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呂也仿佛遭到晴空霹靂:“你又搞哪一出??!”
面對著水池旁正在洗碗的母親,呂也苦著臉,就連一向聽話的呂行也皺起了眉頭。
女人一邊洗著盤子,一邊解釋著:“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以為我想花這冤枉錢啊?”
“不去不去,我堅決不去!”斬金截鐵的語氣脫口而出,呂也不服,心里不爽。
呂行在一旁沒有出聲,但他臉上的表情也早已暴露了他要站在呂也這邊。
補課似乎成了每一個學生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從一開始的查缺補漏,到如今的更上一層樓,補習已經(jīng)不僅僅是“補”,它更是一種超越別人的方式,一種令自己的孩子更加優(yōu)秀的手段。
“呂行,你呢?”
面對著母親的問題,呂行猶豫不決。
他不敢直視母親的那雙眼睛,我我我……我該怎么回答呢?是依著母親的意愿,還是順著自己?看得出來哥哥也不想去,要是不幸一起被揍的話,疼的也不是我一個人啊,不虧,不虧,這次堅決點,我要學會拒絕!
女人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她的內(nèi)心是失望的,自己的孩子害怕學習,這種事怎么可以!
“不去補課難道就在家玩嗎?”
不服的氣焰瞬間高漲,“我們本來作業(yè)就多,哪有多余的時間補!”呂也險些不滿地喊了出來。
呂行跟著哥哥的強勢回答表示贊同的點著頭。
“沒時間?有時間看《火影忍者》,沒時間去補習?”呂也的回答如同火上澆油,這下子母親心頭上的那把熊熊烈火燒的更旺了。
“這不一樣!”呂也依舊掙扎著。
晚飯剛剛吃完,有的是力氣折騰,母親放下了手里的家務,大戰(zhàn)即將展開!
“去不去!”第一遍。
“不去!”呂也使出洪荒之力:“初二就是這樣子被你嚇過去的,這次怎么都不去了!”
呂行怕了,他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母親跟哥哥之間的戰(zhàn)爭之火,一場更年期與青春期的水火較量,誰會站到最后?呂行扳扳腳趾頭就知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呂也!”
“你來啊,我怕你??!”
“長本事了啊,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嘛!”
“今兒,我還真就認為你不敢了。”
“你你你,好啊你,我養(yǎng)你養(yǎng)犯法了,學著跟老娘頂嘴了是吧!”說著,女人拿起門后的木棍朝著呂也的屁股上揮了過去。
這結(jié)實的一棒深深地在呂也的右屁屁上留下了一道新鮮印記,這是勇敢的標記,也是反抗的下場。
躲在一旁的呂行看的是驚心動魄、目瞪口呆。那一棒打的,盡管不是在自己屁股上,但親眼目睹的呂行確實是看著都覺得疼。
“我不去!”呂也還沒有認輸:“只懂得用暴力的女人!”
“去不去?”母親又在他的左屁屁上來了一下!
“暴力能解決問題嗎?”呂也雙手開始護起了屁股。
母親看到呂也已經(jīng)有了屈服傾向,更加不會給他喘氣的機會。
“我跟你好說丑說,你聽了嗎!”說完又是一棒。
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呂也瞬間看花了眼,想象之中……
“你竟然也敢反抗我,集體造反了?”
呂行死死地抓著棒子:“呂也,由我來保護!”說著,他轉(zhuǎn)過腦袋飛給身后的哥哥一個笑臉。
“呂也,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的!”呂行扯過木棍摔在地上,“你的對手是我!”
“呂行……”呂也哭著臉。
……
真實情況……
“我靠,疼死了!”呂行趕緊放開了抓住的棍子。
“沒事吧!”母親跟呂也一口同聲地圍了過來,女人抓著呂行的手,呂也只能抓著弟弟的屁股。
“別打了!”呂行哭笑著:“打屁股疼會兒就沒事了,要命的話就扇臉??!”
女人沒有作聲,她舍不得;呂也捏了捏弟弟的臀部,好似在提醒他別再說下去,萬一真的扇臉,哥哥該怎么活!
“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你們倆答應!”
呂也呂行露出了笑容,難道說不用安排去補課了?
“我已經(jīng)跟你們班主任打過招呼了,明天早上就去!”
“什么!”呂也的屁股強烈反抗:“你先斬后奏,好毒!”
“這……這算什么呀……”呂行表示強烈的無奈。
“你對得起我的屁股嗎?”呂也不服,他的屁股好疼,疼的不能下坐。
“你自己要挑戰(zhàn)我的,再說了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屁股算哪塊?。 蹦赣H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木棍,再一次將它塞到門后面。
這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呂也紅著屁股,翻身好難,起身更難;睡不著,一想到明天的補習,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初二的英語,初三的數(shù)學,孫策他們會不會也去補課了呀?還有……劉玖菊會不會也去?
啊啊啊……屁股好痛,好困,簡直痛到睡不著。
屋子好黑,周圍好暗,外面偶爾的蟲鳴透過窗戶上的絲網(wǎng)悠悠地傳了進來,就像催眠曲那樣,流進失眠人的耳朵里,淌到他們的心田。
“你們倆個給我馬上起床~”
纖薄的毯子一下子騰空而起,音波功的震懾力嚇得呂行汗毛立起。
“干嘛呀?”呂行打了個哈切,感覺眼皮有千斤重。
床里面的呂也死豬般的趴著,在他耳朵里,母親的叫喊聲就如同蚊子扇翼般絲小。
那塊被打紅的屁股仰望著,寬松的內(nèi)褲盡力地保護著主人不再受到傷害,可畢竟自己只是一塊布。
又是一聲響亮的接觸,母親這一次換上了自己的手掌!
“我靠!”呂也猛地坐起身子,因為屁股的劇痛,又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
“你干嘛!”呂也摸著屁股,淚眼巴巴地看著床下的母親:“你就不能溫柔點嘛?
“趕緊地,第一天補課不要給我遲到了!”
還是那輛載重能力不同凡響的電驢,這一次兄弟倆沒有選擇一起坐在母親的身后,呂也拿著小板凳坐在了鞍座前頭,一副駕駛員的模樣就這樣恍恍亮相。長大了,駕駛座很難安下三個人,苦了電驢,更是苦了母親。貼著母親后背的呂行坐的比哥哥舒服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肩上多了份同樣的書包。
這次的路,他們沒有走過,一路的陌生,一路的新奇模樣。
電驢沒有駛進小區(qū),沒有路過任何熱鬧之地,只是過了一座印象深刻的大橋,然后便安靜地停在了橋下的某處人家門口。
屋子很舊,很矮,黑磚灰瓦的模樣給人一種存在很久的年代感,門口還停著兩輛電動車,想必也有同學剛剛才到。大門很窄,窄到只能兩個人并肩通過。
母親領著兩個人陸續(xù)進了房子,看得出來她事先就已經(jīng)來過個地方。
呂也興奮起來,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那是翔君的母親,跟翔君一樣,高挑健痩,母子倆給呂也的感覺就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可惜的是,翔君是個男孩子。
班主任向他們展露了歡迎的笑容,他很開心自己的學堂又多了兩位觀眾,自己的口袋里又多了不少紙幣。
走進內(nèi)門,簡陋的客廳里面,一張聚餐用的圓桌上坐滿了學生,比較顯眼的當然是孫策跟翔君,當然還有全班第一的班長夏怡!
這是對兄弟倆的一大慰籍,畢竟朋友們也在,只是少了當初汪則彬的身影。
呂也再一次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每一位,一絲絲的失落感往上心頭,她不在,劉玖菊不在……
簡檀
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