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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之鳳凰翎

第三章 隱居山間之綰青絲

三生三世之鳳凰翎 凌心冰 10193 2018-12-26 19:23:34

    鳳儀兩手環(huán)胸站在房間,媽媽陪著笑,手里拿著一大把銀票,后面兩個保鏢手里也各提了袋銀子。

  “我說桃花韻啊,先前有什么得罪的都是媽媽我的錯,你看看你這一晚上掙的,比我一年掙的還多,這樣吧,”她從手里數(shù)出五張銀票給鳳儀,“這個給你,以后只要你愿意在我這好好的跳舞,媽媽我什么都順從你,包括你也可以在這自由出入,還可以出去住,這樣,你可以到外面買一所大房,繼續(xù)過你千金小姐的生活,只要你一月來我這跳上兩三個晚就可以,怎樣?”

  鳳儀不說話,黑著臉。

  媽媽一看,又看了看手上只剩一半的銀票,于是狠了狠心,又抽出兩張加在剛剛那五張銀票中,“再給你加兩張,這樣可以了吧,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媽媽我也不是吃軟飯的。”

  鳳儀想起昨晚的事情,看了眼那兩個保鏢,拿了銀票撂在桌子上,冷冷的說:“好啊,你說的,我一個月只跳兩三個晚上就可以,”鳳儀看著媽媽的眼睛向她確認。

  媽媽馬上陪笑點頭。

  “行,目前呢,我是沒地方去?!兵P儀坐下來,“也懶得去外面自己買房買田,所以我想暫時住你這,包吃包喝,我一個月給你跳五個晚上,但,如果我朋友來找我的話,我立馬走人?!?p>  牡丹樓出現(xiàn)一絕色舞妓桃花韻很快傳遍了整個學州。

  而齊霖因為知府父子倆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而感到不耐煩,畫像雖然貼出去了,但已經數(shù)十日沒一個人來官府報案,聽說牡丹樓出現(xiàn)一名絕色舞技,齊霖才想要去看看。

  哪知齊霖提出去牡丹樓的時候,父子倆及力阻止,齊霖更是奇怪,表面上他答應父子倆斷了去牡丹樓的念頭,實際上,在父子倆都睡熟的時候,齊霖偷偷潛出知府府衙,來到牡丹樓一探究竟。

  “各位公子,今晚是我們牡丹樓絕色舞技上臺表演的日子,你們呢可有眼福嘍?!蹦档峭饷娴募伺弥z帕撩著來往的男客。

  齊霖一聽,便知道自己來對了。

  他走進去,剛好碰到媽媽從里面走出來。

  “喲,公子,看您面生的很哪,怎么第一次來啊,有相熟的小姐沒?”

  齊霖看了眼媽媽,拿了袋銀子給他,媽媽拿在手里,掂了掂,跟在齊霖的身后,“公子,您請這邊坐啊,要不我叫我們店最漂亮的牡丹陪您?”

  齊霖側目,看到臺子上還沒有人,便坐到了前排位置,“你們那個絕色舞妓什么時候上來?”

  媽媽一聽,樂了,“公子好眼光,竟然看上了我們店的一姐,不過,我們這位姐可是只賣藝不賣身,也不陪客,要不您再看看別的姑娘?”

  齊霖倒不生氣,就只管坐著,“那我就只看你們的一姐表演,其他的姑娘也不需要。你下去吧?!?p>  媽媽這倒是為難的很,來妓院竟然不點姑娘,但看在那袋銀子的份上,也只得做罷。

  五分鐘后,店里的男保上到臺上,“下面,請掌聲歡迎我們店里的一姐桃花韻上臺為大家舞一曲?!?p>  然后,男保下臺,樂師們開始奏樂,五個伴舞們拿著羽扇先上到臺上,幾個呈弧形排列,大家舞姿整齊,穿著相同的粉紅衣裳,變換著不同的隊形,兩分鐘后,一條紅綾從半空落下,一個穿著紅色舞衣的女子從觀眾席上空飛向臺,紅色的裙擺掉下來,一些男客人見了,不由站起,想要拉住裙擺,卻被女子一道白光打回到座位,惹得其他客人大笑不已。

  旋轉著身子穿過飛舞的紅綾中,剛好紅綾落在肩上,女子將紅綾繞在兩手肘間,舞動著身子,伸手間,一枝桃花落于手上,五個伴舞從前臺退于女子的身后,齊霖在女子舞到面前時,才看到她的真實面容,竟然真的是鳳儀,與此同時,鳳儀也看到了他,臉上現(xiàn)出喜色,連續(xù)斜身轉了好幾個圈圈,然后結束舞蹈。

  銀子銀票飛向臺上,媽媽眼睜睜的看著鳳儀從樓梯走上樓,張著嘴巴說不出話。

  “我說桃花韻。”媽媽小跑著跟在鳳儀的身后,“你不能這樣啊,才幾分鐘你就下?!?p>  媽媽的肩膀被人抓住,回頭一看,竟然是給一錢袋的陌生小哥。

  齊霖伸出手,手心上放著一錠銀錠子。

  “我要和桃花韻聊天,讓人不要打擾?!?p>  媽媽拿了銀子,還沉浸在收到銀子的喜悅當中,齊霖上去了才反映過來,拉著裙擺跟了上去,“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桃花韻不接客,不陪客人。”

  齊霖跟鳳儀進到房間,將媽媽關到門外。

  媽媽拍了兩下門,聽里面沒什么動靜,也就作罷,將那錠銀子別于腰間,下樓于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齊霖關了房門。

  鳳儀轉過身,滿眼淚水,跑過來撲到齊霖的懷里,小粉拳不停地拍打著齊霖的肩膀,“你怎么才來,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都是你,如果不是為了找你,我才不會落到這種地步?!?p>  齊霖拍著鳳儀的肩膀,倒是反問道:“你找我,怎么來了山東?”

  鳳儀一聽,將頭從齊霖的懷里抬起來,她走到桌前坐下,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齊霖白了她一眼,跟著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當年你不辭而別,我一路跟你到了神湖,如果不是我越不過那結界,你以為你會逃得了嗎?”

  齊霖聽了,想了會,才想起他與胤礽交換靈魂的事情。

  “一別十年,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齊霖看了鳳儀一眼,沉默著不知如何說起。

  “想是想,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你找我到山東來干嘛?”

  鳳儀一聽,又別扭的側過身子。

  齊霖也只好別過頭,從小到大,哪一次鬧別扭不是他先低頭,這一次他也只不過是問了一次,她就這樣別扭,不說拉倒。

  終于鳳儀轉過身子,面對著齊霖,低著頭,兩只手放在臺面上玩弄著手指。

  “那天在神湖我聽到有人叫王凌宵,以為你們倆在一起,所以才禁不住大叫,我是眼看著你進去結界的,只不過叫不應你,只好在外面等?!?p>  齊霖張著嘴點頭恍然大悟狀,側過頭低垂著眼簾偷笑。

  鳳儀看到他那種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還不是為了確認你,這十年是不是都跟王凌宵混在一塊,要不然阿瑪三道圣旨都請不來她?”

  齊霖也無奈,事實上也不幸被她言中,只是她當初相處的是胤礽,而不是他,這一點齊霖未講,否則以鳳儀的性格,聽說當初陪在她身邊的竟是她的親哥哥,她不殺了他才怪。

  等鳳儀撒潑撒夠了,齊霖站起身,“好了,現(xiàn)在宮里都亂成套了,我們走吧?!闭f著,他站起身,正要開門。

  “等等?!兵P儀從桌子的抽屈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拿子,打開,把那七張銀票拿出來交給齊霖,“幫我收著,這可是我掙得,回頭我們回京前帶些山東特產給阿瑪和額娘,還有那些個宮里的娘娘,也好讓她們看看,我鳳儀在宮外可吃香的很?!?p>  齊霖將銀票收起裝在外衣內袋里,轉身打開門。

  兩人剛下樓,就看到媽媽跑過來,攔在鳳儀面前。

  鳳儀看了眼前面的齊霖,才想起,對媽媽說:“對了媽媽,前面那個是我老公,現(xiàn)在他來接我回去,我們就后悔有期了啊?!彼p手抱拳,十分康慨的給了媽媽一個微笑。

  媽媽都快哭了,但又不好攔下,看那位男客人腳底生風,想必敢?guī)俗咭膊皇浅运氐?,便跟在鳳儀身后,“桃花韻啊,你們去哪,以后還來嗎?”

  鳳儀轉過身,看到媽媽手里的一沓銀票,媽媽一見,想要收起,鳳儀眼疾手快,抽了兩張出來,對媽媽說:“這個,算是今晚的報酬,我走了啊,如果有機會回來,我再來你這掙錢?!?p>  學州集市上。

  鳳儀拿著銀票,一家商鋪一家商錢的逛,一會看看這家瓷器,一會看看那家玉器。

  齊霖累的走不動了,干脆坐在路邊的小吃攤不走了。

  鳳儀在看一家特產鋪的時候,拿了一個山東棗糕問齊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齊霖不見了,她走出店鋪,兩邊看看,卻發(fā)現(xiàn)他正坐在小吃攤上很有味的吃著一碗面。

  鳳儀坐到他對面,鼓著腮幫子,齊霖抬頭,看她,說:“一整個上午,你一樣東西都沒買,還不許我吃碗面,連碗面都不肯請?”

  見齊霖吃得津津有味,“我也要吃?!兵P儀說。

  齊霖口里含著面,“老板,再來兩碗面?!?p>  ……

  一天下來,鳳儀花光了銀票才肯罷手,若不是齊霖攔著,硬是將剩下的十兩銀票買了馬車,估計他得做她的搬運工,將這些他兩只手都拿不了的禮品搬到宮里去。

  齊霖把禮物往馬車里一扔,然后又將鳳儀往車里一送,拉上車簾,自己跳上馬車,坐在前面充當馬夫。

  鳳儀掀開簾子,將一個學州煎餅遞給齊霖,齊霖看了,接過來,還是熱的,送到嘴里咬一口,很是美味。

  “這個買的不錯?!饼R霖贊道。

  鳳儀得意,“才知道,你看,我這里還有很多,”鳳儀將戰(zhàn)利品一一拿到齊霖眼前過一遍,她拿著一瓶酒說,“這是學州老窖,可是出了名的好喝。”

  齊霖吃著煎餅,見鳳儀手里的酒,伸手去接,哪知道鳳儀卻縮回了手,酒也跟著收回去,“這可是送給皇阿瑪?shù)?,你不許偷喝。”

  鳳儀回頭,拿了一個水袋,遞給齊霖,“喏,你喝這個就行?!?p>  桃花林。

  王凌宵坐在石凳上,彈著石桌上的五弦琴。

  這里四季如春,十年前,他與她在一起度過了半年的時光。

  而現(xiàn)在,她一個人,在這桃花林里,孤寂的一個人,回憶著前世他與她之間的恩怨情仇。

  琴聲由緩到急,由癡情到無情,由甜蜜到悲傷。

  一世的別離換來一世的無奈,一世的勝利換來一世的悲哀,或許情劫便是如此,她與龍非下來凡間歷劫,而這劫是不是此兄妹情劫?

  一樹桃花枝落于地上,帶落了一整林的桃花落。

  琴聲戈然而止,王凌宵站起身來,兩手相握,秀眉緊皺,兩眼看著桃花林。

  一個身影從天旋轉而降,白色的衣裙展開成一朵花,當王凌宵看到那發(fā)間的白色狐絨時,才知道是誰。

  地上的桃花枝飛起,向王凌宵攻來,王凌宵在桃花枝快要逼近她時,側身,桃花枝插到墻上,婧凌一揮手,地上的桃花旋轉的向王凌宵擊來,王凌宵飛身掠過桃花團,桃花團碰到茅屋散開落于地上。

  婧凌跑過來,拉著王凌宵的手,兩眸黑亮,“看起來十年后的你,一點都沒有比十年前的你功力增進嘛。”

  王凌宵抽出手,向前走兩步,背對著婧凌,“是嗎?”說話間,她一轉身,一片桃花瓣已從兩指間射向婧凌的額頭。

  婧凌來不及躲避,桃花瓣碰到額頭之際,撩起眉心一點血滴,桃花瓣落在地上,婧凌的眉心有了針眼大小的血滴出來,王凌宵走過去,右手掠過婧凌的額頭,眉心上的血滴凝固,剛好形成了一個針孔大小的朱砂。

  王凌宵掩面而笑,她伸出右手,一面銅鏡現(xiàn)于手上,“你看,好看嗎?”

  婧凌看了,白了王凌宵一眼,“讓我也來為你添一個美人志?!闭f著便伸出左手,瞬間變成了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速度襲向她額頭,王凌宵眼疾手快,及時抓住婧凌的手臂。

  婧凌變回手,王凌宵放開她,婧凌轉身坐回到石桌前。

  王凌宵坐下,在石桌上手一揮,兩個杯子一壺茶,王凌宵拿起壺,各倒了一杯茶。

  “嘗嘗,我釀的桃花茶?!?p>  婧凌看了她一眼,“我喜歡喝爺爺釀的桃花酒。”

  王凌宵自拿起茶杯,送到嘴邊,“你爺爺還好吧?”

  聽胤礽說,十年前魔界攻打昆侖,不知狐族有沒有參與?看婧凌還有心情來找她,就知道應該是沒有參與,否則這昆侖的地界,怎能容她一個小狐妖說來便來。

  婧凌也學著王凌宵的樣子,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慢慢品。

  “爺爺…在十年前被請到天界,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婧凌的聲音里帶著悲傷。

  王凌宵看著低垂著眼簾的婧凌,放下茶杯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婧凌放下杯子,突然抓住王凌宵的手,“求求你,幫我救救爺爺,至少…至少幫我打聽一下爺爺?shù)南ⅲ悴恢垃F(xiàn)在天狐族都亂成一團了?!?p>  王凌宵將婧凌的雙手撥開,端起茶杯。

  “不是我不幫你,去天界的事情,昆侖弟子本來就有明文規(guī)定,不得擅自出入天界,更何況我還沒到那種級別?!蓖趿柘畔虏璞搜坻毫?,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痛苦模樣,便又說:“不過,我倒是可以介紹一個人,看他愿不愿意,也能不能幫你?!?p>  婧凌:“誰?”

  “龍非。”王凌宵說,“他的這一世就是皇宮的二皇子胤礽,但是現(xiàn)在的他只存留龍非的一縷魂魄,就算他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他的大部份也還是胤礽,今世的他能不能,有沒有能力幫你,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p>  婧凌再一次抓住王凌宵的胳膊,“行,我隨你回皇宮。”

  王凌宵站起來,轉過身,走到桃花樹前,看著盛開的桃花,不禁輕輕嘆氣,她回頭,對婧凌說:“好吧,明日我們就回皇宮?!?p>  婧凌拉起王凌宵的手說:“還等什么明日,你不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嗎?走,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宮里。”說著,便拉著王凌宵飛起,離開了桃花林。

  皇宮。

  乾清宮。

  鳳儀拿了一杯學州老窯,兩袋學州啤酒鴨和一袋學州糖果放到康熙旁邊的桌子上,“阿瑪,這是女兒去山東給您帶的特產,您嘗嘗?”

  旁邊的太監(jiān)走過來,將酒瓶打開,倒在金盞里,又打開一包啤酒鴨和那包糖果。

  康熙坐直了身子,拿起金盞咩了一口酒,點點頭:“還真不錯?!庇帜闷鹂曜訆A了一塊啤酒鴨,“味道也正宗?!彼仡^看著鳳儀說,“唉,你倒是會玩,玩到學州去了,既然去了山東,怎么就沒把王凌宵給我?guī)???p>  鳳儀一聽,臉色又是一沉,她撅起小嘴,故意說道,“您的親生女兒是我,您怎么老是惦記著別人家女兒?難道您跟胤礽哥哥一樣,對王凌宵有非份之想不成?”

  康熙臉色一黑,龍顏大怒:“胡說,誰教你的,都二十四歲的人還這么口無遮攔,沒腦子?!?p>  鳳儀慌忙跪下,剎那間便流出眼淚來,“皇阿瑪,我是沒腦子,可是您不覺得您重視王凌宵多過重視我嗎?她又不是您親生的,只不過出了兩次餿主意罷了,您就這么喜歡她,您不覺得她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嗎?她會做的我也會,上次跟胤礽哥哥去河南慈善的事情就是我出的主意啊?!?p>  康熙才熄了火,“多久的事,還記得呢,起來吧?!毙毖劭吹进P儀站起身,他才又道:“王凌宵是臣女,也是臣子,她攝于朝政,對我提出了良好的建議,我便賞,這是賞罰分明,不是說現(xiàn)在我們都不反對女狀元嗎?而你是公主,是姓了愛新覺羅的,你所做的事,就算有利于國家有利于朝政,那也是應該的,在跟臣子不沖突的情況之下,我獎歷你,是做為父親對女兒的疼愛,但如果跟臣子相沖突,我當然會舍了你的,因為她是外姓,你是女兒,這樣懂?”

  鳳儀抽泣著點點頭。

  康熙見她不鬧了,便心平氣和的對樸公公說:“樸公公,你給擬圣旨到王凌宵山東老家,叫她立馬回宮,就說因她出謀劃策有功,特賜齊霖與她回京完婚?!?p>  鳳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的淚還未干,眼里的淚就又快擠出來,“皇阿瑪,您就這樣向著王凌宵嗎?您說她是臣子要獎歷她,我不說話,可是難道您要把自己親生女兒的丈夫都要讓給她嗎?”

  康熙沉著臉,“你說起這件事,我正要跟你講呢,經大臣們研究決定,還是讓你遠嫁阿拉伯,擔起匡扶大清的責任,你不是經常抱怨我老是把立功的機會讓給王凌宵嗎?現(xiàn)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p>  鳳儀急了,“阿瑪,我不嫁,此生我只嫁齊霖哥哥?!?p>  康熙說:“由不得你不嫁,這是大臣們一致決定了的事情,你總不能總拖著人家齊霖,不讓他結婚吧?”康熙不管鳳儀跺腳急出眼淚的可憐模樣,對樸公公說,“去,就這樣擬旨。”

  樸公公彎腰,走到書桌前,拿起筆,略微想了下,在紙上擬了圣旨,然后又從后面的書柜里拿出玉璽蓋在紙上。

  鳳儀看了,流著淚沖出乾清宮。

  兩頂轎子停在鳳凰宮前,王凌宵與婧凌從嬌子里鉆出來,剛下轎子就看到流著淚跑進宮的鳳儀,她看到王凌宵,二話不說,舉起手便打,被婧凌抓住,二人就這樣在院子撕打起來,王凌宵抓住隨后跑進來的心銘,了解了下情況,王凌宵上前擋在婧凌前面,婧凌及時收住掌風,哪里想到鳳儀不分青紅皂白的一掌打在王凌宵背上。

  王凌宵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臉色瞬間蒼白,婧凌看著王凌宵,剛剛她親眼看到鳳儀凌空飛起,但她還沒來得及推開王凌宵,鳳儀便打在王凌宵的身上,鳳儀當時的臉好像婧凌在夢里看到的鳳凰女神戰(zhàn)斗的情形,婧凌喃喃的說,“她回來了,沒錯?!?p>  王凌宵抓住婧凌的胳膊,婧凌才反映過來,轉身問心銘,“哪里是凌宵格格的房間?”

  呆愣在一旁的心銘反映過來,她趕緊走在前面帶路,婧凌扶著王凌宵跟著心銘到東廂房,心銘掀起簾子,看了眼院中呆怔著的鳳儀,隨后也跟著進去。

  婧凌把王凌宵放在床上,對心銘說,“你出去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彼┲匠E⒆拥姆b,一條辯子高高扎起,垂在腰間。

  心銘打量了下婧凌,覺得她挺陌生,不像是宮里的丫頭,應該是凌宵公主的朋友,所以也就聽話的轉身出了房間關上門。

  鳳儀坐在石凳上,心銘走過去,輕輕喚道:“公主?”

  鳳儀回頭,淚流滿面,抱著心銘的腰說:“我不是故意傷害她的,不是故意的?!?p>  心銘安慰的拍著鳳儀的背說,“好好,我知道,我們公主最善良,凌宵格格那么好,還教公主法術和武功,公主怎么可能傷害自己的老師呢?”

  胤禔,胤礽,胤祉,胤禛,胤祺,胤祚,胤祐,胤禩,胤禟,九個人說笑著竟然一起朝鳳凰殿來了,鳳凰殿的太監(jiān)看到,不禁嚇了一跳,他急急忙忙的跑進院里,東西廂兩房一時之間竟不知通知哪位主子,幸好心銘從西廂房出來,便拉了心銘說:“快,告訴公主主子,大皇子他們往這邊來了,我去通知凌宵格格?!?p>  小太監(jiān)正要往東廂房走,一把被心銘拉住,“不用了,呆會我去通知吧,你下去。”

  小太監(jiān)聽了,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聽話的退下了。

  說話間,九個皇子便踏進鳳凰殿的宮門,心銘與小太監(jiān)一看,馬上跪下行禮,胤禔抬了抬手,道,“你們的主子呢,聽說凌宵格格回來了,我們來看看她?!?p>  心銘說:“我去叫凌宵格格?!?p>  鳳儀這時從房間里出來,這時的她已經止住眼淚,重新裝扮好,看起來像是沒事人般,只是眼睛里的紅腫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哭過。

  “各位哥哥弟弟好?!兵P儀微微福身,便招呼哥哥們坐在石桌前,“諸位請坐,”回頭便對心銘說,“凌宵格格不舒服就不要打擾了,去給皇子們備些茶來。”

  心銘福身,答應著,“是?!?p>  不久后,心銘與環(huán)兒端著茶壺茶杯出來。

  胤禛問:“凌宵姐姐生病了嗎?怎么十年不見,剛要見面就聽聞她生病了?”

  胤祉開玩笑道:“肯定是你天生命硬,克你凌宵姐姐?!?p>  胤祉的話胤禛卻當真,馬上說:“三哥可不能這么說,雖然胤禛并不是福星,但自問生在帝王家,母親也樂善好施,怎么可能是克星呢?”

  胤礽見兩位弟弟又要吵架,忙制止說:“兩位弟弟何必在這爭吵?大家都是親兄弟,都是皇家命脈,沒有誰是克星。”

  正在這時,婧凌開門走出來,轉身又關上門。

  看到院中的眾多皇子,走上前,“喲,這么多兄弟啊,這里除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外,其他的我還真不認識?!辨毫璞傅南蚱渌逦荒吧哪樋椎馈?p>  胤祺看看其他四人,又看看大哥二哥,便站起來道:“我是五阿哥胤祺,至于其他這四位…”他話還沒說完,胤祚便站起身自我介紹。

  “我是六阿哥胤祚?!?p>  接著便是胤祐,“我是七阿哥胤祐?!?p>  “我是八阿哥胤禩?!?p>  “我是九阿哥胤禟?!?p>  胤禔指著胤禟說:“我這個九弟啊,今年也才十八,性格有些暴燥,以后遇上他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婧凌姑娘還請多擔待?!?p>  一聽到婧凌這兩個字,心銘馬上反映過來,指著婧凌說:“原來你就是那個凌宵格格的堂妹?”

  鳳儀喝住心銘,“沒規(guī)矩,婧凌姑娘可是你用手指指得的嗎?”

  心銘慌忙收回手指,輕輕福了福身,乖乖的站到了鳳儀的身后。

  婧凌見狀,也對各位皇子與鳳儀福了福身,“各位皇子莫介意,婧凌十年未來深宮,已經忘記了該有的禮節(jié)。”

  離婧凌最近的胤禩指著剛剛丫環(huán)們剛搬過來的凳子說:“坐。”

  婧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胤礽,胤礽點點頭,婧凌坐下。

  胤礽看向婧凌,問:“你堂姐什么病?”

  丫頭為婧凌倒上茶,婧凌也學會了王凌宵的毛病,一有人問話就端起茶杯喝茶。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受了一點點傷而己。”

  心銘一聽,馬上捂著唇輕咳了好幾聲,婧凌看向對面站著的心銘,又看看鳳儀,鳳儀也在瞪著她,婧凌也覺得很悶氣,只是為了王凌宵,也沒必要這么對她們針鋒相對,她現(xiàn)下就放她一馬,看在鳳儀平時還算是好的份上,暫且有空聽聽她的自辯。

  胤禛胤祉幾乎同時問道:“剛回宮就受傷?怎么受的傷?”話才出口,兩人也覺得彼此太過默契,便彼此白了對方一眼。

  鳳儀也調侃著兩位弟弟,“三弟四弟也太關心凌宵姐姐了吧?怎么?是不是已經到了應該成家的年紀,著急了?”

  婧凌放下杯子,尷尬的看著三皇子四皇子,“沒什么大礙,就是來的路上遇上了幾個小流氓,過兩天就好?!?p>  兩位皇子放心的點點頭,也不再追問。

  其他兄弟也看了看彼此,早就聽說三哥四哥為了同一個女人不和,現(xiàn)下看來倒是真的,問題是那個女人還是傳聞中阿瑪所認的養(yǎng)女,一得到重視后,關于她的傳聞幾乎秘密傳遍了整個皇宮,大多都是從妃子們丫環(huán)那傳過來的,說是:“今天是養(yǎng)女,明天可能就是妃子,武則天,楊貴妃的例子現(xiàn)在還少嗎?”

  也因為這些流言蜚語,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出面制止過,甚至還用了相當?shù)奶幜P方式,只要誰再說這些不著邊的話,被抓住一次不僅扣光當月的月例不說,還要跪在院子里當眾掌嘴一百下。

  這樣一來說的也自然少了,再加上王凌宵離宮了十年,久而久之議論的也少了。

  可是今天,好像流言又多了起來,好像是從皇上那傳出來的,還是有人親耳聽見了鳳儀公主的話,因此皇上還特別處罰了樸公公,并讓樸公公徹查流言從何而起。

  也因為這些傳言,本來在大皇子那聚會的九位皇子才一同回來宮中到鳳凰殿來看王凌宵。

  正在這時,王凌宵打開房門,穿戴整齊的她顯得臉色蒼白,但她依然笑意盈盈,“各位皇子們都在。”她微微福身。

  坐在東廂房旁邊的胤礽忙走過去扶住她,好像風一吹,她就倒了似的。

  兩人還未顧得上說話,齊霖便帶著凌兒跨進宮門,看到王凌宵,他“呵呵”笑道:“我說呢凌兒怎么老是吵著要入宮,原來正主子回來了?!?p>  凌兒看到王凌宵,忙走上前,兩手相疊放于大腿前,微微彎腰,“小姐,”又對各位皇子微微福身,“各位皇子們好。”

  王凌宵點點頭,凌兒看到面色蒼白的王凌宵嚇了一跳,“小姐,您病了?”

  王凌宵擺擺手,“不礙事,扶我去婧凌身邊坐下?!?p>  凌兒聽話的走過去扶起王凌宵的右手,齊霖也隨王凌宵坐在婧凌身邊的長凳上。

  鳳儀看了眼王凌宵,心里有些內疚,她回頭看了眼心銘,心銘馬上上前為王凌宵倒了一杯熱茶,王凌宵端起茶杯,送到嘴里。

  齊霖近看身邊的王凌宵時,也嚇了一跳,“凌宵格格得了重病嗎,有看到太醫(yī)沒?”

  王凌宵擺擺手:“不礙事,小傷而己,休息兩天就沒事了?!彼齻阮^看了眼身邊的婧凌,婧凌低眉對她搖搖頭。

  王凌宵才松了口氣,如果讓皇子們知道了是鳳儀傷了她,還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鳳儀低著頭,偷偷抬眼看了眼王凌宵,解釋說:“今天皇阿瑪讓我去跟那個什么阿拉伯的王子聯(lián)姻,還說要把齊霖許配給王凌宵,讓我放了齊霖哥哥,不讓我耽誤他?!?p>  胤礽胤禔相互看了眼,又看了眼齊霖。

  齊霖也一臉驚訝,他自問平時與鳳儀已經夠明顯了,自己也嚴格恪守宮規(guī),并未與宮女及其他格格傳出謠言,就算他與王凌宵格外熟些,但也是因此特殊原因,這些鳳儀都知道也向皇上報備過,這下又要把他和鳳儀以外的格格扯到一塊,這不明擺著懷疑他齊家的作風嗎?

  雖然他對王凌宵也未有太多壞的承見,反而有些好映象,可是也不能夠這么輕易的否了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啊,他和鳳儀的感情不能因為他與王凌宵多說了兩句話而被否認吧。

  “我去找皇上。”齊霖站起來說。

  鳳儀眼明手快的跑過去拉住齊霖的手腕,“不行,現(xiàn)在皇阿瑪還在氣頭上,又生出了皇阿瑪看上凌宵姐姐的傳言,你說什么都沒用的,而且還會被連累?!?p>  齊霖問鳳儀:“那謠言是誰說的?”

  鳳儀低下頭,不說話。

  胤祉見這情形,有些不怕死的半開玩笑道:“這話不是鳳儀姐姐先說的吧?”

  一向趾高氣昂的鳳儀公主,此時就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在自己的宮里正接受著自家兄弟的審問,她不想承認,可是,在齊霖面前,她不想撒謊。

  “是…我?!兵P儀一確認大家的懷疑,向著王凌宵的四個皇子都嘆著氣搖頭。

  而齊霖也無奈的坐回凳子上。

  “你說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叫你大度些,不要那么小肚雞腸,可你怎么總是改不掉呢?”齊霖忍不住對鳳儀說教起來,“你都二十四歲了,身為大清的長公主,你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

  王凌宵扯扯齊霖的衣角,“算了,反正都成這樣了,你罵她又有何用?”

  齊霖點頭,對鳳儀說:“看在凌宵格格的面子上,暫且饒了你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真的會跟你取消婚約?”

  鳳儀聽了,兩眼閃著淚花,不禁大聲吼道:“別說下一次,這一次如果不能說服皇阿瑪,過一個月我就成了阿拉伯王子的新娘,你就成了王凌宵的丈夫了?!?p>  齊霖也激動的站起身,“你還敢在這大小聲,你若是好好的先應著,不與皇上鬧,怎么會到這種地步?”

  聽到兩人的爭吵,王凌宵就有些頭疼,她轉向胤禔問:“大皇子可有辦法改變阿瑪?shù)闹富椋俊?p>  胤禔還是看了眼胤礽,道:“除非你主動退婚?!?p>  王凌宵又問:“退婚的理由呢?”

  胤祉插嘴說:“理由還不簡單,就說你看上了齊霖以外的人,比如我?!?p>  對于胤祉的自信,胤禛不由白了他一眼,“要說能光明正大,理所當然讓凌宵姐姐變心的,當然除了胤礽哥哥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王凌宵看了眼胤礽,胤礽也正看著王凌宵,但他與王凌宵是親兄妹的事實無法改變,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也從未一起長大過,可是他們是鸞生兄妹的事實無法改變。就算是名義上讓大家認為他們在一起,名義上的戀人,胤礽也覺得別扭,也相信王凌宵也是如此。

  他看了眼胤禛說:“胤禛,你只比凌宵小兩歲,自小也從未跟其他兄弟和阿瑪有過過節(jié),母親又是當今皇后,如果你能出面以喜歡凌宵為由,要阿瑪改變主意,改把王凌宵賜給你,我想不僅解了齊霖的燃眉之急,再讓齊霖用實際行動打動皇阿瑪,讓鳳儀不要嫁給阿拉伯王子,這樣不僅可以兩全其美,也不會傷害到慧儀和若慧?!?p>  胤禛聽后,也覺得胤礽說的有道理,便點頭答應,“如此,那我就試著去跟額娘說說看?!?p>  兩三天后,王凌宵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大概是因為胤禛回去跟新皇后娘娘說了他要娶王凌宵的事情,于是第二天,皇上還沒下早朝,皇后便帶著胤禛來鳳凰殿探望王凌宵。

  王凌宵才剛起床,穿了衣服正坐在鏡子前讓凌兒幫她梳頭。

  才剛挽了個卷,還沒找發(fā)簪固定住,就聽太監(jiān)喊:“皇后娘娘駕到?!?p>  凌兒只好放下王凌宵的一頭秀發(fā),王凌宵也忙起身,恭敬的站在屋里迎接皇后娘娘?;屎竽锬镆惶みM屋門,王凌宵與凌兒便兩手交疊半蹲著向皇后行禮,皇后忙上前扶起她,“聽說受傷了,特來看看?!?p>  王凌宵聽了,不由一陣感動,她抬起頭看到胤禛不由羞的退后了一步,不自覺的別過臉去。

  皇后看了眼身后的胤禛,對他點點頭。

  胤禛忙走近王凌宵道:“姐姐莫羞,我已向皇額娘說起我倆婚約之事,若姐姐同意,就讓禛兒為你綰青絲。”

  王凌宵看向胤禛,胤禛也緊張的看著她,王凌宵低垂下眼簾,瞬間變得鎮(zhèn)定自若,裝羞的微微頷首。

  胤禛也開心的笑了,他看了眼皇后,皇后點點頭,坐到椅子上坐下,胤禛則扶著王凌宵坐在內間的鏡子前,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為她梳著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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