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為不耐煩地沖我翻了個白眼,蘭花指又指向我:“你是聾了嗎?告訴你可別裝傻??!再傻,這西裝你也要賠的?!?p> 我一聽到賠這個字眼,立刻回過神來,搶過他手中的白手帕幫他擦試衣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手觸摸到他身上的西裝料子,光滑如綢,又扒了他的衣領(lǐng)看品牌商標,心里默默流淚,這個牌子只怕要把我賣了也買不起啊。
~~~
“大哥……”恩?這樣喊可能不對,我又喚:“大姐?!倍鳎亢孟褚膊惶珜?。
實在不知道喊什么了我便找了個男女適用的:“親,咱們有話好好商量,我真不是故意的。這樣行不行,您的咖啡我賠您,但是衣服……衣服我賠不起,不過立即用熱水清洗應(yīng)該還是可以清洗掉的,您脫了,我現(xiàn)在就去給您清洗~~”
我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一句都不如一只蒼蠅的嚶嚶聲了。
他奪過我手中的白手帕沾了沾臉,又上上下下的瞄了我一眼,估計是我這副又窮酸又潦倒的模樣讓他心生了惻隱。他蘭花指一揮:“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好了。不過你是誰???我們公司九點才上班,現(xiàn)在才八點一刻,你怎么進來的?”
我停頓了一下,心里盤恒著要不要說出我和楚文辭純潔神圣的表兄妹關(guān)系?。如果這也算是一種裙帶關(guān)系的話,那我以后在公司會不會比較好混?
……
“余希垚?!背霓o在很適合的時候出現(xiàn),無形之中替我做了自我介紹。
他懷里抱著有大半個小人那么高的資料,嘩啦一聲堆放在我的懷里。
回頭看了一眼粉紅西裝的男人,又看了看我,似是明白了什么,嘴角一勾:“湯米,去三樓先換我的衣服穿。還有,這個余希垚以后就是我們公司的職員了,帶她的任務(wù)就教給你了。十天,只給你們十天,我最少要看到余希垚做成五單大生意、十單小個體,不然,扣你的獎金,扣她的底薪。”
說完,他微瞇著桃花眼在我和湯米驚訝的目光中安閑而去。
……
不得不說,湯米是位好同志??!
在楚文辭這種眼紅心黑的統(tǒng)治壓迫下、在我們倆有了如此不快的初遇之后,他還能保持著一顆柔情寬容的心沒把我往死里逼,真的是很難得很難得!
他只是,很語重心常、很低回婉轉(zhuǎn)地跟我說:“垚垚啊,我的西裝是在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道上買的,當時好像花了不到一萬五人民幣吧;我的襯衫和西裝是在同一個店里買的,是三千三百塊錢人民幣;我的頭發(fā)是今天早上剛做的,一百二十塊錢;還有我的臉那是無價的……恩,你自己看著辦吧……”
……
我仰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蘭花指指著桌上那堆能當被子遮身的文件夾,說:“別看我,看它們吧……”
我雙手顫巍巍的拿起了最上的一個公司簡介,那煽情的文字描述精美的辦公樓配圖讓我有一種想把它撕成花瓣揚上天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