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夜傾城向白莫離尋問了幾句,從他口中得知,近三個月以來,都未曾在獸王谷內(nèi)見過王兮月。
“林伯伯,你知道我母親的消息嗎?”夜傾城不假思索的就問出了口,實在是她太想知道母親的消息了。
千辛萬苦從城主府抓她的那幫人手中逃出來,緊接著又掉入祭血崖,然后是被追殺。
她這段時間,每天的心都是緊繃著的,就盼望著能早點回到母親的身邊。
林正夏看著夜傾城眼里的期盼,瞬間明白了這兩張符紙的意義。
想來她是因為擔(dān)心母親在鎮(zhèn)中的安危,如果守住了獸王谷,她的母親說不定也能活下去。
“你母親,確實跟我留了一些...…”
林正夏正剛到一半,被他符術(shù)所傷的上官棠已經(jīng)帶著集結(jié)的人趕了過來。
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睥睨著獸王谷的所有人。
“怎么,還想跑?”
“徐長老,你趕快帶他們離開。傾城,你也先撤,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我再告訴你,你母親托我告訴你的事情?!?p> 看著呆呆望向他的夜傾城,林正夏又繼續(xù)說道:
“你放心,你母親很安全,她現(xiàn)在不在谷中?!?p> “傾城,我們先走吧!”白莫離看著原地不動,神色萬分激動的夜傾城,立馬勸慰導(dǎo)。
“白莫離,你聽到了嗎?林伯伯說,我母親不在谷中。”夜傾城心中的那快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母親不在谷里,那會去哪里?
難道去找自己了?
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外面危險叢叢,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
即使她心急如焚,目前來看,谷主也沒有時間告訴她母親的消息,這一刻,她盼望著林正夏活下去才好。
“谷主,副谷主,這里就交給你們了。保重!”徐云松的語氣中十分凝重。
轉(zhuǎn)過頭,對著重傷弟子們吩咐道:
“所有弟子聽令,跟我往南街撤!”
“哼,把他們攔下來!”上官棠滿臉兇狠,口氣狂妄喊道。
他既然把話放下,就不會讓獸王谷的人活下來。
“四弟,上!”林正夏拿著劍沖了上去,擋在上官棠的身前。
林正冬握著紫金錘,用力揮舞出去,擋在對面的長老面前。
姜子炎拿著手中那柄,經(jīng)銀色玄鐵煉制而成的符筆,與剩下幾位長老也沖了上去。
“快,往南街撤!”徐云松跑在最前方,對著后面的弟子們大聲喊道。
夜傾城與白莫離各自扶著昏迷過去的徐楚云和孫語桐,緊跟在徐云松長老身后。
白首山的人得上官棠下令,一看他們要撤退,直接繞過了中間打斗的一群人,沖到了逃走的獸王谷弟子身后。
夜傾城見敵人的利劍,朝重傷的師兄、師姐們身上砍去,飛速把徐楚云遞給了身旁的一位年輕弟子。
抽出手中的劍,抵擋上去。
“別管了,快走!走!”
徐青松回頭一看,夜傾城的身影與敵人們正糾葛在一起,只見一片刀光劍影。
這些重傷及昏迷的弟子們,現(xiàn)在是能活幾個是幾個,谷主既然把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他,總得為獸王谷留點香火才是??!
“白師兄,你這是做什么?”林飛霜見白莫離把孫語桐遞到她手中,滿臉疑惑的尋問道。
“快走!”
白莫離直接拿著劍沖到了夜傾城的身邊,與她一起并肩作戰(zhàn)。
“夜傾城,你真是害人不淺!”林飛霜咬牙切齒說完,扶住孫語桐便向徐云松追去。
上官棠握住手中的魂天劍,滿臉狂妄的放話道:
“林正夏,等我把你殺死了,就在這獸王谷之中,把你的這些弟子和百姓們慢慢找出來,一個一個全部殺完。”
林正夏不停的劇烈咳嗽著,因為對方的這柄一品六段上品劍,吃了不少虧,身體也受了很大的重傷。
他現(xiàn)需要做的就是隱忍。
等待一個良好的機會!
獸王谷的黑暗褪去,天空之中逐漸變得灰暗。
環(huán)境十分惡劣。
此時,激烈廝殺中的人群,誰也沒有再去注意,孫尚溫長老設(shè)置的那座一品五星陣。
在地上的陣紋光芒消散之中,隱沒之后的時候,空氣中漸漸地出現(xiàn)一層透明的光芒,一開始這些光芒東一塊,西一塊。
等光芒就像水一樣,逐漸融合在一起之后,包圍著整個獸王谷的那一刻,場上廝殺的人在原地全都消失不見,只余下林正夏和上官棠兩人。
幻陣之中
鎮(zhèn)東門的殘垣斷壁,成堆的尸體,地上的血河,黑暗之中的傾盆大雨,在夜傾城此刻的眼里,全都通通消失不見。
她現(xiàn)在目之所及的獸王谷,像是沉睡了一樣,萬籟俱寂。
沒有絕望,沒有哀嚎。
卯時,只見太陽從黑暗的天際中露出了頭,冉冉初升。
萬里長空,谷中的孔雀鳥在歡快的歌唱,歌聲在鎮(zhèn)中回響,像是預(yù)兆著美好的一天即將到來。
獸王谷仿佛還是從前那個百姓安定、空氣香甜、景色迷人、晴空萬里的獸王谷。
花兒的芳香隨著暖暖微風(fēng),撲面而來,撫上人的心尖。
夜傾城如果不是看見自己穿著一身鮮紅血衣,她真希望之前的侵略及屠殺,皆是一場夢境。
她看向四周,空無一人。
其他人呢?
都去哪里了?
看來溫長老設(shè)置的陣法已經(jīng)成功啟動了,但她對陣術(shù)一點都不了解,尚不清楚這座陣的功能與作用是什么。
前一刻才經(jīng)歷了激烈廝殺。
下一刻,便來到這樣平靜的地方,她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她一人。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走?
又該到哪里去?
只能在原地等待。
“嗯~”
“撕~”
“啊~”
疼,從皮到血肉,再由骨頭延伸到筋絡(luò),甚至到內(nèi)臟都疼,夜傾城疼得嘴唇都被牙齒咬破了血。
在戰(zhàn)斗時,她還未曾察覺自己竟然傷得如此之重,只是慶幸沒有傷到要害。
現(xiàn)在停下來,粗略檢查了下才發(fā)現(xiàn),是沒有傷到要害,除了要害處,其它地方?jīng)]有一處是好的。
她不停的喘息著,似乎疼得都要暈過去了。
是啊,她雖然有符紙在身,但對面敵人眾多,她現(xiàn)在還記得獸王谷弟子,徐長老最后帶走的不超過三十人??!
而她,撿回一條性命實屬不易!
可再這么疼下去,自己離死也不遠(yuǎn)了。
周圍空無一人,如果昏迷過去遇到敵人,那自己必死無疑。
就算沒有敵人,如果這里面一直就她一個人,萬一醒不過來在昏迷中死去。
不管是哪種情況,后果都十分危險。
怎么辦?
她好疼。
超越了身體極限,她的眼睛變得恍惚起來了,她知道,是太疼太疼所導(dǎo)致的。
她靠著二十幾歲的精神力、意志力在咬牙死勁撐著,可她的身體真的要堅持不下去了。
頭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眩暈,身體變得好冷,一種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