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方瑾還是從手機上翻到這個醫(yī)院的名字。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只是隔著那透明的重病監(jiān)護室的玻璃,方瑾看到那個滿身上下都是透明藥管,還有呼吸罩下那微微起伏的呼吸。
方瑾徹底的崩潰了。
蹲在地上只能抱頭痛哭。
所有的委屈,在見到母親的那一刻已經(jīng)徹底決堤。
明明上一次見到母親,還是十天之前。
她雖然臉色不好。
但還是笑容十分燦爛的對她說“我的瑾瑾穿上婚紗一定很美,媽媽祝福你永遠幸福,一生平安?!?p> 方瑾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個笑容。
然而卻沒想到,那居然是一次訣別。
她,甚至還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
方瑾住幾天,一直以為母親忙
因為平常,母親也有出差半個月或者十幾天。
所以方瑾并沒有特別在意這短短的十天。
而且這段時間里,她只是一心撲在這個訂婚上。
就如同,葉斂所說的那樣,方瑾關(guān)注的人只有他一個,并未對其他人有過任何的在意。
可是,現(xiàn)在方瑾后悔了。
方瑾崩潰的靠在墻上,眼中的淚水似乎都已經(jīng)干涸了,她嗓子已經(jīng)沙啞到了極點,酸楚伴隨著劇痛,她只能默默的喃喃自語“媽媽……求你別再丟下我了,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
三天
方瑾像是一臺沒有感情,沒有知覺的機器。
在空蕩蕩的走廊之中,不吃不喝地站了三天。
最后還是醫(yī)院的護士實在看不下去。
這才小心翼翼的遞給她一塊兒面包,并且十分無奈的安慰道“這位方小姐,據(jù)我所知,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女兒。如果你倒下去了,誰還能照顧她呢?而且你母親為你留了封信,方女士就那封信留在了床頭,還特意叮囑我,如果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一定將那封信交給你。所以方小姐根我來吧?!?p> 方瑾心神頓時被拉了回來,神情的跟著那名護士走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母親究竟會多她說什么。
只是當打開那封信的時候,方瑾看到那幾粒鮮紅的血液,沾染紙張紙上,似乎已經(jīng)過了許久的樣子,因為那血液呈現(xiàn)了一種暗色。
方瑾指尖都跟著輕微的顫抖“這是……”
女護士繼續(xù)回答“方女士的身體已經(jīng)壞到了這種艱難的程度,特別是這一個星期之內(nèi)她經(jīng)常吐血……而寫這封信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一夜沒有休息,而且咳血嚴重……我們也勸說過很多次,可是方女士很固執(zhí),執(zhí)意,要拖著這樣虛弱的病體寫信,還說,如果再不寫些什么,或許有些話真的來不及說了……所以……方小姐,為什么這半年之內(nèi)都沒有來看過方女士呢?其實我看得出來,她真的很想見你?!?p> “甚至在無數(shù)次的化療之中,都是方女士一個人來的,繼續(xù)昏迷之中,方女士呼喊的還是你的名字?方小姐,我覺得您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女兒。”
方瑾瞬間低垂的腦袋,都到了驚人,從眼前劃過。
視線都已經(jīng)模糊了一片。
原來。
母親得這個病已經(jīng)快半年了嗎?
可為什么她從來沒有說過。
方瑾想到這里,突然苦笑了一下。
她居然忘了她那個母親是什么性格。
她是怕自己的女兒太過擔心了呀。
只是為什么要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呢?
有時候依賴這個不靠譜的女兒一下難道不好嗎?
真是一個又任性,又妄為的母親呢?
“媽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因為我已經(jīng)不能再失去你了。不然我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