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話 夜歸的小姐

　　【6月5日修】

　　第一章被屏蔽了看不到？沒關(guān)系，還能繼續(xù)讀！

　　沒看前面第二篇作品相關(guān)？不行！倒回去！看完再回來！╭(╯^╰)╮就四這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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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柴房中，一只老鼠探出腦袋，左右嗅動間，微響窸窣。

　　暗淡月影從門縫擠入，隱約可看到一角粗布沾著許久不曾漿洗的污垢，小千吸了吸鼻子，隱隱聞到一股腥臭之氣。

　　看來定然是阿貴那廝，又偷將廚房剩下的肉料藏在此處了！

　　想到這里，小千惱氣上頭，腳下步子不由重了幾分，將柴房門“吱呀”一聲推開。

　　聲響一出，那碩大的老鼠便飛也似地逃竄離去。

　　與此同時，地上那攤“肉料邊角”似是動了動。

　　“誰？!”

　　小千驚喝出聲，不敢再向前。

　　自打上次被阿貴找人揍過之后，他便多了幾分警覺。夜黑風(fēng)高殺人夜，萬一阿貴再給自己吃悶棍！

　　然而前方卻再無響動。

　　小千忽的想起一事，登時顧不得多慮，壯著膽子上前探去。

　　借著大開的柴門和清朗月色，他忽然看到一雙貓兒般晶黑的眸子在月色下閃著光，而周遭，則是遍布淤青的可怖面容。

　　“二小姐？！”

　　一聲急呼破口而出，小千“撲通”一聲跪蹲在那攤東西前，便要伸出手去攙扶?？傻人辞迥瞧屏训拇植枷虑逦梢姷膫诤?，卻不知該將手往哪里放。

　　那是一個遍體鱗傷的人。

　　“小千……”

　　干啞的聲音傳來，煙熏火燎般喑啞。

　　“怎么會傷成這樣！不是說……怎么會這樣……我去找大夫，我去找……”

　　名為小千的少年好似不忍，急促的聲音中帶上哭腔，卻在將要離去時，被一雙有力的手止住了動作。

　　“沒有受傷……不用請大夫，免得驚動……咳咳……我想喝水……“

　　感受到那股勁，小千心頭的擔(dān)憂頓時消去大半，連忙應(yīng)聲點頭。

　　“我這就去！”

　　說著，他小心地將自己的外衫脫下，折成方形墊在少女的腦袋下。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提著平日送外食的食盒。

　　借著月色，他打開食盒，從中拿出一只小燭點燃，這才將地上的人小心放好，最后又從食盒中拿出一壺水，倒了一杯遞到少女嘴邊。

　　“來，二小姐，喝點水?！?p>　　一杯水很快便盡，卻見小千遞來一塊糯糕。

　　“這是……”少女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比方才已經(jīng)好了許多。

　　見少女疑惑，小千連忙解釋道：“今日收拾包廂時藏起來的——不過您放心，整碟糕點客人都沒用過。我知道您不吃別人剩下的東西，所以才專門收起來留給您的。”

　　與其讓老板娘再原封不動送到其他客人桌上，還不如留給二小姐吃。

　　換做是誰，被餓著肚子關(guān)柴房都不會好受。

　　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姑娘。

　　想到這里，小千對老板娘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明明都是一樣的女兒，憑什么大小姐總是被寵著，二小姐卻總要受委屈？

　　聽著小千的解釋，少女道了聲謝，而后接過糕點低眉輕咬，散亂的劉海將那貓兒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沉掩藏。

　　燭影淡淡，在柴房中搖曳，讓人看不清少女與以往不同的神色。

　　少女吃著糕點，小千已經(jīng)兀自嘮叨起來，“您不是明日才回來么？怎么晚上就到了？而且還帶著一身傷，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吃飽喝足的少女聞言，從面上胳膊上撕下看起來鮮血淋漓的“傷口”，又用壺中剩下的水在面上涂抹一番，頓時像是換了一個人，哪里還有先前虛弱凄慘的模樣？

　　“你看，沒什么事。就是餓了一天，被人追得急了差點跑不及罷了。不過現(xiàn)在那些人已經(jīng)被我甩掉了?！?p>　　搓了搓臉，黑亮的貓兒眼里，露出一絲狡黠。

　　“那您的事情辦完了嗎？”小千關(guān)切道。

　　先前說好了明日清晨才能回來，所以為了替二小姐打掩護，他主動提出今晚替阿貴值夜，生怕她偷跑出門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

　　所以方才他聽到柴房里有動靜，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人搗鬼，而不是二小姐回來了。

　　“事情嘛，自然是辦完了！”少女呼出一口氣。

　　“那就好。”小千點點頭沒再多問，一邊收拾帶來的食盒，一邊囑咐，“時候不早，您早點歇著，被子我卯時過來拿。明天就是第三天，到時候您可千萬別再跟老板娘頂嘴了。”

　　“好?！?p>　　少女點了點頭，看著小千收拾好東西出了柴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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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頭，小千將食盒躡手躡腳放回原處，回到了自己的仆從房。

　　自打一年前，二小姐病重恢復(fù)后，就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先前二小姐忍氣吞聲，對老板娘和大小姐唯唯諾諾言聽計從，可是病了一場，竟然像是換了個人，先是性子強硬了不少，緊跟著又對自己這個跑堂伙計照顧有加起來。

　　先前小千還有些害怕，覺得二小姐怕不是中了邪，可后來他卻覺得這樣的二小姐比先前懦弱的樣子要好上不少。

　　當(dāng)然，除了偶爾喜歡偷偷跑出去。

　　說起這個事來，小千就有些犯怵，當(dāng)初二小姐第一次讓他幫忙，嚇得他提心吊膽，生怕小姑娘在外遇到什么危險。

　　可是當(dāng)他看到二小姐輕松一躍便翻過墻頭，才意識到自己怕是多慮了。

　　后來跟二小姐越來越熟悉，見到的經(jīng)歷的離譜的事情越來越多，小千的心卻慢慢的放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二小姐年紀(jì)雖小，但卻異常沉穩(wěn)，從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而他要做的，便是不多說，也不多問，聽吩咐便是。

　　只是他一直想不通，二小姐這么厲害，為什么卻不想讓老板娘知道。

　　而且與大小姐趙云珠相比，二小姐趙天歌明顯更聰慧也更懂事。但老板娘眼里卻偏偏只有大小姐一個人，寵著愛著能到天上去，對二小姐卻始終叱責(zé)不斷苛刻萬分，簡直就跟后娘一樣。

　　嘆了口氣，小千閉上了眼睛，提醒自己明日卯時準(zhǔn)備去拿被子。

　　……

　　……

　　此刻的柴房，月光再次透過門縫映入，茅草堆上，少女的貓兒眼幽幽如潭。

　　在趙家忍了一年多，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那個從云陽來的少年，果然是上都云陽易家人。

　　只是，這一趟，除了易家人之外，還有誰的手會伸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