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癢癢癢,咬咬咬
似是沒想到會被背上的女人威脅,獨(dú)孤焰的步伐明顯頓了頓,像是極為排斥她的嘴。
傅相思覺察到他的反應(yīng),立即火上澆油道,“我的臉皮很厚,可不是跟你開玩笑。”
獨(dú)孤焰恢復(fù)了步伐,也終于開了尊口,冷聲道,“有話直說。”
傅相思心口一跳,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有話要跟他說?那他是否已經(jīng)猜到,她要跟他說什么話?
但不管他有多精明,這婚她一定要逃!
“大師兄閱美人無數(shù),一定對我這種丑女避之唯恐不及,可礙于師恩,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帶我進(jìn)宮。大師兄胸襟如此廣闊,小師妹我萬分佩服?!迸耐犟R屁后,傅相思又話鋒一轉(zhuǎn),“但小師妹我心眼小、善妒忌,無論在容毀前還是在容毀后,都無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同時擁有其他女人,所以我們兩個極不合適?!?p> “對大師兄說出這種話,是小師妹的自私。可我也有善良的一面。我娘可能沒敢告訴你,我這臉自從毀了之后,一直處于腐爛的狀態(tài),爛了好,好了又爛,嚴(yán)重的時候還會散發(fā)出惡臭,甚至傳染給其他人?!?p> “后宮里頭,想必都是大師兄珍視的人,若是某天因?yàn)槲业哪?,把毒素傳到了其他人的身上,或許直接污染了水源,引起了瘟疫,大師兄一定會后悔今日之行?!?p> “所以,我建議大師兄下山之后就找個機(jī)會放我離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既能讓我娘蒙在鼓里,也能?;蕦m的和樂安寧?!?p> 說完這番話,傅相思口干舌燥,卻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她相信獨(dú)孤焰是個聰明人,一定巴不得把她給放走。
想了想,傅相思又補(bǔ)充道,“若是大師兄愧對于我娘,那我住在京城也行,萬一哪天我娘去宮里看我,我便臨時進(jìn)宮一趟,絕不讓她看出破綻。”
獨(dú)孤焰卻沒有立即表態(tài),而是冷聲問道,“師傅這些年是否常年吃素?”
傅相思莫名其妙地?fù)u了搖頭,“她喜歡大魚大肉,怎么可能吃素?”
“你說得對,師傅可不是吃素的?!豹?dú)孤焰面無表情地說道,“別說這一路,就是皇宮里頭,都有她的眼線?!?p> 傅相思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眼線?娘一個江湖女俠,為何要在皇宮布下眼線?
“你對朕而言,無關(guān)緊要,可若是半路將你放了,朕的皇位可能就會保不住。你說,朕是看中一個岌岌可危的皇位,還是看中一場尚未發(fā)生的瘟疫?”
獨(dú)孤焰的口吻既冷漠又疏離,還充滿了鄙夷,真是囂張極了。
傅相思明白,敢情她方才說了那么多,就是在浪費(fèi)口水、對牛彈琴!
一時間,傅相思?xì)獾醚腊W,恨不能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泄憤!
她對獨(dú)孤焰的印象,一開始便惡劣到了極致!
許是從來都沒有生過這般大的氣,等傅相思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已坐在了山下的花轎之中。
而獨(dú)孤焰在前方騎著馬,那超塵拔俗的容貌、挺拔昂揚(yáng)的姿態(tài),吸引眾多路人圍觀。
為了繼續(xù)逃婚,傅相思找了很多借口,卻都沒有用武之地。
譬如肚子餓想要進(jìn)酒樓吃飯,很快食物就被送上花轎。
譬如需要解決三急,馬上有盂盆塞進(jìn)花轎。
譬如腿脹需要安之素進(jìn)來捏腿,上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離開靈云鎮(zhèn)后,花轎被抬上了一片渺無人煙的山野之地。
偷偷地看了看花轎外的景色,傅相思靈機(jī)一動,從身上取出了一小包藥粉,捏了一撮送進(jìn)了嘴里。
沒有多久,她身上便不對勁起來,像是有蟲子在緩緩地爬動。
“停轎!停轎!”傅相思對著花轎外大喊,“方才的干糧有問題,我身上起紅疹了!”
安之素被安排在隊伍的最后頭,所以聽不見傅相思的大喊。
其余聽見聲音的人都朝著坐在馬上的獨(dú)孤焰看去,見獨(dú)孤焰連回頭的意思都沒,便見怪不怪地裝聾作啞。
傅相思又叫了幾次,等了又等,卻仍沒人理會她。
而她身上的蟲子仿佛越變越多,每一處肌膚都不放過,讓她的癢意越來越甚。
忍無可忍時,傅相思再次拽下紅蓋頭,一把撩開轎簾便飛身而出。
她現(xiàn)在滿心想的已經(jīng)不是逃婚,而是趕緊把身上的奇癢給緩解緩解。
傅相思鬧出的動靜太大,四個抬轎的男人直接看傻了眼。
直到一路緊跟的雪豹飛快地追上了傅相思,抬轎的四個男人才后知后覺地停下了花轎,與其他隨從一起,緊張地看向獨(dú)孤焰。
獨(dú)孤焰看向傅相思那道拼命飛奔的身影,瞇了瞇眸,卻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繼而只身一人策馬追去。
這是一片陌生的荒郊野地,傅相思越跑越熱,越熱身上便越是奇癢難耐。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池塘,卻是一個黑不見底的死塘。
“歡歡,幫我找一處干凈的水,不然,我要死了?!备迪嗨加逕o淚,只能把希望寄托到雪豹的身上,開始跟著它跑。
在雪豹的指引下,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終于出現(xiàn)在了傅相思的眼前。
“太好了,歡歡!”傅相思毫不猶豫地跳下了小溪,正欲往深處走去,卻突然被人從身后一把拉住了一條手臂。
被奇癢折磨糊涂的傅相思驚愕道,“歡歡,你修煉成精了嗎?怎么會長出手來?”
下一刻,男人冷厲的聲音像是冰刃一般劈頭蓋臉地砸來,“傅相思,胡鬧夠了沒?”
傅相思的雙腳被沁涼的水浸泡,只能緩解局部的癢意,她奮力掙扎著,想要甩開男人有力的大手,卻根本甩不開。
“獨(dú)孤焰,你放手!”傅相思兇巴巴道,“放手??!”
“嗷嗚”一聲,歡歡兇狠地朝著獨(dú)孤焰嘶吼。
若是換成其他男人這么對待傅相思,歡歡早就撲過去了,可孟煙雨跟它交待過了,除非傅相思死,否則它絕不能傷害獨(dú)孤焰,一根汗毛都不行。
誰讓歡歡通人性呢,孟煙雨的話它可不敢不聽。
獨(dú)孤焰既不放手,也不再吭聲,冷著臉將傅相思從溪水里一把拉起,朝著她來時的路大步走去。
傅相思手腳并用地反抗,卻儼然無濟(jì)于事。
眼看著自己距離那沁涼的溪水越來越遠(yuǎn),傅相思非但心急如焚,更是身癢如焚。
氣不可耐時,傅相思毫不猶豫地朝著男人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