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旭日位于頭頂,暖洋洋的,穿過層層漂浮的白云,最終照射在了下邊泥土上,寒冬已過,春季剛來,樹枝長出了嫩芽。
這座山不大,可附近小道卻是縱橫交錯,延伸至四個方向,四周是百丈懸崖望不到底,在旭日底下,此刻卻是出現(xiàn)了三個黑影,往前不停奔跑。
前面二人,身子略小而敏捷,穿著破爛衣衫,奔跑之時,不時扭頭往后方回望,目光掃過追來之人,臉上掠過一絲驚駭?shù)纳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至于后面那人,穿著卻是截然相反,他身穿黑色長衫且完整,腳踩長鞋,在穿著上,明顯的好與前方二人。
三人口中氣喘吁吁,身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點點乏累,然而誰也沒有停下,依舊往前奔跑。
突然間,有一道飽含怒意的嘶吼聲,竭斯底里的從后方傳出,震的附近山林中鳥獸齊飛,卷向天厥,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兩個外門弟子,你們二人竟敢私自逃出宗門,莫非真不把南天宗放在眼里不可?今日,做師兄的就要將你們抓獲,隨后送到長老哪里聽候發(fā)落!”
這一道暴喝聲落下,使得他臉孔扭曲變形,眼瞳中折射出一道陰寒的光,他一股做氣,口中道出神秘篆文,身子的速度此刻竟然猛然提快,不斷接近前方。
聽得這咒罵聲,二人之中,其中一人身子略胖,他身上所穿的長衫,也是破破爛爛補丁眾多,他扭頭看向同伴,那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少年,約莫十五六歲,有著嫩稚的臉孔。
“葉瀟,他已經(jīng)動了怒,此刻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若是不想個辦法,被他抓住之后,咱們二人可就完了。”
被稱為葉瀟的少年此刻眉頭皺起,腦海中不斷思索,突然道:“小胖,你我二人來到這南天宗已經(jīng)數(shù)月,每日不是做著干不完的雜活,就是挨餓受罰,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逃走,若是被擒,后果可想而知!”
小胖點點頭,他肥胖的身子每往前跨出一步,都會使得身上肥肉一陣抖動。
后方,那個內(nèi)門弟子不斷動用仙法加速,距離葉瀟二人也是越來越近,臉上的神色陰險而毒辣!
“兩位師弟,你們乃是外門弟子,在師兄面前豈有逃跑的實力?”他陰森的笑聲從后方再度傳來,“你們二人若是立即停下,隨后與我一同回到宗里認罰,做師兄的定向宗主和長老求情,如何?”
葉瀟不語,二人慌亂,繼續(xù)往前奔跑時,忽見到前方已經(jīng)沒了去路,唯一有的則是百丈懸崖,若是墜落,非死不可!
止步在懸崖旁,葉瀟回頭看去,由于緊張的緣故,使得他手心全是汗液,那個內(nèi)門弟子此刻已經(jīng)無限逼近,自己二人完全沒了退路。
“小胖!”膽怯與慌亂涌上心頭,葉瀟自知無法逃脫,干脆湊到王胖耳旁小聲道:“看來今日是兇多吉少了,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不妨與他拼了,若是僥幸勝利,那么……”
“啊……可是……可是萬一我們不是對手怎么辦?到時候豈不是命都沒了?”
無限緊張的神色籠罩在臉上,葉瀟此刻也是毫無別的辦法,只得無奈嘆息道:“不拼也是死,此刻我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p> 腦海中衡量這話,王胖覺得有些道理,他很是堅毅的點點頭,那個內(nèi)門弟子,此刻也是來到身旁不遠處停下,一雙血眸,不停的在他們身上掃過!
他冷笑起來:“我說師弟呀,你們二人為何不愿成全一下做師兄的?你們?nèi)羰潜换钭?,師兄也可到長老哪里邀功,不是么?”
聽聞此言,葉瀟不懼,小聲提醒王胖將武器拿起,隨即大步跨出,“這個南天宗我們已經(jīng)待夠了,今日哪怕不死,早晚也有一日也會被累死,既然如此,為何不能逃走?”
“逃走?你們?nèi)羰翘恿耍瑤熜治业侥娜パ??一句話,要么被我抓回去,要么我來解決了你們!”說完,他面目如獸,很顯然此刻已經(jīng)動了殺意。
葉瀟身子一震,道:“既然如此,那多說無益,看來今日我們二人只能與你拼了,小胖,咱們動手!”
不甘的聲音落下,葉瀟率先揮起武器,這是一柄銹跡斑斑的長劍,緊握在手之時,腳底在地面更是狠狠一踩,借著這股推力,隨即往對方暴掠而去!
于此同時,王胖也是與葉瀟一前一后,狠狠的迎向?qū)Ψ剑?p> 望著眼前不斷涌來的二人,這名內(nèi)門弟子眼露譏諷,不屑的道:“就你們兩人也配?也罷,既然不給做師兄的面子,今日看來只能親自除了你們!”
不屑的聲音落下,他一拍儲物袋飛出武器,緊握在手之時,隨意的掃過葉瀟二人,口中更是傳來陰森的笑聲!
“就你們這凡人之軀,也敢與師兄我比?嘿嘿,既然不識抬舉,今日我便除了你們,到時候拿著你們尸首去邀功同樣可以?!?p> 說罷,他長劍憑空一甩,劃出了一道道白色真氣所形成的氣流,在虛空飛過時,狠狠的撞擊在了葉瀟二人胸口。
二人毫無抵擋之力,衣衫被割出了一個大洞,露出肌膚時,更有血液在流淌,疼痛之感,隨即蔓延。
“怎么樣師弟,知道不是師兄對手了么?不過此刻已經(jīng)遲了!”他陰寒的邪笑,像是從冰川雪谷里傳出,一擊落下時,身體更是一步步跨出,致人與死地的念頭更盛了!
葉瀟與王胖對望一眼,眼神中皆露不甘,同時還有一股火熱的戰(zhàn)意在燃燒,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小胖,你我二人分別攻擊他左右兩側(cè)試試,我就不信真的不是對手!”
王胖聞言,身子往右靠近些許,大手一摸胸口血跡,望向前方的神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膽怯。
兩個人,此刻很有默契的同時沖出,一左一右,手中武器高舉之時,狠狠的劈了過去,在虛空之中竟然掀起了微弱的風。
這名內(nèi)門弟子此刻全然不懼,他身子往旁一側(cè),輕易躲過王胖劈落下的劍,而葉瀟這一擊,也已經(jīng)被他暴力擋下!
“鐺!”
兩柄武器在空中碰撞,閃出點點火苗,伴隨著星星花火的落下,葉瀟將斷裂的劍柄一扔,一雙大手,竟然將對方雙腿緊緊束博。
“小胖,快攻擊他,我可以先頂上一會!”
王胖以極快的速度側(cè)轉(zhuǎn)過身,手中武器像是活了一般,從對方后背,狠狠的垂直刺出!
“該死的!”
雙腿被束博,內(nèi)門弟子已經(jīng)沒了活動自由,他正欲給葉瀟致命一擊,突然間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卷來,后方,王胖那實質(zhì)性的一擊,已經(jīng)重重落下。
“噗嗤!”
他躲閃不及,口中噴出一口熱血,難以忍受的疼痛之感席卷周身,望著貫穿胸口的武器,他轉(zhuǎn)身望著王胖,漸漸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終倒在了地上。
這無比血腥一幕,使得王胖顫抖著身體道:“葉瀟,他……他被我給殺死了!”
葉瀟從地上站起,臉色立即緩和了些許,此刻的命,簡直就是撿來的,若不是僥幸殺了對方,恐怕死的便是自己兩人了。
光禿禿的山頂,瑟瑟秋風卷來,又參雜著落地的葉,突然間,兩道殘影攜帶著漫天紅光,從遠處襲來,整片天空都更加明亮了,五彩斑斕的光暈,此刻染紅半邊天!
在這霞光之下,那里有殘影憑空而來,在飛到葉瀟二人頭頂時,突然化作人影落下,很快就顯露真身。
望向這人影時,葉瀟與王胖此刻被震的無法言語,眼前的二人,正是南天宗的宗主與長老,此刻赫然出現(xiàn),不知為何。
二人之中,一人穿著黑衣,滿頭白發(fā)如龍蛇般飛舞,給人一種仙風道骨般的感覺。
至于另外一人,則是穿著灰色長衫,雙眸鎖定在地上那具尸體上,宋大柱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就這般死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正欲問話,黑衣老者一頭白發(fā)無風自動,望向葉瀟二人道:“宋師弟,此子乃是你門下弟子,此刻為何會死在此地?同時,先前那嘶吼聲可是他口中所傳出?”
老者這話,使得葉瀟二人神經(jīng)繃緊,內(nèi)心慌亂,生怕被得知事情的真相。
葉瀟不慌不亂,且恭敬的道:“宗主,此人厭倦宗門生活,正逃跑時,被我們二人追來此地,由于剛才打斗不小心取了他性命,還望宗主不要責罰?!?p> 王胖也是連忙道:“葉瀟說的對,宗主,此人想逃出南天宗,只是……只是一不小心被我們二人失手殺死了。”
宋大柱越聽越氣惱,他感覺事情不簡單,眼前的兩人乃是普通人,憑什么可以殺死這個練氣一層的弟子?
他怒氣沖沖的道:“你們這兩個外門弟子,至今還未進入練氣修為,單憑你們二人實力,定然無法殺掉我的弟子,說吧,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不善的話語,讓葉瀟神色開始慌張,以為事情就要敗露,過于緊張的身子,此刻都是輕微抖動起來。
“回長老的話,此人的確是想逃出南天宗,剛才我與王胖拼死阻攔,這才將他失手殺死,長老若是不信,大可仔細盤查,若有半點謊言,我……”
“夠了!”
這一道厲喝聲將葉瀟打斷,宋大柱沒有證據(jù),只得就這般算了,練氣一層死在凡人手里,他十分不解,同時也在暗自咒罵這個弟子不爭氣。
黑衣老者面無血色,又或許是已經(jīng)相信,他沉默片刻,臉孔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你們二人,劫殺宗門棄徒有功,宋師弟,要不這兩子就拜入你的門下?”
“好的塵師兄!”宋大柱雖有不愿,但終究還是應(yīng)了下來,一個弟子罷了,可有可無,他雖有怒氣,但并沒有放在眼里。
宋大柱手指一掐,腳底突然升起一只金色葫蘆,熠熠發(fā)光時緩緩升上天空,他雙手夾著葉瀟與王胖,隨即往山下飛去!
大宋劍客
大家如果覺得不錯,就投資了吧,三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