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溪的假笑實在是太好笑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倒是要把我快憋死了。
“我覺得……其實可以……”
“其實可以什么?”
潛溪又說不出來了。
到了該睡覺的時候,潛溪穿著衣服就躺下了,背朝著外面,一副不理人的樣子。
玩笑歸玩笑,潛溪手術(shù)結(jié)束才沒多久,也不能真的讓他在客廳將就了。
我合上門微微留個縫,透過縫看著潛溪十分委屈又憋氣的背影。
半天沒動彈了。難道是真的生氣了?我把門縫再拉開一些,光透了出去。他仍然沒動靜。
怕潛溪真的生氣了,我索性打開門輕輕叫了一句:“潛溪?”
像一顆投進湖水卻激不起浪的石子兒,潛溪沒有回應(yīng)我。
“潛溪?”
難道他能沾枕頭就睡?
我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客廳。邊走邊叫著:“潛溪?”
快要走進的時候竟然聽見潛溪悶哼了一聲。
我頓時愣住了,那聲悶哼像是在忍受疼痛。
我連忙走近了,潛溪的臉上因為忍耐而皺著。
“你怎么了潛溪!”
我將他輕輕翻過來,他的手抵在傷口上。
“藥,我忘記吃藥了……”
“你!”
我連忙跑去房間里,打開在醫(yī)院的隨行包,找出了他的藥。
潛溪不止一頓,他是這一天都沒吃過藥。
我趕緊倒出熱水,確定溫度適宜了把藥帶著,坐在沙發(fā)旁看他吃藥。
潛溪一生病竟然格外像個小孩子。他似乎十分不喜歡吃藥,看見我手里的藥,表情更加難看一些。
“快吃了。”
他看了我一眼,果然像個食道窄的孩子一樣,捏著藥丸,一種藥丸分開四五次,每次僅僅只有兩三粒的一點一點吃。
我站起來把茶杯拿走時,他突然大叫一聲,“哇!”
我被他嚇一跳?!澳阍趺戳耍俊?p> “突然一陣一陣的疼。”
我趕緊放下杯子,把他的胳膊環(huán)過我的后脖子,架著他滿滿走到房間里。
果然就應(yīng)該要他睡房間,不知道癥狀會不會更嚴重。
我倒出一杯水放在床頭,正準備伸手過去關(guān)燈,讓他好好睡下。
他猛吸一口涼氣,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嘶……”。
“很難受嗎?咱們回醫(yī)院吧?!?p> 我怕潛溪的疼痛會惡化,還是趁早回醫(yī)院比較好。
“不不不,你別走,我不想回醫(yī)院,興師動眾的。我只是沒緩解,你放心,就一般般疼。”
我想了想,“不行,還是回醫(yī)院吧?!?p> 他拉住了我的手,“能不能辛苦你守我一晚上,我還好,就是怕晚上夜里會難受起來。”
他說著把床讓出來了一半,不斷的拍著床板。
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種被人忽悠了的感覺。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又叫起來:“嘶……怎么隱隱約約的疼啊……”
我趕緊把熱水遞過去。
潛溪喝了一口,“好多了好多了?!?p> 又拍著床板:“你快過來,我已經(jīng)有些犯困了。”
我怎么越來越有被糊弄的感覺且感覺這場面似乎有些熟悉。
正懷疑著,潛溪伸手關(guān)了燈。
房間立刻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