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兒子我……給您……丟臉了!”
梁子龍一邊歪著腦袋,一邊被幾個下人抬扶著往里屋走,看見梁知府跟了上來,他晃著腦袋對著一臉惱怒的梁知府道。
“你還知道丟臉!”
梁知府氣不打一處來,今日之事絕對就不能這么算了,他梁某人是誰啊,這卓遠山莊也敢打主意到江南知府頭上?!簡直自不量力!
“一個女人,你都贏不過!你的腦子是被狗吃了嗎?!”
梁知府憤憤道,說著便又覺得不解氣,用手指戳了戳梁子龍的太陽穴。
“我真是白寵你這么多年了!一點兒忙都幫不上的廢物!”
“爹!……”
梁子龍不滿的晃著因酒而緋紅的臉,“我怎么會知道這一階女流,居然酒量這么好!”
“你到現(xiàn)在還沒明白過來嗎?!”
梁知府聽完他說話,更是氣憤,“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酒量好!要論酒量,絕對比不過你!……你就是個廢物!她根本就是誅心,明白了沒!誅心計!”
“酒……量沒我好?”
梁子龍不解地看向他,“怎么就誅心了?”
“蠢貨!愚蠢至極!”
梁知府無語地看了一眼他這個蠢貨兒子,甩甩衣袖,再也不理他,徑直走進里屋。
“不是啊……!到底什么意思??!”
梁子龍在后面跑的東倒西歪,奮力使自己穩(wěn)住步伐,追向前面那個微圓滾身材的中年人。
……
“師兄,我們這次有些麻煩了?!?p> 待她們?nèi)嘶氐皆簝?nèi),卓一心幽幽道:“本不想淌這趟渾水的,看來如今我們是被逼迫著必須淌著過了?!?p> 子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你說的對,只是就算我們不出手,我看這梁知府他們父子也會出手!”
他又瞧了一眼卓一心,神情凝重道:“我看這父子,狼子野心,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兒!今日就算是你沒有替我,我看我們也難逃責(zé)難。”
“嗯?!?p> 卓一心點點頭,甚是明了,子宇也和她想的一樣,看來這知府府里是待不下去了。
“不如我們明日便去找大哥?”
子宇提議道,他想了片刻,也許在江南,最適合的還是江南水令門的幫助。
“不!”
卓一心斬釘截鐵道:“這江南水令門與我娘的死逃不了干系!我可不想過早打草驚蛇?!?p> “你說的也有道理?!?p> 子宇細(xì)想了下厲害關(guān)系,“而且誠妃的死,據(jù)說也是在江南水令門,看來這其中也是牽扯甚多??!”
“所以,明日我們還是先找個客棧安定下來再說吧!”
卓一心想了想,“不如,我們明日去這梁子龍說的臨仙居如何?”
梁子龍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他絕對是品茶行家,這江南哪里最安全,自然是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
“小師妹是為了犒勞犒勞我的嗎?”
子宇轉(zhuǎn)而笑嘻嘻道,一聽到梁子龍說的品茶去處臨仙居,他立即兩眼放光。
他不僅是個吃貨,還是個好茶之人,世間美味大多如此,只要是美味,自然不分種類。
“子宇少爺又說笑了!”
佟雪掩嘴而笑,“如今我們得尋個好去處才行,哪還有心思喝茶啊?!?p> “嗯……還是佟雪了解我,師兄你盡想著吃喝了!”
卓一心微微一笑,本就喝了許多酒,雙頰顯得更是通紅。
“說起來……”
她轉(zhuǎn)念一想,又接著道:“說起來都好久沒見到小景瑜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樣了……”
“小師妹放心吧!”
子宇收起玩笑,接著道:“那小孩兒機靈著呢!……還有這么寵他的父母,必定無事的,說不定現(xiàn)在在哪里玩的起勁兒呢!”
“嗯,希望他安好,我就安心了……”
卓一心說完這話,突的卻有一張冷峻的臉,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她沉默地呆了一呆。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
……
待三人商量好明日的行程之后,便也就回到各自房間休息去了。
卓一心因喝了太多酒的緣故,胃里此時一陣翻江倒海,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干脆坐了起來。
她想著打開窗透透氣,只是剛打開窗,看到外面院里天空上掛著的明月,她又呆呆的看著明月好一陣出神。
她晃了晃腦袋,身上的酒氣還未散去,臉上也是燙的厲害,剛才她還好好的沒甚感覺,此時倒是后勁兒上來了。
于是她便坐到桌旁,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喝了一口茶,味道甚是清香。
好茶!她不禁贊嘆道,這知府父子人不怎么樣,品茶倒是好手。
自從來了知府府里,每次喝的茶都是各有千秋,他們居然會按照早中晚的順序,來沏上不同的茶。
想必是對茶葉品種十分的講究,才能做出這么細(xì)致地事情來,所以這知府父子倒也不完全是酒囊飯袋,畢竟官場這么多年,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正想著,一陣涼風(fēng)從窗外吹了進來。
卓一心打了一個抖索,起身便去關(guān)了窗,酒后自然對涼風(fēng)很是敏感。
“來了江南為什么不通知一聲?!?p> 身后響起了一個人低沉而沙啞的嗓音。
“你……”
卓一心轉(zhuǎn)過身便看到了來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來人一襲月白衣衫,面容冷峻,一雙眼卻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下嘴角上揚,露出好看的弧度。
“你怎么來了?”
“難道,我不該來?”
月白衣衫的高大身影,慢慢走近卓一心,在她眼前停了下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卓一心甚是詫異,謝清風(fēng)他是怎么知道她的行蹤的,難不成江南到處都有他的眼線不成。
“你們客棧那一戰(zhàn),我便知道是你來了。”
謝清風(fēng)淡淡道:“如今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卓遠山莊的大小姐乃是烈日神劍的選定之人。你那天使出烈日劍,就應(yīng)該知道,我肯定會知道是你們來了。況且……”
他說著身子緩緩前傾,離卓一心的臉越來越近。
卓一心本能的往后退,她倒是沒考慮到那日客棧的事,也就是說,不光他知道了她的行蹤,很快,整個江南都會知道。
“喂!……你能不能不要靠這么近!”
卓一心退到墻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無路可退。
“怎么?”
謝清風(fēng)一只手支起墻面,雙目深邃,緊緊地盯著卓一心發(fā)燙紅通通的臉頰。
“這么久沒見了,……你不準(zhǔn)備說些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