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家要不要去?”白染的這番話讓原本熱情高漲的學(xué)生們一個個都都打了退堂鼓。
白染就料到這些人盡是會說這些沒用的話,一旦遇到正題上,估計還不如替她“主持公道”的那條大黃狗,改些日子她一定要好好犒勞對方,多給它幾根骨頭。
“怎么不敢了一個個的?俗話說得好言出必行,你們這些孬種,如此膽色也能入書院,不會是賄賂了旁人吧?”白染譏諷的話一出,果然激怒了眾人。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原本跟莫千羽對仗的王乾因為白染跟老徐的舉動就把目光移到了他們身上,第一眼就看不慣白染,眼看著這人比他還能逞事更加地看不順眼了。
白染眼前著此人行事跟莫千羽一樣的魯莽,腦袋空空,嘴角一揚,皮笑肉不笑道:“就是字面的意思!有本事跟著我一起去山長那把這個老廚子那做飯簡直是害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王乾果然被激怒了,高傲地抬起頭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且等著瞧!”
王乾甩下狠話就氣鼓鼓地走在了白染的前頭。
白染撇撇嘴,想不到這激將法這么有用,尤其是這囂張的態(tài)度,估計以后他們交際的機會還有的多呢。
路展宏覺得此事有些不妥,他覺得白染是個挺好相處的人,怎么的一進書院就那么容易結(jié)仇呢,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啊。
“白……”
還未等路展宏開口,白染就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即將接下來要說的話,“打??!我知道你又要說什么,可是我不聽,咱們就不要弄這些虛的。畢竟你說的那些話我是不是從來沒做過?”
路展宏仔細回想了一些,對方似乎說得很有道理。
等路展宏想通此事之后,這人已經(jīng)消失在自己眼前。他無奈地搖搖頭。
“這位兄臺,你認識她?”
路展宏回頭一看,見是一個面容俊朗的男子,臉上的笑容洋溢,實在讓他難有不回之理。她自然指的是白染。
“自然?!甭氛购晷χ氐?。
這還未走進山長的院中,就聽到老徐那破銅爛鐵的大嗓門,就是聽不清也知道此人一定在告狀。
“這話我可不愛聽。”
白染嘟囔了幾句,被一道來的莫千羽聽到,不由得諷刺道:“你不愛聽也得聽著,叫你這么張揚,早晚把自己給作死。”
“嘿,這話我怎么覺得你處事低調(diào)一般?剛才是誰跟別人吵架,還是因為座位的問題?一個大男人逞口舌之爭,還有理了不成?”
莫千羽不服氣道:“哼!說得你好像不是男子是的?剛才是誰跟一個老頭子吵,你倒是不嫌丟人?”
白染理直氣壯地瞪著眼道:“我就是不丟人,怎么著?難道你還跟我比丟人不成?”
“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你這人簡直丑陋不堪!”
“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次?”莫千羽怒氣沖沖,簡直想揮拳打人了。別以為對方個子小,長的像個小白臉他就不敢動手。想他活了十八年,還沒有人說他丑的,無一不是夸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這人是眼瞎不成?
“再說一百次也是丑,難道還能讓你變美不成?”白染不甘示弱地故意提高了語氣,話說這氣勢上一定不能輸于人,不然那是丟老頭子的臉!
被徹底忽視的王乾不服了,沒好氣地警告道:“喂!你們吵什么吵?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嗎?現(xiàn)在可是向山長說明情況的時候。話說這飯真的那么難吃?”
剛才被白染氣糊涂了,所以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問題的所在。
身后跟著的一些學(xué)生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做出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道:“不是難吃,而是很難吃!我保證,要是我們這樣吃下去的話,估計回家時已經(jīng)餓成了皮包骨頭連爹娘都不認識。”
這信誓旦旦的話讓王乾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雖然他看不慣這白面兒一樣的臭小子,可是若是他們不聯(lián)合起來商量一下對策的話,估計被山長訓(xùn)了一頓不說,還影響他的德行考評,要是傳到他爹那里,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自家那老爹一臉兇惡的臉,王乾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想起來倒是怪駭人的。
“喂,你這小子有什么辦法?”王乾自認自家有越王勾踐般忍辱負重的情懷,于是陰著不情不愿地開口問道。
白染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對方,“什么意思?”
王乾開始覺得對方是故意的,心中又給對方狠狠地記了一筆,沒好氣道:“什么意思?你蠢?。縿偛拍氵@樣激怒我無非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去說明山長嗎?你別跟個沒事人一樣,說出什么辦法讓山長換個廚子,又不會惹怒了山長?!?p> 白染心中一驚,她還真沒想到此人還真的不傻,說真的還挺聰明的。
既然如此,白染也不想藏著掖著,說實在的此人看起來行事囂張,但總比那些惺惺作態(tài)的人強多了,倒是順眼了幾分。
“那好。我們這樣做……”白染在一旁跟王乾嘀咕著,兩人的面色看起來越來越親近,看得一旁的莫千羽生出了幾分無名之火。
好??!這臭小子實在是太過分了!想他與對方相處了這么久,這人居然以進書院就跟別人勾搭上了,關(guān)鍵此人還是之前跟他有過過節(jié)之人,這是故意打他臉不成?
白染他們商量好對策之后,就見莫千羽一臉怒氣地瞪著他們,而后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就走開了。
這脾氣誰慣的?
“進來!”山長威嚴的話響起。
白染與王乾對視一眼后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怎么又是你?”山長語氣不耐,只因聽了老徐添油加醋的話對白染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身為一個讀書人怎可與一個老農(nóng)相爭?尤其還逼著對方吃狗舔過的東西。至于他的良苦用心居然被懷疑成中飽私囊,換成任何一個品行高潔的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污蔑。
白染淡淡地瞟了一旁得意洋洋的老徐,就知道山長這老頭一定輕信了對方的挑唆。不過暫且讓對方笑著,她有的是機會讓對方哭。別以為對方是老人,就讓她尊老愛幼,那得讓對方要值得尊重才行。
“山長,我錯了。”白染謙恭地向?qū)Ψ叫卸Y道。
“什么?”這下連準備大干一場的王乾給驚道了。
山長先是一愣,但見對方認錯態(tài)度誠懇,心下怒氣緩和了不少,于是語氣也順著道:“錯在哪了?”
白染微微一笑,“學(xué)生錯在沒有了解山長的一番良苦用心?!?p> 山長滿意地點點頭,“知道錯了就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敝皇撬麤]注意到白染眼底閃過的一絲狡猾。
白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語氣十分贊同道:“然也,那學(xué)生就懇請山長為我們做個表率,讓底下的那些怨氣沖沖的學(xué)生看看,山長都吃的得,為何我們這些人吃不得?!?p> 王乾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對方說的有點出路啊,不過也是差不多意思,于是馬上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