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落進去的時候,宮老夫人在教阿朱插花。壁櫥上的花籃,花瓶,令人賞心悅目。她輕手輕腳地走著,阿朱欣喜地要大叫。她老遠就打著手勢,讓阿朱噤聲。
她悄悄的走到宮老夫人身后,捂住宮老夫人的雙眼。“若水?”沒有聲音,宮老夫人又問,“阿朱,是誰呀?”
阿朱在一旁笑了一下,“奶奶,你再猜!”
“這手不像李嬸的,不會是落落吧?”
韓雪落松開手,從宮老夫人身后走出來?!澳棠蹋氵€是那么厲害,一猜就中!”宮老夫人,“落落,你天天忙什么呢?也不管我了!”
“奶奶,對不起呀,本來應該經(jīng)常來看你!”
“知道你忙,這次不要走了!宮齊說,他已經(jīng)跟你商議好了!”
幾個人正說著話,宮賀從他的房間走出來,韓雪落聽到聲音,微微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宮賀站在那里,也正看著她。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碰觸,又很快閃開。
韓雪落心虛地轉(zhuǎn)過身,當某人不存在。
“奶奶,你剛從醫(yī)院回來,不能太累了!”阿朱在一旁提醒。
“落落扶我到床上,躺一會!”宮老夫人對一旁的阿朱說,“叫李嬸做幾樣落落喜歡吃的菜!”
韓雪落坐在宮老夫人的床邊,說一些有趣的事,有趣的片段。
“雪落,不要怪奶奶,我知道你喜歡賀賀,他也喜歡你。但他身上的擔子很重,他需要強大的外援支持他。付涵他們也算青梅竹馬,那丫頭很有能力,也很愛他。不要怪奶奶有私心,在事業(yè)上,你幫不了他。我怕你們到時候,因為差距太大而分開。你們都是我放心不下的人,我不希望你們受傷……”
宮老夫人說得很誠懇,韓雪落盯著床頭柜,紅木實木的,那么大一點,聽阿朱說,兩萬多。她移開目光,笑著望著宮老夫人,“奶奶,放心!”
聽到韓雪落的保證,宮老夫人,似乎松了一口氣。
韓雪落依舊住在原來的房間,每次走過,都要經(jīng)過宮賀的書房。每次,她都會放慢腳步,有意無意的看一下。
但說來也奇怪,每一次,書房的門,都閉著。整個樓層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晚上吃飯的時候,韓雪落換了一件衣服,宮賀也穿著一套家居服。
阿朱、若水端好飯菜,都回到廚房了。韓雪落一直想找個機會向?qū)m賀說聲謝謝,上一次弟弟的事,她回來問了肖曉曉,弟弟的事,不是肖默然安排的?,F(xiàn)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宮賀。
除了這兩個人,她好像沒有認識什么能為她做點什么的人。而且還有這么大能力,默默地在她的身后。如果不是她想有一個完滿的人生,她有時想放棄宮賀算了,可是她舍不得。
也許愛情就是讓人欲罷不能,有了那個人,別的人再也裝不進去了。
有了那個人,無論天涯咫尺,心里都踏實??墒且坏┦?,整個人好像都空了。那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每天都踩在云端。
晚飯后,宮老夫人發(fā)話,“你們該干嘛干嘛,我有李嬸陪著,就行了。雪落,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韓雪落隔著玻璃望著窗外,依稀仿佛,還是昨天。
打開一點窗縫,就有花香飄進來,說不清什么花,什么草。
只是她發(fā)現(xiàn)樓下,奶奶的后花園,秋千上,好像坐一個人。這么晚了,她的好奇心,被勾出來了。她不相信在這座別墅里,還有什么人,這么浪漫。
她披了一件衣服,輕輕地小樓,輕輕的打開門,慢慢往后走。薔薇的芳香撲面而來,仔細看,旁邊還有一片月季,一片芍藥,一片牡丹。
待逐漸走近,她發(fā)現(xiàn)在燈光下,有點模糊的那個人,竟然是宮賀。他安靜的坐在薔薇架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下來了?”她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轉(zhuǎn)過頭問。
“我以為什么人,下來看看!”
“一點防范心都沒有,如果不是我呢?”
“這個院子里,安監(jiān)系統(tǒng),那么完善,除了家里的人,誰有這個膽!”
宮賀聽了,輕笑一下,韓雪落只聽見微不可聞的鼻音。
韓雪落還是好奇,“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在這想什么?”
“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窗戶呀!”韓雪落指著不遠處的二樓。宮賀抬頭看了看。
韓雪落順著他的方向,傾斜著身子。
宮賀站了起來,伸手將韓雪落拉過來,她沒有想到,坐的好好的人,突然站起來。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下拉進他的懷里。
“唔……”,她推拒著他,可他暖熱的大掌撫摸著她的長發(fā),又將她貼近自己的懷里。韓雪落有點適應不了,宮賀從來都那么冷靜,霸道,從未像現(xiàn)在溫情脈脈。她微微抬起頭,望著他。他慢慢低下頭,吻在她的額頭上。
她還沒有體會到種眩的感覺,宮賀清涼的嘴唇已經(jīng)離開她的額頭。
“你弟弟好些了嗎?”他輕聲問。
“謝謝!好多了!宮賀,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你道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宮賀淡淡的說,“我沒有做什么!”
“無論什么樣,我還是感謝你!”
“落落,做我的女人吧!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落落,我愛你,我很早就想愛你了!”他灼熱的呼吸,讓韓雪落的冷靜頓失??伤Φ靥匠鲱^。
伸手摸他的下巴,嘴巴,鼻子,額頭,“你喝酒了?”
“不是喝酒的原因!”
“那你發(fā)熱了?”
“好像是!”宮賀使壞地將寒雪落抱起來,放在秋千上,兩個人在薔薇架下,并肩坐著,韓雪落頭輕輕地靠上宮賀的肩上。她動情地呢喃著,“宮賀,我希望這不是夢!”
宮賀用力地咬了下韓雪落的耳朵,她吸了一下,“好疼,壞死了你!”
宮賀嘿嘿地笑了,他把她抱過來,斜放在自己的腿上,低下頭。此刻,她有一種暈眩的感覺,感覺周身的血都快要噴出來。而他好像一個溫柔的少年,正溫柔,動情地輕吻著她。
“落落,我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