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鼻間涌下一股熱流,他蹙眉,抬手摸了一下,是片鮮血。
看到鮮血,他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是他流鼻血了。
整個人瞬間呆滯住,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以來第一次因為注視女人而流鼻血……美色誤人,光是想想就丟人現(xiàn)眼。
收回視線,快步走進浴室,簡單止住鼻血后順道沖了個澡,拿過一旁的浴袍穿上,赤腳走出浴室。
一滴一滴水珠順著發(fā)尾落在肩上,厲七年看著榻上睡得極熟的女人,深深嘆了一口氣。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一旦睡過去就好似死豬一般。
側身躺在榻上,看著她的容顏,淺淺一笑,目光很是寵溺溫柔。
他的動靜令睡夢中的許情深慢慢睜開雙眼,對上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令她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個晚上。
“不要過來……”
恐懼驚慌的心理讓她使出全部力氣推開了他,身體往后退了退,退到離他最遠的位置,用身上的被子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裹住,蜷縮著,豆大的淚水早已奪眶而出,眸子里都是對他的恐懼。
看著她這幅模樣,男人的心被狠狠揪在一起,很疼很疼。
抬腳靠近她,此時此刻,他只想擁她入懷。
看著他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年少時的畫面也越來越清晰。
她瀲滟的眸子充滿驚恐和無措,神情恍恍惚惚,斷斷續(xù)續(xù)地呢喃著,“七哥……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厲七年薄薄的唇瓣緊抿著,黑眸一瞬不瞬地落在眼前恨不得離他遠遠哭得上不接下氣的女孩身上,頓時心中百感交集,難以言喻地感覺。
他似乎傷害到她了……
她的哭泣聲越來越小,直到消失,房內陷入一片死寂,不知持續(xù)了多久,黑暗中,男人的身姿動了動,后退一步,走進浴室。
他前腳剛走進,許情深就松了口氣,咬住自己的唇,吸了吸鼻子,心情異常復雜。
半響后,浴室門板被打開,許情深又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一眼。
男人走了出來,出現(xiàn)在她面前,許情深輕抬起雙眸,原來他是去換衣服了。
室內涌動的空氣壓抑得令人窒息,兩個人雙雙一言不發(fā),一動不動,就這么僵持著。
厲七年注視著身體嬌小的她,薄唇微啟,輕動了動,很小聲,幾不可聞的聲音,隨后轉身離開。
他走后,室內更加安靜了,許情深愣著,她聽到他說對不起,即使那道聲音很小,但她依然清晰聽見了他的話,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主動說對不起,很難得。
厲七年打通電話,語氣沒有一絲溫度,“海鷗,來酒店門口接我。”
高大欣長的身影佇立在酒店門口附近,雙手放在褲兜里,京城夜晚的風,夜涼如水,吹起他的短短的小碎發(fā)和衣擺。
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拔涼拔涼的,很難受,像是被針扎了似的,很疼很疼。
等車的時間并不長,短短的幾分鐘后就看到那輛黑色卡宴朝他駛來,他打開車門,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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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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