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自然就只有這么點,但是三級?這么高嗎?說來也奇怪,這竟是余裕第一次鑒定一個生物,沒想到第一次就來了個這么猛的。
雖然不知道三級是不是就會像冒險者一樣有三個技能,但是余裕估計著這里一流水的二級造物,估摸著這三級生物也不會好對付。
而這不好對付的,也得對付啊,這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正主,狹路相逢勇者勝,這該砍還得砍啊。
已經(jīng)被插了幾刀的余裕自然是自信心爆棚,操著劍上去順著這觸須的方向一個縱身過去,就是一痛亂砍,而小雨死死的抓著他的喉嚨,也得虧是余裕日常被捅喉嚨,不然換個一般人估計得窒息過去。
這一次呢,余裕這幾劍倒是都沒落空,不過也沒比落空好到哪里去,這幾劍都像是砍到爛泥地里,抽回來的時候,一股子腐爛過后的爛泥味道。
而那怪物被這余裕莫名的砍了幾刀,自然也是不好受的,但他還是無聲的在動,吃痛之下,他那些觸須開始瘋了似的開始暴走,齊齊向著余裕攻來,一瞬間,余裕的身前身后,都完全被籠罩在這些觸須當中。
當然余裕本人是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他憑借著本能向后一退,向下一縮,竟然奇跡般的越過了這些觸手的圍追堵截。
這個怪物的先手優(yōu)勢沒有了之后,余裕也大概確定了他的位置,在這一片狹小的洞穴空間里,他有把握,每一劍都能命中這個怪物。
他錯身到這怪物的后面,就是為了把這怪物限制死在這一塊區(qū)域,這樣才能真正完成獵人到獵手的轉(zhuǎn)變。
而事情也如余裕所預料的一般發(fā)展,他把那怪物堵在這一處之后,那怪物的觸須每一次將要觸碰余裕的時候,都被余裕躲過,余裕好像就開了百分百閃避掛一樣,每次都完美的避開他的攻擊。
不過,其實余裕躲避這怪物攻擊的秘訣,只是及時的戰(zhàn)斗反應,那怪物只要運動,縱然再緩慢,再滑嫩,他也會在那驟然的發(fā)力之間,暴露出一點聲音,而余裕這被插了兩刀,神清氣爽的,躲過這怪物的攻擊倒也不算難事。
余裕像是一只靈巧的猴子,在這怪物的觸須攻擊間,上躥下跳,然后反手又是一刀插在這怪物的身上,托出一大堆污泥一樣的汁液,惡心之極,但也是余裕造成傷害的證明。
而一直用力抓著余裕脖子的小雨此時倒不是很好過,這余裕被刀插過了力量爆棚,但他還是小弱雞一只啊,這被日常甩的飛來蕩去的,也不是很好過。
戰(zhàn)斗的天平,好像在余裕抓住了那一絲轉(zhuǎn)敗為勝的勝機后,好像傾斜到了余裕這邊,那怪物節(jié)節(jié)敗退,縱然他的觸須里充溢著毒素,但是你這碰不到,也沒辦法不是嗎?
他在這里進化了不知多少的年的戰(zhàn)斗模式,好像用來對付余裕這個外來客,有些格格不入,不過生命之所以為生命,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會推陳出新,不會一條老路走到黑。
這怪物很明顯的就是一位能推陳出新的存在,他的身軀被余裕的劍砍的是千瘡百孔,汁液橫飛,但是他還是沒有放棄掙扎這種事情,他拖著這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的軀體,觸須開始不向余裕攻去,而是向著四周延伸而去。
那觸須延伸到了四周的墻上,那些觸須和印刻在墻上的那些藤蔓連接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個網(wǎng)絡給連通了,一瞬間,這一條洞穴通道內(nèi)的所有事物,都開始發(fā)生改變。
而余裕也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觸須攻擊節(jié)奏的變慢,那呼哧哧的觸須破空聲也在逐漸減少,反而是周圍的氣味,開始如同大海奔流一樣,一下子籠罩了整個世界。
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干掉眼前這個怪物,畢竟小雨還在他的背上,他一定要帶他出去。
自從那怪物將觸須連通了整個洞穴,那蔓延在洞穴巖壁之上的無數(shù)鮮紅如血的花朵,都開始向著這邊靠來,這藤蔓像是一個傳送帶一般,讓他們的花體在這藤蔓上肆意的游走,這如同宗教獻祭一般的場景,在這無窮盡的黑暗下,靜悄悄的發(fā)生著。
茫然一無所知的余裕,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是一只困獸,只是在苦苦的掙扎而已,攻守之勢瞬間改變,待那些花兒一靠攏,那濃郁的花香,帶著大量的迷幻物質(zhì),就貫了過來,而余裕有反應自己已經(jīng)被這些迷幻物質(zhì)攻入腦海的時候。
他.......已經(jīng)動彈不得,連把劍插進自己身上,讓自己清醒都做不到。
要是這個血癌母體只是一個單體生物,他或許也配不上三級生物的名頭,但是絕望的是,他是一個集群意識的母體,這周圍的一切,都是他的手和腳。
于是乎,無敵的余裕,第一次倒下了。
那些花兒簇擁著他倒下的軀體向著洞穴的深處移動去,而他身后的小雨雖然鼻子不好用,但是余裕倒下了,那些花的倒刺一寸寸的刺入他的軀體,被稱之為癌的恐怖物質(zhì),進入了這個年輕而鮮活的軀體。
血癌花,自然是有劇毒的,他們是人類死后,那些不死的癌細胞異變出來的花朵,他們天生就含有癌這種吞噬一切生命力的恐怖玩意。
余裕自然也沒能幸免遇難,那些血癌細胞沖進了他的身體,讓他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寸血肉里面的正常細胞都開始被吞噬,他的反抗力,在這種恐怖細胞的摧毀下,變得不堪一擊,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運送到最后的屠宰場,為最后的圣餐,獻上自己的軀體。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余裕感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極度的痛苦一絲絲的從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傳來,他像是垂死的獅子,無助的低吟出聲。
?。ㄎ?.....我這是要死了嗎?)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有一刻,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就算之前有那么多的驚險,他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的胸口還在發(fā)熱,那救了他無數(shù)次的不死之瞳,依舊在發(fā)揮作用,在修復著他的身體,在對抗著那入侵的癌細胞。
不過,他面對的茫茫多的癌細胞海洋,人民的汪洋大海,怎么會因為他這一個小小石頭的阻擋而消卻?這石頭的阻攔,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黑暗,寂靜,不停扎進自己軀體里的倒刺,恐怖的癌細胞,無數(shù)的血色花朵。
一切的一切當中,都透露著一股子絕望的味道。
但就在這絕望中,不知道行了多遠,余裕竟然看見了.......光。
他已經(jīng)沒有力量,沒有一絲的動力再去思考這光從何而來,他此時的念頭只有一個。
?。楹芜@光......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