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婚禮便屬大事,甚至被立為“禮之本”,而他身為王爵,妻子又是公主,按理說流程應(yīng)該更加復(fù)雜的,不過因為朱溫沒有派專人過來主持,所以一切以王府為準,因此倒也消減了許多。
不過盧延巡也不是小氣的人,既然是自己的妻子,未來贛南九州主母,那自然不能委屈了。
先是十里紅妝,敲鑼打鼓的將公主叢行殿迎入王府,所謂十里紅妝,便是蜿蜒數(shù)里的紅妝隊伍從女家一直延伸到夫家,浩浩蕩蕩,仿佛是一條披著紅袍的金龍一般,洋溢著吉祥的喜慶,炫耀著家產(chǎn)的富足,這十里紅妝乃是普通女子最為向往的存在,但非家資豐厚著,根本承擔(dān)不起,不過對于盧延巡和朱雨靈來說這不算什么,甚至這一次十里紅妝,分量還相當(dāng)?shù)闹?,梁帝雖然沒派人來,但金銀珠寶可是賞賜了不少,再加上郴州所得,可謂豐厚至極,沿路歡送的百姓,便收到了不少撒天的銅錢。
到了王府門外之后,盧延巡接親,鳳冠霞披的朱雨靈走了下來,跨火盆,隨后便是拜天,拜地,拜父母,這每一項都相當(dāng)?shù)拿C穆嚴謹,盧延巡最注重的就是上下分明,因此這些禮儀當(dāng)中,沒有敢隨意的嬉笑,就算到來的粗魯武將也是老老實實的等候。
在正殿當(dāng)中,隨著譚全播一聲高喊,盧延巡牽引著頭遮紅蓋的朱雨靈向著尉氏行禮后,經(jīng)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大禮方才結(jié)束。
朱雨靈被丫鬟們帶入府內(nèi)的洞房,而盧延巡則需要留下陪陪到來的客人。
這天下,不管什么時候,都分個三六九等,婚宴也是,不同人座不同的位置,總不能縣令和刺史混坐在一起。
在主座上面,只見譚全播,廖爽,楊洞潛,何詞,蘇章,以及盧延巡的三叔盧光赫,五叔盧光遷,七叔盧光和,還有盧謹坐在一起。
望著有些臉生的盧謹,如今輩分算是最老的盧光赫好奇的問道:“這位怎么稱呼?”
能做在這個位置的,不是如今贛南的元老重臣,便是家族長輩,但他還從未見過這個年輕人。
譚全播和廖爽瞟了一眼后,沒有多言。
“晚輩”盧謹剛準備站起來自我介紹的時候,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將他按住,只見稍稍敬酒回來的盧延巡笑道:“三叔,這位乃是范陽本家的人”
盧謹面色一凝,望著近在咫尺,英武不凡間,散發(fā)著幾分霸道和威嚴的盧延巡,連忙轉(zhuǎn)身道:“拜見王爺”
“本家”而聽到這話,盧光赫,盧光遷,盧光和確一瞬間臉色難看了起來。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坐下”盧延巡揮手道。
“是”
見盧延巡沒有發(fā)話,盧光赫等也暫時忍住沒有說什么,只是冷冷的望著。
而楊洞潛,何詞,蘇章三人則一個個目不斜視,他們雖然是重臣,但一不是贛南元老,二不是盧家本宗,這樣的事情他們現(xiàn)在最好當(dāng)作沒看到,沒聽見。
盧延巡在預(yù)留的主位上坐下后,望著盧謹?shù)溃骸澳憬衲甓啻罅恕?p> “稟王爺,今年二十有二”盧謹再次站了起來。
“哈哈,那說來你還是本王的表兄”盧延巡笑道。
“不敢,不敢”盧謹連忙道,如今盧家不是當(dāng)年了,盧延巡的地位,別說是他,就是家主也根本比不上了。
“我們贛南盧家早就自成一體,父親當(dāng)年說過,咱們攀不上,就不攀,靠自己”只見盧光赫突然冷聲道。
“三哥說的是,本家多大的名聲,咱們可別拖累了”盧光和也不屑道。
當(dāng)年他們父親低著頭希望回歸本家,但本家卻無情將他們父親推出來了,如今若不是盧延巡奪取七洲,進位英王,迎娶公主,他們本家會來人。
盧謹聽到這些話,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
“哈哈,本家有本家的苦,父今天不說這些,來,我們干一杯”聽到這話,盧延巡舉杯道。
盧光赫三人眼神一凝,倒也注意場合,沒在多說什么,眾人站了起來,紛紛舉杯道:“恭賀王爺新婚大喜”
“好”盧延巡笑著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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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一直持續(xù)晚上方才結(jié)束,盧延巡精神不錯的來到了新房外,他身懷霸王之力,體質(zhì)非比尋常,酒量更是大的驚人,雖然喝了很多,但也就是肚子漲了一點而已。
“拜見王爺”貼著喜字的新房外面,含巧帶著春夏秋冬四婢行禮道。
盧延巡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含巧輕輕將房門合上。
盧延巡進去后,微微活動了一下,便看向了婚床上,那帶著紅蓋簾的靚麗身影,看了一眼桌上的糕點,拿起一盤后,便走了過去。
他如今的女人也不少,因此倒也不是太緊張,坐下之后,便直接將蓋頭掀開,頓時美貌,清秀,靈動的目光中透著絲絲愕然的朱雨靈浮現(xiàn)在了眼前。
兩人對視了一會后,朱雨靈瞬間害羞道:“王爺,你怎么這樣“
按理說,盧延巡應(yīng)該溫言幾句,隨后在用桌上的鴛鴦桿輕輕掀開,誰像這樣直接就扯開了。
“夫人,今天已經(jīng)搞了一天的俗禮,現(xiàn)在就我們兩口子,沒必要那么拘束了,吃點東西,你肯定餓了”盧延巡隨意的笑道。
在這個時代,女子成親當(dāng)天,只能早上允許吃一些素食,然后一直到黃昏拜堂成親的時候都不許吃東西,大多數(shù)的女子,一般都會在新婚的第二天才可以吃東西,可想有多么的饑餓。
朱雨靈望著英俊,隨意的盧延巡,目光當(dāng)中露出一絲意外,聽下面人說,盧延巡很嚴肅,很霸道的,現(xiàn)在看來確很隨和,望著那精致的糕點,朱雨靈微微猶豫后,拿起了一塊,低聲道:“謝謝王爺”
“外面叫王爺,內(nèi)房叫夫君”盧延巡糾正道,朱雨靈雖然不說是何等絕美,但那身上散發(fā)的恬靜氣息,確讓他很滿意,帶著一絲讓人心安的感覺。
朱雨靈頓時再次害羞的低下了頭。
“哈哈”盧延巡高聲一笑后,道:“夫人,為夫不太會說甜言蜜語,不過有一句話還是要說的,那就是今日你成為我盧延巡的妻子,那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不管陛下是否重視,在這贛南九州之地,你只需要我盧延巡正妃這一個身份,就足以,誰敢欺負你,就是欺負我盧延巡,欺負整個盧家,所以你日后不必小心翼翼,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朱雨靈聽到這話,眼中露出幾分的感動,“謝謝,夫,夫君”
“這就對啦!”盧延巡突然一把便將朱雨靈摟入了懷中,望著瞬間通紅的小臉蛋,認真道:“還要吃嘛?”
“不,不吃了”朱雨靈有些害怕道。
“那輪到夫君吃了”盧延巡一把撲了上去,不久后新房的紅燭便被吹滅了,衣物不斷叢紗簾后扔了出來,很快隨著一道稍顯痛苦的聲音過后,喘息聲便結(jié)合在了一起。
外面一直等候的含巧看了一眼,微微松了一口氣,便有些害羞的帶著春夏秋冬四婢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