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天因為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終于是舊傷復發(fā)昏迷了過去。
臺上,江知林和陳可志都有些惱怒的看著王向陽,雖然你王向陽是資歷更加老的大儒,可是我們也不是任人欺壓的草民啊,老實人都還有三分火呢。
“向陽公,不知您老是什么意思,這樣是否有點太過分了?”江知林強壓著怒意盡量溫和的說道。
“是啊,向陽公此舉怕有矢公允,難以服眾啊,而且向陽公還未看過澤天賢侄的文章,就輕易下此結(jié)論,有愧于文壇領(lǐng)袖的風度吶。”
兩位大儒的施壓,頓時讓場面一時緊張,王向陽身后的幾位大儒雖然疑惑,也沒有上前勸阻。
在文人這個大水池子里面,誰也別想完完全全的干干凈凈,那些干干凈凈的詩人詩豪也只能等他們死后才能揚名世間。
因為在文人的小團體里面也有這屬于他們特殊的潛規(guī)則,有些事情也有著底線,哪怕是他們身為大儒,也不能輕易去觸碰,否則必將遭人唾罵。
王向陽微微擦拭眼角的一絲老淚道:
“你們看過這篇詩詞就知道了,老夫不敢不將此詩定為第一。”
眾人都圍了過來,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孫佑臣所寫的那一篇詩文,文筆很簡單乃是一首七言絕句。
而且這首詩給人第一感覺并不是驚艷,只是普普通通能夠稱之為詩的存在而已。
把這首詩單獨拿開來看,不過是一首簡簡單單講述清廉的詩句,可是里面卻有一個故事。
大明帝國百年前,太監(jiān)李誠開始掌權(quán),作威作福,肆無忌憚地招權(quán)納賄。
百官大臣爭相獻金求媚。每逢朝會期間,進見李誠者,必須獻納白銀百兩;若能獻白銀千兩,始得款待酒食,醉飽而歸。
有一名官員卻例外,他的名字叫做于言兼,而于每次進京奏事,從不帶任何禮品。有人勸他說:“您不肯送金銀財寶,難道不能帶點土產(chǎn)去?”
于言兼瀟灑一笑,甩了甩他的兩只袖子,說:“只有清風?!?p> 后來,便發(fā)生了土木堡之變,其他事情勿需多言,帶領(lǐng)著大明帝國走過最危難的那個時期的于少保,卻被奸臣所污告。
最終落個身死家破的下場,今年正好是于少保逝世的一百周年,王向陽便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人。
孫佑臣抽中的題目正是清廉二字。
孫佑臣的大作:
記于少保已故百年有感!
絹帕蘑菇及線香,本資民用反為殃。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閭閻話短長。
江知林服了。
陳可治服了。
在場的所有大儒都是服了,如果不是孫佑臣的這一首詩,他們中很多人估計都記不起來。
于言兼于少保是什么時候逝世的,不過,于少保的粉絲可以說是遍布大明的文人百姓。
尤其是在這個特殊而又動蕩的年代,老百姓們還有那些文人多么期盼,咱們大明帝國又出現(xiàn)一個像于少保那樣力挽狂瀾的人物,此詩一出,誰敢爭鋒。
怪只怪孫佑臣抽到的題目實在是太無敵了,而且他甩出來的這個大殺器也太無敵了。
孫佑臣的詩和劉澤天的詩有可比性嗎?如果拋去一切不談,只是比較文學修養(yǎng)和修辭手法,劉澤天的詩簡直可以碾壓孫佑臣的詩。
可是,在場之人誰也不敢說出劉澤天這詩更勝一籌的這句話,除非他想跟天下文人為敵,否則一切免談。
“唉,這世間難逢對手,無敵是多么寂寞。”孫佑臣一臉寂寞難逢對手的坐在了沐川旁邊的這個位置。
“呃,你小子就憋一肚子壞水吧,又出了什么陰招把那小子給坑了?”
沐川看著一臉得意的孫佑臣,趕緊輕聲問道。
“什么壞水,你可別平白污蔑了好人,我只是單純的以詩會友而已,不過某又多了一個師侄,以后劉澤天的小子見到我的面就叫我?guī)熓?。嘎嘎嘎!?p> 孫佑臣憋著壞笑說道,對于沐川的說法,他是一點也不承認。
“喔,那我下次也要去找那劉澤天打個賭了,爭取讓他叫我?guī)煚?。”沐川摸著下巴,一臉挑釁的看著孫佑臣。
“你敢!居然還跟我較上勁了,信不信我分分鐘就給你火并了?!睂O佑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沐川。
“那你給我說說唄,到底寫了一首啥詩?竟然讓那些大儒不得不捏著鼻子讓你上臺,難不成他們都有把柄在你手上?”
沐川對于孫佑臣的陰謀詭計很感興趣,故有此一問。
孫佑臣,這才附耳而將剛才的事情全部告知于沐川。
沐川一臉黑線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好友,以后床頭都要掛著一句口號。
防火,防盜,防毒蛇,千萬不能跟著小子打賭,這家伙居然靠著一首三流的詩打敗了一首二流的詩。
還好這小子不是我的敵人,不然我早就讓軍統(tǒng)局把這個家伙給滅了,正當沐川還在暗自誹腹之時。
關(guān)知林上臺了,只見他清了清嗓子,獨自對著在座的十二位才子高聲道:
“曲江流飲正式開始,請各位士子落座做好準備,馬上就有花魁上場?!?p> 萬眾期待的曲江流飲終于是開場了,盡管有不少是含恨敗北。
可是他們對于這場文壇盛事還是萬分期待,就是不知道這次曲江夜宴后又有什么好詩好詞流傳。
少傾,二十幾名樂師舞女簇擁著一人登上了舞臺,來人含顰帶笑,步履輕揚,邁著小碎步走到臺中央時,朝著近千文人士子行了一個福禮,好一個絕世俏佳人。
“來了,漬漬漬,先上場的居然是影月樓的詞曲大家怡狄?!?p> “怡大家不僅僅是詞曲雙絕,聽說更是一位楹聯(lián)大師,此女可是影月樓的頭牌大家呀?!?p> “啊啊,為什么我不是臺上的十二個才子之一,這樣就可以近距離的觀賞這些美女了,怡大家真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p> 沐川離這個美女是最近,他甚至能夠看到這個美女較好的面容上一抹腮紅,簡直就是美艷的不可言語,但是這美女的氣質(zhì)又夾雜著濃厚的文學儒雅,就像一劑毒藥一樣,深深的吸引著沐川的目光。
后世那些經(jīng)過濃妝艷抹的會所嫩模啥的,跟這些美女一比簡直就是渣都不剩了,至少面前這位美女身上的氣質(zhì)少有人能夠與之相比,怪不得孫佑臣這牲口也要拉著他來參加這個宴會。
沐川一回頭,差點就想扭頭就走,孫大哥,你的口水都流到地上了,咱們能不能要點氣質(zhì)?
孫佑臣:“賢弟,我感覺到我好像找到一生所愛了,這個女人你不能跟我搶?!?p> 當初叫我破木船,現(xiàn)在叫我賢弟,沐川表示活的好心累。
李白才不白
自古難博美人笑,烽火一役亡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