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輕拍她的后背,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鹿微微咳嗽一陣,終于停下來,呼吸還在大喘,內(nèi)心無比凌亂!
拿著別人的錢,用著別人的場地,還要睡別人的老婆!
她要是資方,她也得取消畫展?。。?!
但是顯然只有她一個人這樣想,因為林琛已經(jīng)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梅姐——
“如果程先生有意,你聯(lián)系這上面的號碼找我?!绷骤≌f道。
“浮島……書屋?”梅姐挑眉看林琛,帶著疑問。
“以前是家書店,店里的電話還能用?!绷骤〉忉尩?,“等以后律所印了新名片,大概只需要改個名字?!?p> ……太隨便了。
鹿微微心中腹誹。
“好吧。”梅姐笑瞇瞇收下名片,“哪天律所正式開張,我一定要去捧場?!?p> 林琛也笑,看了眼身旁的鹿微微,“什么時候開張,就要看她什么時候拿到執(zhí)照了。”
“加油呀,林妹妹?!泵方阈Φ?。
鹿微微百結(jié)愁腸,心想加什么油?。磕銈?yōu)槭裁床粏枂栁彝煌???p> 鹿微微心里是真不樂意……
她特別鄙夷這種沒有節(jié)操的男人,尋花覓柳、偷香竊玉,居然跟有夫之婦搞在一起,聽梅姐說,他還是這里的??汀喼本褪堑赖缕焚|(zhì)敗壞!
回去的路上,鹿微微悶悶不樂。
一來,她對打官司這件事毫無把握。
二來,她對那個程先生沒有一點兒好感,也就更加缺乏動力。
紅綠燈的路口,林琛緩緩減速停車。
他看了眼鹿微微,問:“心情不好?”
鹿微微悶悶的道:“按照梅姐的說法,校方請邀請程先生來學(xué)校辦畫展,是為了讓學(xué)生受到藝術(shù)作品的熏陶,得到積極向上的啟發(fā),可是程先生……不但沒有為學(xué)校帶來正面影響,還做出這種事,不管從哪方面考慮,取消畫展都是合情合理的……”
這種官司,到底該怎么打?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么說服法官?
鹿微微很沮喪。
林琛想了想,說:“我大概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想法,你希望你的當(dāng)事人無辜又可憐,能讓你沒有心理負擔(dān)的同情他、幫助他,內(nèi)心深處激發(fā)出想要伸張正義的強烈欲望,并產(chǎn)生相應(yīng)的斗志?!?p> 鹿微微聞言皺起眉。
雖然這么說顯得她好膚淺,但是……嗯,她確實希望如此。
“我……我會盡量克服?!甭刮⑽⒁Т?,認真的說道,“我會盡量客觀的面對這件案子?!?p> 林琛點頭:“最好是這樣?!?p> 鹿微微又不甘心:“難道我們不能找找其他人嗎?無辜的,弱勢的,值得我們同情的那些可憐人!”
林琛略感煩惱,“當(dāng)然不行?!?p> “為什么?”
“因為那些人沒錢。”
鹿微微:“……”
三觀炸裂……現(xiàn)在粉轉(zhuǎn)黑還來得及嗎?
“你現(xiàn)在需要大案來打響名氣,也需要大案來提升自信心?!绷骤∥罩较虮P,眼睛平視前方,“知道什么樣的案子算大案嗎?”
不等鹿微微回答,林琛接著說道:“只有兩種案子算大案,要么,死了很多人;要么,賠了很多錢。
你的想法很好,伸張正義,除暴安良,只是過于理想化……要知道,那些打官司的人,無論原告或被告,通常都會無法避免被挖掘出污點。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丑惡?!?p> 不知怎么,林琛忽然莞爾,余光瞥向鹿微微:“公主殿下,歡迎從理想國來到人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