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
“山長!”眾人的驚呼聲聚集了不少人。
“你們實在是太過猖狂!”一向脾氣很好的宋夫子要被氣得發(fā)抖。
秦詭冷笑一聲,只是一條人命而已,在他眼中有些人的人命輕賤,算不了什么事情。
院中的許大夫聞聲而來,匆匆地掐了山長的人中,疏散了人群,好半天才讓山長緩過神來。
“這就是得罪本將軍的下場,在座的各位不管你們是什么身份都要給我牢牢地記住,若是不把我蜀國的重犯叫出來,就不要怪本將軍手下無情!”
宋夫子先讓人把山長帶下去休息,他與眾人在這里與秦詭周旋。
“不知將軍所謂犯人是何人?驪山書院一向守法尊禮,而且這書院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家事清白之人,哪里來的重犯?還請將軍三思而后行?!?p> 宋夫子的話讓那秦詭的眼眸一凝,驀然生出幾分狠厲之氣,“是嗎?但本將軍怎么接到有人舉報此山中窩藏了我蜀國的重犯南國質(zhì)子南司?”
此話一出引起嘩然大波。
不過稍微有點腦子的人自然不會認為這是事實。這驪山書院是什么地方怎么會藏這樣的人物?不會是借機發(fā)難吧?這蜀國的行事還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挑釁大成朝的大儒。
雖是秦詭的個人處事,但是不意外地讓人聯(lián)想到蜀國背后的盤算,看似對天下已經(jīng)垂涎已久,按耐不住了吧?
果然若白染所料一般對方是打著捉拿犯人的旗號。只是她與南司的行蹤小心,從未太過張揚,這消息是如何走漏的?還有最為巧合的事,就是這個時候南司也不知所蹤。
白染心情很差,似乎從她接下老頭子的囑托之后,事情就超出了自己所想,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把控之中。這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很不好。
退一步海闊天空,難道自己只有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才行?
她不由得搖搖頭,她已經(jīng)跟老頭子立下“軍令狀”,若是這般無功而返豈不是讓他看了笑話?而且這驪山書院人才濟濟,將來的天下俊才恐怕都聚集在此地。說不定以后都要對上。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打通敵人內(nèi)部,這才是上上之策。何況這南司真的是天命之子,那么以他可憐小菜花的身份一定要經(jīng)歷一些艱苦的磨難,若是跟著她豈不是自己也要經(jīng)歷這些?想著也不是那么合算。
最為重要的是,若是真的天命之子,那么他就不會那么容易死!因為一般的天命之子,不是命硬就是別人的命薄,天生苛待身旁之人,才會生出寡情情薄心掌天下。
“白兄,你有什么辦法?”易謙面露焦急之色,似乎袖手無策只能希望與旁人。
莫千羽冷哼一聲,“能怎么辦?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目無天子的人給收拾一頓,交給朝廷懲治,我就不信一個莽夫還能如此猖狂!”
“萬萬不可!”路展宏連忙攔著容易沖動的莫千羽,“莫兄,如今的蜀國強生,可不是一個朝廷命官可以阻止的。而且如今的大成朝今非昔比,若是沖動行事,只怕會害人害己。”
白染仔細瞧了路展宏一眼,果然這人雖說心寄山野,但對于天下之事倒是知曉不少。對方看著行事放蕩不羈,但從相處的日子可看出此人是如此心細之人,而且從他寫的話本從可探一二,不過是寄鬼蔑視嘲諷當下抱有狼子野心的天下諸侯。
若是這般看來這路展宏站的是大成皇室的正統(tǒng)之位,與她輔佐的南國公子相悖。不過天下之事瞬息萬變,誰能保證一層不變。
正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眾人看去,一個錦衣男子帶著一群威風凜凜、蓄勢待發(fā)的黑衣侍衛(wèi)而來。與秦詭的陣勢不相上下。
秦詭一見忍不住瞇起了眼睛,全身緊繃,散發(fā)著戒備之氣。
“歐陽詢!”
歐陽詢勾起嘴角,眼中透著一絲寒氣,“我倒是誰原來是蜀國的大將秦大將軍,怎么南國禹城的威風還未散盡,就敢在驪山撒野不成?”
秦詭戾氣一凝,面色一僵,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可就是莫名地感到背脊上透著一股不可名狀的寒氣。
“歐陽詢,你不在皇宮里好好待著伺候你的主子,到這里干什么?”秦詭心高氣傲,征戰(zhàn)沙場多年,多少次死里逃生,千里白骨造就了他如今的位高權重,就是蜀國蜀王也是敬他三分,視他為兄弟。他可以毫無愧色地說這蜀國的戰(zhàn)績大半是他打下來的,這是他用命換來的,自然是受之無愧。
身旁的侍衛(wèi)忍不住屏息,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如此囂張,當然也有囂張的人,只是這些人都去見了閻王。
“主子!”一旁的侍衛(wèi)看不過去。
歐陽詢并不在意,此人行事他在清楚不過,不過這人敢在這里撒野,他有的是辦法對付一個沒腦子的蠢貨!
“秦大將軍還真是厲害,連這圣人之地也敢大張旗鼓地積下殺掠,果然是目中無人。就是你的主子恐怕行事也不會如此,難道你比你的主子還要厲害不成?妄不是想取而代之?”
秦詭冷不防地對上對方猶如看死物一般的眼神,心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面色一僵,連忙辯駁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本將軍怎么會有這樣的大逆不道的想法?”
“大逆不道?”歐陽詢嗤笑一聲,嘲諷道,“難道擅闖書香圣地乃是百年禁忌,難道將軍不知?連當今天下尚且不放在眼中,何來把蜀王放在眼里?要知道忠君愛國乃是臣子之責。你這是在昭告天下蜀王有取代大成帝之狼子野心嗎?陷他與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一大頂猶如泰山般厚重的帽子足夠讓秦詭誅九族,當下嚇得面色青白,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論嘴上功夫,秦詭一介武夫,怎會是對方的對手?而且對方讓他吃了這么一個暗虧,心中實在不服。
“歐陽詢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與蜀王親如兄弟,他一定信我不會做出此等惡事?!鼻卦幦滩蛔¢_口為自己辯解道,可誰知事與愿違。
底下議論紛紛。
這蜀王可是什么人?能與一介武夫稱兄道弟?就算蜀王禮賢下士,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主就是主,仆就是仆,這般肆無忌憚,也是仗著蜀王的幾分厚待肆意妄為,可曾把蜀王和天子看在眼中?這等大逆不道之臣,難道想要造反不成?
“兄弟?“歐陽詢不屑道,”你也配?且不說這些儒生當眾有沒有蜀國的貴人,你這樣目中無人,又何曾把蜀國看在眼中?既然蜀國都不在眼中,那么眼中還有蜀王不成?簡直是笑話!“
“你欺人太甚!”秦詭被說得無言以對,這么一頂大高帽壓得他額頭上直冒汗。
“將軍,不如我們先撤,從長計議?現(xiàn)在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闭f話的是一位常年跟在秦詭身旁的謀士,一身青衣,眼中閃爍精光。
秦詭也知這個形勢與他不利,只能聽從謀士的話,口頭上放出幾句狠話,就帶著自己的兵狼狽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