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不是，我要上學(xué)了？”
“還沒呢，你還得再長大一點兒，這不是給你做準(zhǔn)備嘛，得給我大寶貝找個好學(xué)校?！?p> “嗯，我想上學(xué)的，有好多好多小朋友。”
“那就快吃飯，快點長。”張彥明給小丫頭夾了片香腸：“吃完再說話。”
吃完飯，李舞蘭和王佳慧收拾桌子，張媽抱著張小悅到外廳坐著喝茶，張彥明和黑子進了里面。
“收拾啦？”黑子有點驚訝：“真漂亮，你真舍得花錢?！?p> “掙錢不就是為了過的舒服點兒嘛。門窗封著，我就不給你拿煙了，咱們喝茶吧?！?p> 泡上茶，兩個人在沙發(fā)上坐下來說話。
“把上面房子賣了干什么？要用錢哪？缺錢說一聲大伙湊湊唄。”
“不是，我哥和我弟都打算搬到市里住，我尋思著干脆就都搬過去得了，省著以后得來回跑，正好有人要買就賣了?！?p> “那市里房子買好了嗎？”
“買了，我弟弟還在尋摸，他那邊單位上有點說法?！?p> “什么時候搬過去？”
“那可早著了，得收拾，最快也得夏天去了?！?p> “行，到時候搬家提前吱一聲，能幫忙的大伙過來幫幫忙。”
“也不用幫什么，沒什么東西，這邊留給我弟弟，他在這邊上班方便點，大部分東西都不動?！?p> “爸爸，你快來，有人，有人要買生意蛋糕啦?！睆埿偱吭陂T口喊。
“你坐一下，我去看看。”張彥明站起來換鞋來到外面，黑子跟著一起走了出來。
“來二明，生日蛋糕我也不懂，你來給說說?！?p> “老人還是孩子？要做多大的？”
“你這也沒個樣子看哪？”要買蛋糕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的，拿著個老板包。
張彥明這邊就是掛個塊木頭牌子，訂做各式生日蛋糕，別的什么也沒弄。
“沒地方啊，咱們這地方小，也沒想專門弄這個，你想做什么樣的你就說，保準(zhǔn)兒給你弄好。”張彥明掏煙遞了一根，給黑子扔了一根。
男人巴嗒巴嗒嘴，就著張彥明的手把煙點著看了看牌子：“老人七十，我想著親朋好友的都來熱鬧熱鬧，現(xiàn)在不是時興整這個嘛。
我在市里看了，挺好到是挺好，不能給送，而且也沒有我想要的那種。我想做那種電視里看過那樣，好幾層撂起來，半人多高。那看著也氣派。”
“七十大壽是得好好操辦操辦。”張彥明點點頭，想了一下說：“你預(yù)算是多少？這個蛋糕?！?p> “能做呀？錢哪？我看市里那，這么大的要兩百多，多來幾層的話，六百夠不？”男人雙手比了比。
“你是要上下一邊大還是階梯形的？越往上往小那樣?！?p> “階梯的吧？上下一邊大不好看。我看電視錄像里那都是一層一層越來越小的，上面有個小人兒?！?p> “嗯，”張彥明點點頭想了一下：“五層的話，怎么也得八百，我用高腳杯給你弄，蛋糕吃完杯還是個東西，平時還可以用?！?p>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能弄好??？到時候來的人不少，整丟臉了大家伙都不好看?！?p> “放心吧，蝎子溝就這么大，誰也不能就為百八塊錢砸自己牌子，我這買賣以后還得干呢?！睆垙┟鬟M到木屋里用夾子夾了幾塊蛋糕裝好拿出來。
“來大哥，你先嘗嘗，絕對是正宗的戚風(fēng)，和市里那是一樣的，但是你要是在他那弄這么大個蛋糕少說得一千五，還是塑料支架，那可比高腳杯便宜多了，瞅著也沒檔次?！?p> 男人用手捏了塊蛋糕塞到嘴里：“嗯，確實不差，行，那就訂一個吧，八百。后天中午給我送宴賓樓去，行吧？這玩藝兒自己沒法弄，要不我就在市里買了。”
“我這蛋糕都是現(xiàn)烤現(xiàn)賣，沒有隔夜貨。宴賓樓？行，十一點行吧？”
“行，我十一點半開席。錢怎么算？”
“你隨便給點訂錢，完了蛋糕送過去你看滿意了再給，要是不滿意我連訂金都返給你。”
“敞亮?！敝心昴腥伺牧伺膹垙┟骷绨颍骸靶?，我信得著你?！?p> 把煙頭彈到馬路上，從老板包里抽了五百塊錢出來遞給張彥明：“那就拜托了啊，可得給我漲漲臉。”
“絕對的，你就放心回去安排別的事兒?！睆垙┟鹘舆^錢反手遞給張媽。
“那行了，十一點半之前啊，別晚了?！蹦腥藬[擺手拎著幾塊蛋糕下了臺階，邊上停著輛桑塔納，男人掏鑰匙開門坐了上去，按聲喇叭走了。
“媽呀，收據(jù)都不用?。俊睆垕屇弥X看著走遠的汽車。
“這車都十幾二十萬呢，也不在意幾百塊錢?！焙谧佑悬c羨慕：“那我也走了啊龍，下午班?！?p> “行，慢點騎，有事就打個電話，冰天雪地的不用來回跑了?！?p> “啊?！焙谧哟饝?yīng)了一聲，和張媽告辭，騎上摩托車走了。
娘倆進屋，張媽問：“一個蛋糕就八百，能掙多少？”
“咱們這邊起不來價，要是在市里至少一千二。五層的話，能掙個五百吧，差不多。”
“媽呀，這玩藝兒利有這么大？那也沒什么本錢了呀?！?p> “你以為呢？市里四二的一個賣兩百多，成本也就是二十不到。這東西就是這樣?！?p> “人家還有房租水電人工呢，不都是成本哪？你這賬算的，真行?！睆垕尦蛄藘鹤右谎廴ケO女了：“不過利確實有那么大，比賣衣服強?！?p> “咱們這起不來量，人口少了?！睆垙┟髟谛⊙绢^小臉上捏了捏，父女倆甜蜜的頂了頂腦門。
“還是得好好做起來，不能想法整點樣子??？我看市里都擺著樣子讓人挑?！?p> “哪有地方。我弄點照片吧，省事兒，來了就翻照片。樣子，我看看能不能買到塑膠的。”
李舞蘭擦著手走出來：“訂啦？”
“訂了，多層的，正好明天咱們?nèi)ヌ唆敔栙I點配件回來，你錢拿回來了沒？”
這段時間牟哥拿過來二十萬，周大姐又拿了三十萬過來，張彥輝連湊帶借的搞了十五萬，一直在等李舞蘭這邊。
“湊了有八萬多，我媽還在幫我想辦法呢。”
“夠了，我給你湊個整，你爸你媽那邊借錢也不容易，有這么個意思就行了。錢在手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