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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紀(jì)事

第七十一章 心上人誰

春棠紀(jì)事 那夢(mèng)無 2290 2019-01-20 21:27:57

  過得幾日,正是二月十六,曲老夫人的壽辰。

  因?yàn)椴皇钦麎郏銢]有大肆鋪張,只按著曲老夫人的意思請(qǐng)了素日里與曲家來往親密的幾家故舊,湊個(gè)熱鬧罷了。

  然后便只給僉都御史梁紹寬的夫人送了帖子,邀她過府一聚。

  早上起來,陸嘉月要趕著去上房,正在洗漱,桔香拿了衣裳過來給她換,卻從那衣裳里掉落了一塊綢帕出來。

  桔香揀了起來,見那綢帕并不是陸嘉月平日里用的,便又將陸嘉月常用的帕子翻尋了一遍,發(fā)現(xiàn)少了一塊月白色的絹帕。

  桔香心中奇怪,捧了那塊綢帕來問陸嘉月。

  “表小姐,這塊帕子不像是你的,莫不是下面婆子們浣洗時(shí)給弄錯(cuò)了,把旁人的帕子混過來了?”

  陸嘉月就向桔香手里看了一眼。

  是一方銀灰色的綢帕,比女子用的絹帕略大一些,上面繡著山水云紋。

  她這才想起來,是上元佳節(jié)那晚,丁璨借給她擦眼淚的。回來后,她換了衣裳,便連同這塊綢帕一起交給丫鬟們拿出去浣洗了。

  桔香又問:“原來那塊月白色繡海棠花的帕子,怎的不見了?”

  陸嘉月自然不能說實(shí)話,只說是在楊府里丟了,沒找著。

  桔香卻不放心,“帕子是貼身之物,可別被那些心眼不干凈的人撿了去,沒得惹下麻煩?!?p>  “一方帕子罷了,又沒寫個(gè)姓名,丟了便丟了。”陸嘉月不以為意。

  “那這帕子...”桔香看著手中的綢帕,不知該如何處置。

  因?yàn)檫@綢帕看上去分明就是男子用的,她一個(gè)丫鬟,不敢多問,也不敢擅自作主。

  “給我吧?!标懠卧聦⒕I帕疊了起來,收在自己袖中。

  她是想著今日是曲老夫人的壽辰,一會(huì)兒壽宴上見著了曲松,不若就將這綢帕悄悄交與曲松,讓他還了給丁璨去。

  她一個(gè)女孩兒家,收著個(gè)男人用的綢帕在身邊,到底不妥。若是就這么扔了,似乎又有些可惜。

  不如還了給原主,最是恰當(dāng)。

  *

  曲英的風(fēng)寒已經(jīng)好了許多,陸嘉月進(jìn)了上房的宴息室,就見曲英已經(jīng)陪在曲老夫人身側(cè)。

  坐得片刻,曲家的女眷們也都前后腳的相繼來了。

  眾女眷陪著曲老夫人,在上房的花廳里一起吃了銀絲長(zhǎng)壽面。

  如今天氣已漸暖和,眾女眷大都已換下夾襖,穿上了略單薄些的夾絲或是織絨的衣裳。曲老夫人也難得穿戴的比平日里喜慶些,鐵繡紅的仙鶴送芝夾絲褙子,一把花白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發(fā)間還戴了幾支金玉釵飾,看去儼然正是一位富貴安榮,福壽綿長(zhǎng)的老太君。

  幾家故舊的女客們也都來了,人多得花廳里坐不下,便都挪到了疏影軒。

  疏影軒在前院與內(nèi)院二門之間,臨近暗香園,內(nèi)有五間通闊大房,很是寬敞,庭院里還種了幾叢翠竹,幾株芭蕉,是個(gè)清靜曠朗的所在。

  屋里早已收拾干凈妥當(dāng),中間用了一架六扇紫檀彩繡屏風(fēng)分隔,男女客各坐一邊。

  梁夫人和梁皖也早已來了,這時(shí)梁皖正和曲英牽著手,親親熱熱的在一處說話。

  曲老夫人便問梁皖:“你哥哥呢---該讓他也來吃一碗長(zhǎng)壽面。”

  梁皖笑道:“謝老夫人系掛,哥哥今早便往書院里去了,說是晚上再來給老夫人拜壽呢?!?p>  曲老夫人笑呵呵地點(diǎn)頭。

  曲家的幾位老爺少爺都不在家,只有三老爺曲宥和二少爺曲槐在屏風(fēng)那邊招待男客。

  曲松也要晚上才能從內(nèi)閣行院里回來。

  陸嘉月悄悄地掖了掖袖口里的綢帕。

  *

  曲英有梁皖作伴,曲茜則依舊和段文欣形影不離,曲老夫人也有眾女客陪著說話,剩了陸嘉月一個(gè),正覺得百無聊賴之時(shí),曲頤帶著丁銳和丁鈺來了。

  陸嘉月看了丁銳一眼。

  誰料丁銳也正向她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duì),丁銳忽的臉上一紅,低下了頭去。

  陸嘉月心中忿忿,哼了一聲。

  這個(gè)石頭做的人,今天竟也知道臉紅起來了?

  可就算是要臉紅,也該對(duì)著那位夏姑娘去,可別再對(duì)著她,讓人瞧見了,還不知又要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丁鈺與曲老夫人等人行了禮,便在陸嘉月身邊坐下了。

  “怎么了,你這臉色可不好---”丁鈺笑道。

  陸嘉月和丁鈺親厚,不禁又笑了起來,道:“你怎么也不早些來,我一個(gè)人正悶得無趣。”

  丁鈺往一旁桌上的碟子里拈了一塊菱粉霜糖糕吃著,笑道:“不若你搬去我家與我同住,我和哥哥都可以陪著你,保管你不會(huì)無聊,可好?”

  陸嘉月聽她又在揶揄頑笑,臉上笑意一滯,道:“你可別再與我說這些話了...我現(xiàn)在避嫌還來不及呢?!?p>  丁鈺不解:“避什么嫌?”

  陸嘉月看丁鈺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丁銳與那夏姑娘之間的事情,便笑道:“你哥哥有了心上人,你這個(gè)做妹妹的竟不曉得?”

  丁鈺卻哈哈一笑,“我哥哥那悶葫蘆的性子,他能有心上人?只怕他連心上人三個(gè)字怎么寫都不曉得呢?!?p>  “那夏姑娘又是誰?”陸嘉月看著丁鈺,也笑了笑。

  丁鈺恍然,“---夏云惜?她父親從前在我父親麾下領(lǐng)過差事,我與她倒沒什么來往,不過是那日上元佳節(jié),在街市里遇上了,便一起賞了一回?zé)袅T了。”

  陸嘉月點(diǎn)點(diǎn)頭,卻不說話,只對(duì)著丁鈺笑。

  丁鈺也不好意思起來,自細(xì)細(xì)回想著那晚情形,似乎她哥哥確實(shí)對(duì)夏云惜很是關(guān)照...

  難不成真是對(duì)夏云惜動(dòng)了心思?

  丁鈺不敢承認(rèn),也不想承認(rèn),猶疑著道:“興許哥哥只是可憐她太柔弱了,你是不曉得她是個(gè)什么模樣...書上說,弱柳扶風(fēng),我瞧著她比那柳條兒還弱上三分?!?p>  陸嘉月一哂,笑道:“咱們倆在這里猜來猜去也是無用,你何不去問問你哥哥?!?p>  丁鈺撇撇嘴,不情愿的樣子,“我不問,左右母親看中的人又不是夏云惜,哥哥他再怎樣,也要聽母親的安排...況且,那夏云惜裊裊娜娜的樣子,我反正是看不慣?!?p>  此時(shí)丁銳已經(jīng)到屏風(fēng)那邊去了,曲頤才和曲老夫人說了會(huì)兒話,就朝陸嘉月走了過來。

  陸嘉月忙站起來行禮。

  曲頤緊走兩步上來,拉住了陸嘉月的手,神色舉動(dòng)間,比起往日見面時(shí)更顯親熱。

  陸嘉月心中不由叫苦。

  自己正要和丁銳撇清干系呢,這大姑太太卻反而對(duì)自己更親熱了,讓別人瞧見了,不還以為她要嫁定丁銳了么?

  不過好在曲頤只和陸嘉月說了幾句家常話,便又起身陪女客們敘舊去了。

  丁鈺就沖陸嘉月擠了擠眼睛,笑道:“你瞧我母親多喜歡你---不如你就與我哥哥將這婚事定下來吧?!?p>  陸嘉月眉頭一擰,看著丁鈺:“別說你哥哥已有了心上人,便是沒有,我與他也是不可能的?!?

那夢(mèng)無

今天身體有點(diǎn)不舒服,有寫的不好的地方,請(qǐng)大家多多包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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