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貧困的小山村。
八十年代,中國經(jīng)濟還不行。一個小山村就更顯蕭條了!
小男孩大白天光屁股到處跑。一不小心,他們就撞到你了。到時抹你一身泥,別怪沒人提醒哦。女孩子當然要衣裝完整,但也是補丁套補丁,臉上臟兮兮,沒點精神氣。
男人沒有出去打工的,守在家里種地、種田。大概你們能猜到這是中國的哪一塊了吧?索性告訴你,是皖南徽州一帶。
要說和諧,那時夫妻關系倒挺好,離婚在那時簡直不可思議。兩口子吵仗尋常事,經(jīng)常打架的不少。“床頭吵架床尾和”,老婆抹了抹眼淚,之后就沒事了。
莊上人們的關系怎樣?難說!好起來,都是一家人。不好時,為丁點小事,能動刀動棒,弄不好上醫(yī)院走一遭。為啥不去法院?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好意思鬧破臉皮?
打過后,有的半月和解,有的三五年,也有“終身為敵”的(這種情況差不多沒有)。
或許各位好奇,閑得沒事做,莊上人干嘛要打架。不瞞你說,對了,就是閑得沒事做。
一年就那點農(nóng)活,忙時都在家,不趕工期的,有的就是時間。大老爺們,有力無處使,要干什么呢,打架呀!別以為打架沒用,它能顯示你的能量。能打的都是英雄,漸漸地,就成了莊上的“小霸王”。
男人喜歡打架,女人喜歡罵人。結(jié)過婚的,時間一長,罵人不帶臟字,也能持續(xù)半小時的。大多時候,“臟”詞一句一個,罵者都不打盹的。
這個莊子都姓李,一家子幾代傳下來,不親也是一根藤上結(jié)下來的瓜。
一旦對外,從不含糊,說戰(zhàn)斗就戰(zhàn)斗。
有一年,李邊青和鄰莊老九鬧了點矛盾(因為地界的事),老九兄弟多,把李邊青打得鼻青臉腫。李家莊不愿意了,攆到對方莊子,一把薅出老九,一頓猛打,直打得對方喊娘。
看出來了吧?這個莊子內(nèi)部爭斗不休,可對外又是擰成一根繩。
我想那時候的村莊差不多都是這樣。進村,雞飛狗跳。到外邊一看,一片祥和。
李家村不大,二十戶人家。連老帶小一百來人,一天說不見也能看見兩眼。誰和誰都熟悉得不得了。誰家的事不出一小時,全莊都能知道。
零零碎碎給讀者講這么多,也是廢話連篇了。還是近距離接觸,加深我們對李家村的印象吧。
徽州多山,地方讓山占去了大半。剩下的一點土地,長出來的莊稼勉強能填飽肚子。李家村就在山腳,東刨西刨,人均土地半畝。莊稼長勢再好,僧多粥少,貧窮就如長了根,一生下來仿佛就是來接受貧窮的。
愛俏的姑娘不穿補丁衣服,扯點帶花的布,做一件褂子,心滿意足??傆行』镒尤滩蛔】戳艘谎?,又看一眼的??吹眯幕牛部吹眯膬簱鋼鋪y跳。姑娘回到家,想著小伙子不禁臉紅,紅暈比天上紅霞還動人幾分。
俊點的小伙子,講究不得吃喝穿,但該表現(xiàn)時仍然愛表現(xiàn)。哼著小歌,挺直胸膛,用一張巧嘴贏得愛情。
老婦人、老頭子穿得破破爛爛,簡簡單單地過著他們的生活,沒有多少可說的。壯年都要糊口,除了勞作,就是管教小孩,來去匆匆,臉上常常帶著疲憊的神色。
幾個小學生呢,神氣活現(xiàn),一天到晚精神十足。學校學到什么了,回家來賣弄一番。有時,看著弟弟妹妹,好心地喊過來:“來,來,我免費給你講個字,過來學學!”那些個更小的孩子過來了,能聽上一兩分鐘就不錯。一會兒扭著頭,不見了。
幾個小學生沒了興致,互相討論起課堂所學的內(nèi)容。孩子們都能找到自己的興趣點,隨便討論就能把天說黑了。然后,就回家、吃飯、睡覺。
是不是還沒興趣呢?咳,沒辦法!鄉(xiāng)村的景很美,生活其實夠單調(diào)。
行了,主角還沒出場呢,咱們說主角吧。別的,隨時想到我給大家交代。
李杏花,名字普通、好記。
七一年出生,到我寫這個故事時,她十一歲。換句話,這一年是八二年。她父母名字叫李四里、張小香。兩個哥哥分別叫李強和李干,弟弟叫李光,妹妹叫李梅花。李強20,李干17,其余年齡都差兩歲,好記不?
窮人家娃往往比較多。再說那時沒計劃生育政策限制,大家都一個勁地可著生。放到今天太不可思議,當然嘍,不能用我們現(xiàn)在的看法來看幾十年前的事情。
人多地少,沒副業(yè),沒抓手,土里刨食,過得緊緊巴巴,同樣不是我們現(xiàn)在的人能夠想象的。
一般的孩子有個衣服穿,就行了,哪有的講究呢?李杏花不一樣,她堅決不穿哥哥們的剩衣裳。理由直接:“男女有別,授受不親”。聽了,想笑,不過大人們其實聽不懂,不知丫頭從哪學來的歪詞。
“小丫頭鬼得很,聰明不得了。要是個小男孩就好了,考大學、做大官。”莊上人紛紛夸著。李杏花聽了不高興,說道:“男孩好,男孩長大了不孝順的更多!”
打上學起,李杏花就不一般。衣服穿得很整齊,頭發(fā)梳得順順的,拉拉衣襟,像個俊丫頭,才肯上學去。爸媽不大喜歡,這孩子愛慕虛榮,容易走上邪路。
小男孩總是動不動和她討論作業(yè),多與她呆一小會兒,心里便美滋滋的。幾個小鬼頭私下打賭,將來誰要娶了李杏花,誰就是他們中的老大,大家全要聽他的!
小秘密被李杏花知道了,她撇了撇小嘴,說:“瞧他們那丑樣,我哪一個也看不上!”男孩們聽見了,傷心了,說:“別提李杏花了,咱們改賭李曉丹吧。”小家伙們“興趣”轉(zhuǎn)移了!
見到李杏花,還是一個勁兒地討好,人人爭先。這其中呢,小球球(大名章懷禮)尤甚。
小杏花和小球球愛在一起玩,像兄弟,玩著、鬧著、和好著。從小學到高中他們一直同學,同班同學。說什么來著?日久生情,說的就是他們吧!
荷香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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