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雪有些覺得從未看清他。
突然想想她又何嘗看清自己,她喜歡的,是傻子夫君,還是這個冷太子,好像都至始至終是他一人。
爾后,想起夫君,他絕對不傻,不然白日里在韓府不可能如此行事順利,還安了個蘇大人的職位。
太子走到那梨花桌旁,坐了下去,雪沒有再看他。
氣氛正安靜之時,門被推開了,韓進走了進來。
他見太子也在,便各自打了一聲招呼。
后向雪這邊走來,道:“蘇夫人,接下來,在下就要拔針了,若今夜寒毒不再發(fā)作,那就基本上全清了,你也不用擔心什么了。”
“嗯,有勞韓公子?!?p> 因為之前有些無禮,如今這般還是得正式道個謝的。
雪便又道:“謝謝?!?p> 他動手先取走了雪腿上的針,有些痛意,那痛感越來越強,見著他們在屋子,雪強忍著。
韓進見她面色有些蒼白,便道:“蘇夫人,剛才忘記提醒你,這寒毒,入侵你的六脈,所以在拔針之時,會有些痛,你暫且忍著?!?p> 這是有些痛嗎?
雪冒了些冷汗,有些撐不住了,好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真的好疼。
他還未取走她手腕上的針,雪有些受不住了。
不知何時司空皓走到了她身邊,溫柔地道:“雪兒,你忍忍,等這關(guān)過了,我便可以帶你去那齊州的花燈節(jié)了?!?p> 聽了到他的話,眼淚涌出眼眶,流個不停。
“夫君,我疼。”
因為痛的無力,不知他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他避開了她手腕上的插著的針,將雪扶起,讓她靠在他懷中。
韓進站在一旁,將取下的針放在一個竹筒中,待放好之后,他便想取走雪手腕上的針。
“蘇大人,你先讓讓,你夫人手腕上的針得快點除去了,不然寒毒好不容易聚了幾天,又得散了去。”
司空皓他看了雪一眼,朝她道:“雪兒,你等等便好?!?p> 說完,他便點了她的很多穴位,因為中了毒,一時之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點了什么穴,她便陷入了黑暗。
次日醒來,雪瞧見了司空皓趴在床沿,手還是如昨日一般握著她的手,覺得手有些發(fā)麻,她便悄悄抽了回去。
這一抽,便把他弄醒了,昨夜里,他守了她一夜,應(yīng)當很累了。
看他睡意朦朧的樣子,雪便道:“夫君,你再歇息一會兒?!?p> 他抬頭瞧了她一眼道:“雪兒,無妨?!?p> 隨后,他便扶著她起來了。梳洗之后,他們便與韓進一道用了早膳。
這幾天,著實把雪餓壞了,但介于韓進還在,她也不好狼吞虎咽的,后來想想,她真是命苦,為何這般多災(zāi)多難,如今大難不死,希望后來能有多些福報吧。
還未用完這早膳,便聽到一聲“三哥。”
雪正想抬眸瞧了瞧是誰,這還沒瞧,便又聽到一聲“浩哥哥”。
好吧,是韓禾兒,來搶她夫君的丫頭片子,真是讓人討厭。
是自家的妹妹,本以為韓進會回應(yīng)到幾句,不曾料到,他竟冷下了臉,道:“你來這,所謂何事,本公子不歡迎你?!?p> 而司空皓回的是:“韓小姐好?!?p> 這呆子夫君,唉,這韓小姐,這面相,一看便不是好人,和她那娘親一般討人厭,雪想,看來,得找個機會和夫君好好談?wù)劇?p> 從始至終,韓禾兒好似未瞧見雪似的,雪也假裝未瞧見她,自顧吃著早膳。
見她三哥這般反應(yīng),雪心里暗自高興,活該,壞丫頭。
韓禾兒不曾料到她三哥竟是這般反應(yīng),便有些吃癟地道:“三哥,我只是來瞧瞧蘇夫人的?!?p> 雪心想:來看我,怕是來看我死沒有。
很久很久之后,韓進才告訴雪,原來那天,帶她幽泉的是韓禾兒的丫鬟,雪想她們早就計劃除去她了,沒想到機會來的這么快,也沒有想到的是最后韓進會救了她。
雖然寒毒已清了,在以后的每一個冬天,雪的手腳便會異常地冰涼,不管夫君在她的宮殿中放多少火爐,布置地如何溫暖。
她依然覺得寒冷,這便是寒毒的后遺之癥。
聽韓禾兒說來瞧她,雖覺得有些好笑,但表面上總歸還是要客氣一番,雪道:“多謝韓小姐關(guān)心,我已無礙?!?p> 雪瞧著她,她瞧著太子,爾后過了很久,直到太子咳了幾聲,她才反應(yīng)過來回了雪一句:“蘇夫人,無礙便好?!?p> 雪有些氣惱,這壞丫頭竟當著她的面,這般看她夫君,著實可惡。
一旁的韓進看韓禾兒那模樣便道:“人也看了,沒事的話,你走吧?!?p> 自家三哥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逐客令,韓禾兒也不好多留,便灰溜溜地扯著手中的帕子離開了院子。
雪這才細瞧,這院子的布置別有一番趣味。
見雪這般打量他的院子,韓進便道:“蘇夫人,本公子的院子如何?若你不嫌棄,多來這邊陪本公子用膳如何?反正本公子一人也是無趣得很?!?p> 司空皓黑了臉,道:“本大人的夫人,自是陪著本大人的,韓公子莫要亂了韓府。”
韓進笑了笑道:“哦,亂了韓府,蘇大人若有空,也是可來這邊的用膳,怎會亂了韓府。”
見他們好似要爭起來,雪就勸了幾句:“夫君,就是用個膳而已,你看這院子,那桃花,的確很美?!?p> “那你自己看吧,本大人先走了。”他有些生氣地甩袖走了,留下我在風中凌亂,這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沒有追上去,因為覺得韓進既然能為她袪寒毒,便對藥理定有些深度地了解,她向韓進打聽了兩生花了。
“不知韓公子,可否聽過一毒物名為兩生花。”
他微微皺了皺眉,“怎么?你中了兩生花,不對,我為你診脈之時,只見你體內(nèi)有兩種毒,一是寒毒,另外一種是紅毒有些殘留,此二毒你均已解,何來聽聞那兩生花?!?p> 從何處聽聞的“兩生花”的呢?,雪靈光一閃,想到夏梓涵的母親是江湖女子,便道:“韓公子,實不相瞞,我的母親是江湖女子,早年隨父親出游之時,中了這兩生花,如今還未曾解,我心里甚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