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完字數(shù)
叮叮當面色雖吃驚,但依舊連續(xù)眨眼數(shù)下,慕容梟放開了她。
良久,叮叮當神色才恢復(fù),小聲問道:“門主,你真乃鼎鼎大名慕容世家公子?”
慕容梟神色沒落,喟然嘆道:“還鼎鼎大名?早就日薄西山,如今僅存我一人,連仇人都不知道,指不定哪天就命喪黃泉。”
叮叮當神色堅定,安慰道:“叮叮當會一直追隨門主左右。”
慕容梟就是覺得叮叮當與他同病相憐,才出手相助,遂陰差陽錯,成了“野球門”門主。
念及此事,慕容梟從懷中取出那漆黑令牌,在手中細觀之。
除非常漆黑,黑的極不尋常外,看了半日亦不見異狀,不知究竟是何種材料打造。
“真是奇怪!”慕容梟內(nèi)心總覺得此令不同尋常,小聲嘀咕著。
胡媚兒見狀,開口道:“可否讓姐姐一觀?”
慕容梟隨手擲去,胡媚兒入手觀看良久,臉上亦現(xiàn)奇異之色,疑惑道:“這是以何物打造?聞所未聞。叮叮當,你可知此令牌來歷?”
“?。俊泵鎸ν蝗恢畣?,叮叮當未及反應(yīng),摸了摸頭,開口道:“我不知,從未聽過,只知此令皆傳門主。”
慕容梟眼中突閃精光,問道:“叮叮當,此令牌若損壞,無妨否?”
見叮叮當點頭,慕容梟拔出佩劍,對胡媚兒道:“媚兒姐姐,讓我砍斷令牌,看究竟是何打造!”
胡媚兒聞,將令牌擲回,慕容梟接過后,將其放于石上,以全力一劍砍去。叮叮當以手掩目,不忍見令牌毀。
但聞“哐當”一聲,叮叮當自指縫間看到不可置信一幕,瞬間呆滯,都忘了把手放下。
胡媚兒檀口微張,忘記呼吸。慕容梟則是望著折斷之佩劍,一臉驚訝之色。
此劍雖非神兵,可是花費數(shù)千白銀購得,若論品階,可達上七品,竟如此輕易被斷。
而石上之令牌卻是毫發(fā)無損的靜躺在那。
慕容梟拿起令牌檢視了一番,見無一絲傷痕,微微搖了搖頭,心道:“本以為令牌內(nèi)會有隱秘,有不世神功秘籍放置于內(nèi),看來是想多了。”
隨即啞然失笑,將令牌收入了懷中。對他此舉,胡媚兒和叮叮當并未有任何表示。
良久,胡媚兒方才開口道:“小公子,明日便可抵達嵩山。姐姐不便與你一道?!?p> 慕容梟先是“嗯”了一聲,看了看叮叮當,想了想道:“姐姐可否帶叮叮當一道走?”
聞此語,叮叮當連擺小手,急道:“門主去哪,叮叮當就去哪。我要照顧門主!”
慕容梟側(cè)臉笑道:“照顧我?你自顧自都難,還想照顧我?
叮叮當小嘴撅起,帶點委屈回應(yīng)道:“門主,那也比你一人好?!?p> 于心中嘆息后,慕容梟道:“跟著我太危險。我武功太低,自保都難,且極可能被仇人所殺?!?p> 叮叮當倔強道:“我不怕,叮叮當就要追隨門主?!?p> 此語令胡媚兒掩口大笑,笑道:“你若追隨小公子,他就無法拜入少林了?!?p> 叮叮當“啊”了一聲,驚慌道:“門主入了少林,野球門該如何?”
胡媚兒至其身側(cè),撫其首,輕聲曰:“你暫跟隨姐姐,待小公子學(xué)藝有成,再行匯合?!?p> 慕容梟道:“只是歸還經(jīng)書罷了,并不入少林。”
初覺少林僧人慈悲為懷,留在少林性命無虞。可一路上念及寺規(guī)繁多,報仇甚為不便,只得另作打算。
叮叮當問道:“門主準備去哪?”
慕容梟回道:“待歸還易筋經(jīng),我便前往華山,參加幼獅戰(zhàn)?!?p> 聞此語,胡媚兒嘆氣道:“冥頑不靈,只得隨你?!?p> 叮叮當卻是興高采烈,拍手道:“好好好,我隨門主一道前往?!?p> ******
嵩山,天下五岳之“中岳”。太室、少室峰巒奇秀,兩峰對峙,相去約三十里,一則雄偉莊嚴,一則瘦削靈秀。
少林位于少室山之上,太室山上今正大動土木,構(gòu)建武道聯(lián)盟總部。
數(shù)百年前,太室山上有一門派名曰“嵩山派”,后因武林動亂,為抵御外敵。東岳泰山派、西岳華山派、北岳恒山派、中岳嵩山派、南岳衡山派,五派合并為“五岳劍派”,現(xiàn)居于華山。
******
少室山下,一男一女兩道幼小的身影站立。
少年突然轉(zhuǎn)身對著一處鞠了個躬,心道:“多謝你了,媚兒姐姐。”
那處躲藏的身影見狀,“唉”一聲后,飛躍離去。
慕容梟繼而轉(zhuǎn)身,看著少室山山勢頗陡,山道卻是一長列寬大石級,規(guī)模宏偉,工程著實不小。
開口道:“叮叮當,你是留在此等我下來,還是與我一道上去?”
叮叮當回道:“門主,我和你一起。”
慕容梟笑道:“你這身板能爬上去嗎?”
叮叮當小嘴一撅,模樣頗為可愛,生氣道:“門主,你怎能小看我!”
慕容梟哈哈大笑,正欲上山之際,忽聞一聲,“兩位小施主,來少林有何要事?”
抬頭望去,只見一小和尚,約莫十六七歲,容止莊和,面有道氣,手持佛珠,緩步走來。
慕容梟行一佛禮,開口道:“小師傅,我等欲求見枯葉方丈?!?p> 小和尚以佛禮回曰:“小施主,方丈主持已帶眾師弟前往華山。你若執(zhí)意面見,非前往華山不可?!?p> 一聽此語,慕容梟頓時大樂,心道:“如此甚好,我正欲參加幼獅戰(zhàn),少林方丈就去了華山,真乃天助我也?!?p> 于是回道:“既如此,我等這就離開,多謝小師傅。”
小和尚口誦:“阿彌陀佛?!?p> 就此,二人轉(zhuǎn)身離開,欲前往華山。
******
連行三日,皆日行百里,今日二人又走了一天,夜幕將臨,尚未尋到落腳之處。
慕容梟尚可,叮叮當早已勞累不堪,只因身性倔強,不愿開口。
正以為需在野外過夜之時,路忽左轉(zhuǎn),兩旁都是樹林,順路一轉(zhuǎn),猛瞥見前面出現(xiàn)一處小村莊,約莫十戶人家,皆為低矮的草房。
慕容梟開口道:“叮叮當,你再堅持一會,前方有人家,咱們在此借宿一晚?!?p> 叮叮當應(yīng)了一聲,快步跟上門主。
走至草屋前,慕容梟呼喊道:“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見半天無人應(yīng)答,他徑直來到房門前,輕輕敲了幾次,不料在尖銳的“吱呀”一聲中,門開了一小縫!
輕輕將房門推開,才推至三分之二之際,只見屋內(nèi)一具赤裸的女性尸體,正瞪大著眼睛看向門口。
見到此景,慕容梟心臟陡然一抖,瞳孔放大,雙腿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
叮叮當察覺異狀,大為緊張:“門主!”
慕容梟慌忙道:“此處不可留?!?p> 語畢,快步至叮叮當身側(cè),摟住其腰,就欲離開。
此時,遠處突來一人,口中高喊:“娘子,我回來了!”
第十一回刁樓下報血仇
但見一男子約莫三十,生的虎背熊腰,身上穿得還是獵人打扮,腰間懸掛一酒葫蘆,手里拎一只野山雞,正快步向草屋而來。
男子與慕容梟二人錯身之時,眼神中出現(xiàn)疑惑之色,并未多想,只看了一眼后,便朝草屋內(nèi)走去。
走至草屋前大呼:“娘子,為夫與你打了野山雞補身子?!?p> 見房門大開,卻不見娘子出現(xiàn),頓生疑惑,小聲嘀咕道:“平日里聽到聲音,早已出來迎接為夫。今日怎么?”
當其一只腳踏入大門,抬頭一看,手中野雞墮地,隨即發(fā)出驚天悲鳴,咆哮和吼叫直沖九霄,化作可怕的聲波向四面八方而去,直震得慕容梟二人耳膜生疼不已。
片刻后,男子向其他草屋跑去,打開房門,雖心中早已明了,可忍不住悲憤仰天大喊:“父親,娘親,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慕容梟見狀,正欲帶叮叮當離開,身后傳來驚天巨響,“是不是你們殺我父母,辱我愛人!是不是你們???”
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男子雙眼血紅,血淚順臉頰滑落,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滔天殺意,緩步向二人走來。
叮叮當見此人模樣心生恐懼,躲在慕容梟身后,語氣略帶結(jié)巴,驚恐道:“門主,此人好可怕!”
慕容梟正欲開口解釋之時,只聞一聲驚天咆哮,“還我家人命來!”
此聲隱隱帶內(nèi)家高手氣息,內(nèi)力由耳膜貫至體內(nèi),叮叮當因年幼內(nèi)力不足,當即被震傷,一口鮮血涌出。
慕容梟亦感腹內(nèi)氣息一陣翻涌,腦中似巨雷在響,極為不適,暗道:“這是何功法?”遂運使慕容心法調(diào)息抵御。
男子不容其喘息,縱身躍空,一拳擊出,欲取眼前二人性命。
慕容梟見狀,不顧氣息混亂,強行以掌接拳。
二人拳掌相交,只聞轟然一爆,慕容梟力量不足,之前又受咆哮之聲影響,在驚爆之后,連連踉蹌倒退數(shù)步才定住身形。
男子趁他身體踉蹌之際,乘機猛然再發(fā)一拳,疾擊面門,慕容梟一晃身,堪堪避過,雙方身形再次交錯。
“再如此打下去,小命將不保,恐冤死在此?!毙闹泻饬亢?,慕容梟當即大喊:“這位兄臺,你家屬非我等所害,切莫沖動。”
男子并不作答,又一拳轟擊而來,咆哮道:“小賊,取你狗命!”
心知無法避免,慕容梟為保命只得被迫與之對戰(zhàn),心中不由暗苦。
此時,突如其來的一道掌氣,掌風(fēng)似刃,砍向男子左肩。
男子察覺危機,一個鷂子翻身,躲過此掌。卻見一道不明顯光點緊隨其后,射入其右臂。
一道倩影突落至地面,背對慕容梟,開口道:“咆哮帝刁樓下,你怎能不分青紅皂白,他們二人并非兇手!”
刁樓下此時已比之前清醒數(shù)分,咆哮道:“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休要多管閑事!”
語畢,正欲再次出拳之際,右臂沒由來的一陣劇痛。
卷起衣袖,只見一黑點浮現(xiàn),周邊已有擴大趨勢,當即咆哮道:“你給我下毒?你怎知我身份?”
女子回道:“下毒只為阻你濫殺無辜,解藥自會給你。”
見到此女,慕容梟與叮叮當面露喜色,同聲道:“媚兒姐姐?!?p> 胡媚兒略側(cè)一下臉,隨即轉(zhuǎn)回,開口道:“好賭好酒、嗓門大、愛咆哮,觀你打扮與武學(xué),自不難猜測。”
刁樓下面色稍緩,不似初始那般激動,正欲開口時,慕容梟搶先道:“這位大叔,我等并非兇手?!?p> 一聲驚天咆哮,如天雷滾滾,將已入巢穴的飛鳥都驚的飛向高空。
刁樓下大怒道:“什么大叔,本人刁樓下年方十八,剛剛?cè)⑵?!?p> “嚇?”胡媚兒三人均露不可置信之色,眼前之人分明三十,竟然只有十八?
許久后,胡媚兒自懷中取出一藥瓶丟給了刁樓下,開口道:“此乃解藥!”
刁樓下接過瓶子,倒出藥丸一口吞下,胡媚兒聲音再次傳來,“只需你答應(yīng)一事,姑奶奶不僅告知你仇人是誰,還將助你一臂之力?!?p> ******
夜幕降臨,一座破敗頹倒的廟宇,廟內(nèi)燈火通明,里面還傳來喝酒吃肉的歡笑聲。
往內(nèi)看去,二十余名丐幫弟子,圍在兩個火堆旁高談闊論,殊不知已被死亡籠罩。
一弟子大笑道:“哈哈哈,趙大,你們今天收獲如何?我們跟隨王二奪得數(shù)百兩銀子。”說話間,還將分得的十兩銀錠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哈哈哈!”另一火堆處一身材高瘦的乞丐站起身來,大笑道:“銀子算什么,鄙人趙大不才,今日帶著幾名兄弟洗劫了一個小村落。”
聽聞此語,和趙大一道行動的弟子都發(fā)出了猥瑣的笑容。
看著這些弟子的笑容,一些好奇的弟子紛紛起哄:“你們遇到什么好事了?”
趙大臉上一陣得意,笑道:“那村莊里有一新婚不久的妙齡少婦……”
此語讓數(shù)名與趙大一道的乞丐一陣哄堂大笑。
趙大此時臉上一陣惋惜:“可惜那小娘子不聽話?!?p> 眾丐一陣嘆息,面上見極惋惜之色。
就在此時,廟外忽來驚天咆哮,“吼吼吼!吼吼吼!”
廟內(nèi)眾丐紛紛捂耳,不少乞丐在地上翻滾。
咆哮聲持續(xù)不斷,數(shù)丐已耳鼻流血,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趙大一聲大喝:“弟兄們,有內(nèi)家高手,眾人結(jié)陣以內(nèi)力抵御。”
說完徑自盤膝而坐,其余眾丐見狀,紛紛效仿。眾人圍成數(shù)圈,以掌連接。
忽然之間,一鬼魅身影躍入廟中,在眾丐間穿梭。
眾丐正運功抵御咆哮之聲,尚未及反應(yīng),只見白光一閃,喉嚨口現(xiàn)出一絲血絲。
約莫十個呼吸,眾丐紛紛倒地,連聲響亦不曾發(fā)出。
而鬼魅身影獨自站立,現(xiàn)出胡媚兒模樣,手中的匕首正朝地面滴血。
刁樓下滿臉怒火跨進廟門,見廟中情形,大怒道:“胡媚兒,雖你助我報仇,我理應(yīng)感激??赡銥楹尾坏任仪皝肀惚M數(shù)殺死!”
胡媚兒嘴角勾起,冷冷道:“你動靜太大,此地尚有其他乞丐窩,若不速斬速決,待援軍前來,豈非麻煩。”
話剛落,廟外已經(jīng)傳來數(shù)十道腳步聲,胡媚兒不再多言,以輕功躍起,打破廟頂離開。
刁樓下狠狠的看了地上尸體一眼,亦跟隨而去。
******
一望無際濃墨般的黑夜中,在廟宇周圍有數(shù)百火把,紛紛圍向破廟。
黑夜中,遠處山坡之上,見到此景的刁樓下,語帶歉意道:“是我報仇心切,多有得罪?!?p> 胡媚兒淡淡回應(yīng)道:“無妨,只需你做到答應(yīng)我之事即可?!?p> 刁樓下拍著胸脯,“盡管放心,我刁樓下一言九鼎,絕不食言。但我先得埋葬父母與愛妻?!?p> 聞此語,胡媚兒略一點頭,運使輕功飄然離去。
刁樓下見此,先是嘆息一聲:“那兩小鬼有何隱秘?需如此對待?”
隨即搖了搖頭,“如此也好,對我亦非壞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