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我就算是嫁給街邊乞丐,客棧小二,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不知憐香惜玉,給臉不要臉之人!”
陶蕓蕓越說越激動,看著子宇的嘴臉她就來氣。
“你!……”
子宇面對她的話竟一時語塞,不知拿什么話來反駁,只是氣的滿臉漲紅,半天沒憋出半句話,索性甩甩衣袖,背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好了,蕓蕓姑娘就饒了師兄吧!”
卓一心搭上陶蕓蕓的肩道:“你們倆還真是一樣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p> “誰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眾人不禁轉(zhuǎn)身看向來人。
來人一身白衣飄飄,同樣白色的發(fā)帶隨風(fēng)起舞,把白衣穿的如此清新脫俗之人,不是白夢生還會是誰。
“白大哥!”
謝清風(fēng)和子宇迎了上去。
“白大哥怎么會來江南?”
子宇甚是歡喜地問道:“而且這么巧,居然今日還能碰到?!?p> “說來也巧,近日我隨師父一起來的江南,師傅老人家久居深山,從未主動要求下山,這一次他卻一反常態(tài),跟我說要去江南一趟。我雖不明所以,便也就隨他來了。哪知剛到江南,就聽說了你們客棧一站,烈日劍重出江湖,便知是你們來了。”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幾個實在是有緣,沒想到當(dāng)日客棧那一戰(zhàn),居然轟動全城!”
子宇蹙了蹙眉,看向卓一心擔(dān)憂道:“看來,如今我們想要低調(diào)行事都不太可能了。”
“哦?你們此次來江南所為何事?”白夢生不解的問道。
“哦,也并無其他的事,無非是師兄覺得在卓遠山莊悶得慌,想出來透透氣,這不我們就來了。”
卓一心趕緊接話道,這個子宇說不定別人一問,全都把事情給說出來了。
“對,其實也沒啥事。”
子宇意會卓一心的心思,連忙解釋道:“也就是煩悶了便拉著小師妹出來走走,但是畢竟這里是江南不是卓遠山莊,我們也就不想過多的人知道我們的行蹤,以致于帶來不必要的麻煩?!?p> “原來如此!”
白夢生遂而又打量了一眼男子打扮的卓一心,道:“我之前聽說客棧那一戰(zhàn),烈日劍重出江湖,卻是一個清瘦少年所使,還一度以為難道有人冒充不成,今日看你這打扮,倒是明白了過來。”
他的眼神始終盯著卓一心,嘴角揚起溫暖笑意。
“不過你還別說,大小姐這打扮確實不錯,倒也有一番風(fēng)流倜儻美少年之姿?!?p> “白門主就不要取笑我了?!?p> 卓一心淡淡一笑,轉(zhuǎn)臉卻看向謝清風(fēng),道:“不過某人貌似怕我的美貌,會超過他在江南的地位呢!”
實則是一句玩笑話,倒是讓謝清風(fēng)有些無語,他哼了一聲,并沒有接話。
“是呀!我就說嘛,小師妹的男子風(fēng)范裝起來,那是惟妙惟肖啊,我是尋常女子,都會為小師妹的男子打扮傾倒?!?p> 子宇眼含笑意,忍不住接口道,轉(zhuǎn)念一想,他倒是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人都到齊了的感覺。
卓一心的心里也趟過一絲溫暖,原來,幾個知己好友在一起,是這種感覺,潮濕而又溫暖。
謝清風(fēng)看見了卓一心眸子里的變化,不動聲色的想,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既然這么有緣,不如我們不醉不歸?。 ?p> 子宇提議道,難得的大家都聚在了一起,還是在江南城。
“好好好!我贊成!”
陶蕓蕓一拍桌子差點沒把子宇震聾,子宇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臉無辜。
“我說陶小姐,你能不能動靜小點?你這到底是贊成啊,還是掀屋子???”
陶蕓蕓也不惱,“我好不容易贊成你一回,你倒好,雞蛋里挑骨頭??磥碛行┤税?,就是說不得好話?!?p> 子宇徹底認輸,看著陶蕓蕓那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又顧自覺得好笑,何必跟豬一般見識呢。
“好!走吧!擇日不如撞日!”
白夢生手一揮,道:“就今日好了!我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好,既然這樣,我倒是知道一個酒樓,很是不錯,帶大哥與各位去嘗嘗,如何?”謝清風(fēng)提議道。
“那事不宜遲,走吧!”
“走!”
……
……
“爹……”
梁子龍捂著自己紅腫的臉,一臉委屈道:“這次事情絕對不是兒子的錯!兒子對天發(fā)誓!”
梁知府院里,此時就只有梁知府和梁子龍。
梁知府背著手,站立于回廊之上,此時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我知道。”
梁知府緩緩說道,一抹恨意掩于神色間。
“爹你肯相信兒子?”
梁子龍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前面背手站立的微胖身影。
“你是我兒子,我當(dāng)然了解你,就算你再蠢,也不會做出這種蠢到家的事情!”
梁知府憤憤地說,轉(zhuǎn)過身拍了拍梁子龍的肩,道:“你此時給我細細說來,到底此事因何而起,而那李力又是因何得知消息,恰巧趕了過來的?”
“是,爹?!?p> 梁子龍瞇了瞇眼,回憶起當(dāng)日的情形,道:“當(dāng)日我按照平時的習(xí)慣,一大早先是去臨仙居喝茶,當(dāng)時我倒是沒在意,不知怎么的,一個身影總是在我眼前晃蕩,我一瞧,原來是夜雨樓的頭牌,銘芩姑娘。我當(dāng)時就想著去打個招呼,可不知怎的,我就是跟她喝了杯茶,就迷迷糊糊的跟著她去了夜雨樓……”
“你是說……你喝了一杯她給你倒的茶?”
梁知府打斷他,沉思了片刻,“這茶,你當(dāng)時可否在意是什么色澤?”
“色澤嘛……我當(dāng)時并未在意……爹,你是懷疑她在我茶中下藥?”梁子龍狐疑道。
“不無可能!”
梁知府捋捋圓乎乎的下巴,表情凝重的問道:“這銘芩姑娘可是和這城中誰人有來往?”
“一個青樓女子,來往的可就不計其數(shù)吧!”梁子龍?zhí)籼裘?,答道,“這來往最密切的,當(dāng)然就是眾所周知的李力了,可是爹……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去調(diào)戲李力的娘們兒啊!”
梁子龍說罷又急切道:“我向來知道,官場如戰(zhàn)場,爹與李通判向來無過節(jié),我怎么可能去挑這茬子,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嗯?!?p> 梁知府抬了抬眼,有些了然道:“看來這次,是有人故意為之?。 ?p> “故意為之?”
梁子龍甚是不解道:“可是誰人會如此陷害于我?誰不知道我梁子龍是爹的獨子,誰人有這么大膽,敢設(shè)計陷害于我!”
“這我和李通判向來無仇,如今這么一折騰這倒好,挑撥了我與他的關(guān)系不說,也讓我們知府府顏面盡失,這背后之人……他的目的顯而易見??!”
梁知府若有所思,看向梁子龍問道:“你可知,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俊?p> “這么說,我們兩家相爭之時,是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
梁子龍似乎是明白了過來,隨即問道:“只是,我梁李相爭,誰人能獲取的利益最大呢?”
梁知府沉思了片刻,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緩緩?fù)鲁鑫鍌€字。
“江南水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