤蛉撕鸬?。
可是葉傾輕卻明白,那是對她的警告,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葉傾顏都是因為她才摔傷的。所有人都在擔(dān)心葉傾顏,一群人抬著她去了醫(yī)院。
走到門口,阮云希想起什么,跑過來扶起葉傾輕,“對不起,傾輕,早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就不叫你回來了,你和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吧?”
“不用了,我沒事,你陪傾顏去醫(yī)院吧?!?p> “那我去了,你自己打車回去?!比钤葡Uf完就跑了出去,平時她和傾顏再不對付,她們也是親姐妹,不擔(dān)心是不可能的。
等偌大的客廳只剩下葉傾輕一個人時,她再也撐不住跌坐在地上,咬著牙拉起長裙,才發(fā)現(xiàn)她的右膝蓋腫成了饅頭,小腿上也是青紫一片,一只胳膊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
在地上坐著緩了幾分鐘,她才艱難的起身,瘸著腿往外走,左家太大了,從別墅穿過花園,到外面路口打車,得走半個小時,而以她現(xiàn)在這個速度估計沒有一個小時是走不出去的。
剛出門口沒多久,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力度不大,可拍在受傷處卻讓她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小顏顏,哥哥我回來了,你這是要去哪?家里怎么沒人?”左競?cè)蛔砸詾轱L(fēng)流瀟灑的笑的一臉燦爛。
葉傾輕連轉(zhuǎn)身都艱難,聽到不熟悉的聲音,確定自己不認(rèn)識就沒打算理,繼續(xù)走自己的。
“哎,你個小東西還是如此冷漠,真是讓人傷心,我說……咦,你是?”左競?cè)粨踉谒媲安虐l(fā)現(xiàn)自己認(rèn)錯人了,只是從背后看真的很像。
“大叔,請你讓讓?!比~傾輕現(xiàn)在心情極差,小臉繃著。
左競?cè)蛔钣憛拕e人叫他大叔,雖然今年他已經(jīng)三十五六了,但俗話說的好‘男人三十一枝花’,他現(xiàn)在正開得旺盛,哪里像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