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延巡在敬州境內(nèi),巡視了四五天,仔細(xì)的了解了一下衛(wèi)所制的落實問題,雖然還有些缺陷存在,但總體來說已經(jīng)逐漸穩(wěn)定了,敬州衛(wèi)如今的軍隊數(shù)目已經(jīng)到了五千七百之?dāng)?shù),雖然府庫還要補給點,但明年過后,必然能自給自足,這為他將來動兵,可謂奠定了基礎(chǔ)?。?p> 在敬州的刺史府,剛剛回來不久的盧延巡,拿著一份奏本看完后,望著身邊的廖匡圖笑道:“好,果然是個好消息,王定保這樣做,只會推動這劉鴻更加著急的將韓成引入廣州,依照孤看最多半年,嶺南就要亂了”
“大王英明,王定保號召群臣,力諫劉鴻,釋放趙光胤,這看似是忠臣為國,但確有挾主,逼主的舉動,這樣的做法,不但不會讓劉鴻改變,反而會更加激發(fā)怒氣,如今就看韓成那邊了”廖匡圖道。
“韓成那邊不用擔(dān)心,此人也是野心勃勃,權(quán)利欲望極大之人,他定會動手的,且就算他不動,自然也有人會讓他動”盧延巡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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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如今的五洲兵馬使,位于柳州府城的韓宅內(nèi)堂當(dāng)中。
一位目光鷹隼,留著濃密短須,身著華服,大約四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之上,他虎背熊腰,腰桿筆直,一看就是武將出身。
不須多言,真是如今嶺南軍中第一人,掌五洲兵馬,背叛舊主的韓成。
“諸位,大王秘密派人傳信過來,言如今廣州境內(nèi),有權(quán)臣當(dāng)?shù)?,以私謀利,無視王威,讓本將即可如廣州輔政”韓成拿著一份信件,冷笑道。
“大哥,這是個好機會?。 币晃荒贻p的武將立刻激動道,眼中露出了濃濃的野心,乃是韓成的弟弟韓武。
“真是,將軍,如今將軍掌握了嶺南最強大的軍隊,我們兵力已經(jīng)高達(dá)五萬之多,且皆是歷戰(zhàn)精兵,若將軍能入主廣州,必然能掌控中樞大權(quán),為嶺南開疆?dāng)U土”另外一位武將同樣點頭道。
韓成目光一動后,看向了右邊的一位年輕學(xué)子,仔細(xì)一看后,竟然是曾經(jīng)宋齊丘的至交好友魏岑。
“景山,你覺得呢?”韓成欣賞的問道,這位年輕學(xué)子乃是從吳國不遠(yuǎn)而來投靠的,一番聊扯后,讓韓成自感大才而來,要輔助他成就大業(yè)。
魏岑故作猶豫后,道:“將軍,這的確是個機會,如今整個嶺南能夠同王中書對抗的就只有將軍了,不過。?!?p> “不過什么?”韓成嚴(yán)肅道。
“將軍雖然手握大軍,但各州的刺史確絕大部分依舊是王相得人,若將軍就這樣去了,屬下?lián)?,也許能奪權(quán),但確會讓各地亂起來,皆時候南楚怎么辦?贛南如何應(yīng)付”魏岑低聲道。
韓成聽到這話,頓時點了點頭,道:“這也真是本將所憂慮的”
“大哥,這個世道誰有兵,誰就是王,未來若是有人敢不服大哥,弟立刻宰了他”韓武道。
“你給我閉嘴”韓成白了一眼,望著魏岑道:“景山,你有何見解”
“屬下覺得,要入廣州,將軍必須堂堂正正,而要堂堂正正,則要先破王相的威望”
“如何破之”
“請將軍立刻上書,言叛敵之臣,豈能容之,若因為威望高,地位大,后臺硬,就不了了之,那未來大王如何管控天下,另外屬下也會暗中派人在各州散步留言,總只一句話,要讓王相的諫王之舉,變成包庇縱容,從而確立將軍是在為嶺南,為百姓,為將士的忠義之心而勸諫之”魏岑道。
“這樣是不是太慢,其實不用這么麻煩,以我軍的兵力,殺入廣州都不是問題啊!”韓武再次開口道。
“你給我滾出去”韓成怒喝了一聲后,認(rèn)真道:“名正言順很重要,景山說的對,本將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廣州”
“景山,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辦?”
“是,將軍”魏岑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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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韓成動手了,直言王定保包庇縱容,以權(quán)謀私,在各地散播辱名流言,讓百姓們一個個驚訝了起來,一場以趙光胤為中心的政治風(fēng)浪,開始火速的席卷開來。
這個時候,若是性格多變一點的,或許會立刻向大王解釋請罪,但王定保雖有大才,然確不但重情,更加倔,你說他包庇縱容,他也不會讓你好過。
很快,韓成的一系列罪狀被上陳到了劉鴻的面前,侵奪民產(chǎn),殘害百姓,縱兵為患等十幾條之多。
一文一武兩大巨頭的爭斗,讓廣州徹底亂了。
郡主府內(nèi),劉鴻一陣大笑后,望著馬秀疼愛道:“秀兒,此果然良策啊”
“大王,如今機會來了,當(dāng)立刻宣韓成入廣州詢問,隨后大王各打五十大板,把事情給壓下去,如此朝堂的權(quán)利就平衡”馬秀笑道。
“放心,孤已經(jīng)傳命了,待韓成到來之后,就是孤真真掌控嶺南大權(quán)之時,皆時孤就不會在向上次一樣,被他逼得落荒而逃”劉鴻咬牙說道,上次王定保為了保下趙光胤,竟然說動廣州一半的官員,那股氣勢,讓他現(xiàn)在都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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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監(jiān)牢當(dāng)中,還沒有放出的趙光胤從兒子趙長庭口中聽說了韓成的事情后,頓時怒道:“是誰讓王大哥這樣做的,此人當(dāng)斬首,斬首啊!”
“父親”趙長庭一愣后,道:“王叔父,也是被迫反擊啊!”
“你懂什么,王大哥雖握大全,確無兵權(quán),韓成豈會跟他老老實實的對峙,一旦他借助這個名聲,堂而皇之的引一路大軍而來,廣州必亂,王大哥危在旦夕??!”趙光胤著急道。
“父親,韓成沒這么大的膽子吧!”趙長庭驚訝道。
“如今這個天下,殺主上位的多不勝數(shù),另外韓成上書,乃是直言,王大哥隨后,那就有報復(fù)的嫌疑了,他這個時候應(yīng)該沉默,向大王請罪,并且主動割讓權(quán)利,讓大王安心?。 壁w光胤嘆息道。
“這”趙長庭一驚。
趙光胤來回走動了幾步后,嚴(yán)肅道:“長庭,你去請你王叔父在過來一趟,隨后馬上離開廣州”
“離開”趙長庭不敢置信道。
“對,離開,因為一旦韓成來了,那么為父的案子肯定會被他掌管,他對為父絕不會有一點寬容,你去贛南,如今這天下,有可能成大氣的就只有北面李存勖,南面盧延巡,你只有去了那里,才能保住性命!”趙光胤關(guān)心道。
“不!父親,兒要陪著你”
“不要胡說,如今你陪著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徒增傷亡,你先走,放心,為父不是輕易死的”趙光胤認(rèn)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