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動,刀也沒動。
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逼停了一般,那刃口距離對方的頭頂最多不過一寸的樣子,只要再往下落那么一點(diǎn),非得要了女人的命不可,可就是那么一點(diǎn),卻成為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雖然說李如松受了傷,再加上先前的一陣消耗,實(shí)力已經(jīng)大大的受損,但對方能全然不動,憑靈力散發(fā)就能這樣,那一身的本事,可當(dāng)真不得了。
“退!”
女人輕喝了一聲,感覺像是在哪兒聽過了一般。
而伴隨著她的聲音而來,是一股巨大的反彈力,一下子將李如松蕩了開去,幾個鋃鐺之下,還不是歐陽景德將他扶住,估摸著這人已經(jīng)摔倒在了地面之上。
“婉兒,用不著對他們客氣!”
瞧著這一幕,面具男有些提醒般的說道,他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有面具雖然能夠遮得住臉,但卻無法掩蓋那名。
當(dāng)今皇帝老兒的叔叔,姓劉,名昶的就是他。
算起來,他也算是皇室上一輩唯一還在的人,難怪王遙逍會說他以這樣的身份來干涉下一代的爭端,有些不太合適。
“婉兒?”
會是誰呢?王遙逍的大腦里快速的思量著,基本上是將有可能的人都思量了個遍,當(dāng)然了,同年歲的女人很多,可武功高到這般程度的,他還真想不出來。
好吧,也壓根來不及多想,因?yàn)槟巧硇我呀?jīng)沖了過來。
手中的長劍緊跟著出鞘,寒光斗現(xiàn),刺人雙眼,就沖著這起手的一招,少年人很確定,對方不但修為很高,而且還是一個老手,否則絕對不會用這般詭譎的入劍方式。
鐺!
撞擊聲顯得十分的清脆,王遙逍只覺得這個拿劍的手一陣發(fā)麻,身形也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整個神情更加凝重了起來,靈力快速的凝聚著,血影劍仿若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看是不住的顫抖起來,隱隱的似乎還能夠聽到一絲絲的嘶鳴聲。
女人并沒有進(jìn)一步向他攻來,而是將劍鋒一轉(zhuǎn),朝著木棉花便劃了去,雖然已經(jīng)受了一份力,但那劍刃的速度居然沒有半點(diǎn)兒消減,甚至比起最初的時候還要迅捷一些。
木棉花可不是傻子。
從王遙逍的反應(yīng)能夠瞧得出來,對方可不好惹,她的功夫本來就不如那少年,即便是眼下,也最多是持平的樣子,當(dāng)下臉色一沉,整個人率先的往后退了一步。
這種舉動也來得太奇妙了些,不戰(zhàn)而退,讓那婉兒可沒有料想到,刃口所在,從木棉花的胸前這么一掃,距離雖然很近,但卻落了空,連半點(diǎn)兒衣衫都沒有碰得到。
當(dāng)然了,驚訝歸驚訝,長劍仍舊沒有停。
而是在一瞬間的功夫里,劍交左手,又直勾勾的朝著李如松和歐陽景德刺了去,一柄劍,按理說不可能同時攻擊兩人,可偏偏的,那劍影晃動,瞧起來真就像是兩把劍的樣子,沒有人能夠分得出真假來,自然是那把劍都要去擋的。
歐陽景德猛的將李如松往后這么一甩。
這可不是一個好舉動,至少對于他而言,整個防備的速度明顯變慢了下來,而對方那劍影,已經(jīng)到了跟前,那怕手上的動作再快,也有點(diǎn)兒來不及的感覺。
只聽到嘩的一聲響,他的肩頭之上,衣服已經(jīng)被挑開了一道大口子,甚至皮膚上也有絲微的劍痕,血跡順勢而出,雖然不多,但還是顯得異常的刺眼。
一招算是逼退三人,還刺傷一個,要是換作普通人,就這一出估摸著都能吹噓好一陣子了,可對于蒙面女而言,不過就只是個開始的試探而已,緊接著的估摸才是重頭戲。
現(xiàn)不說能不能對付得了她,就算是能,還有一個劉昶擺在哪兒,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瞧,這都不是好惹的主。
“怎么辦?”木棉花微微的將頭靠近了些。
很顯然,她也意識到了自個的處境:“要不然,我讓他來吧,或許!”
他?王遙逍自然知道指的是誰,不知道怎么的,鬧上了那樹林里的一出,他對那個老頭兒并總沒有太大的好感,不過就沖著眼前的情況瞧起來,似乎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可言。
“來的及嗎?”
木棉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此時應(yīng)該也在渝州城內(nèi),只是我那個伯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還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先不管了,把他叫來咱們才可能有勝算,在那之前,總之能拖就拖吧!”
這瞧起來似乎是眼下最好的應(yīng)對之策了,王遙逍將那頭點(diǎn)了點(diǎn),整個人已經(jīng)朝著婉兒沖了過去。
畢竟發(fā)射暗號啥的,也需要時間,他絕不能讓對方主動來進(jìn)攻,那樣不說壞,但至少拖延二字是躲不了的。
劍上的力量不輕,而且是直接朝著對方的要害而去。
“瞧來你雖然是蕭青山的徒弟,但這劍招手法啥的,卻未能得到他的真?zhèn)?,拙劣得很呀!”瞧著王遙逍的動作,劉昶像是頗為感慨的點(diǎn)評道。
他的話說得沒錯,畢竟成為師徒的時間太短,有些東西可不是轉(zhuǎn)眼功夫就能夠?qū)W得會的,更何況,蕭青山是什么人,他濃縮了數(shù)十年的經(jīng)驗(yàn)得來的招式要是還這般容易學(xué)的話,那估摸著劍圣之名也就沒有那么容易保住了。
又是一陣兵器撞擊聲!
或許是知道王遙逍不可能是那妮子的對手,歐陽景德也緊跟著沖了上去,兩柄劍前后夾擊之下,威力自然不可小覷,更何況,后者還是碧游宮的人,劍招犀利,每一式都來得相當(dāng)?shù)墓眵?,讓人不得不防?p> 說起來,他這招式,還能那面具女有幾分的相似之處。
當(dāng)然了,即便是如此,還是沒有什么贏面可言,不過是趁著先動手的那份氣在勉力支撐罷了,很快,那種‘優(yōu)勢’就被對方化解得干干凈凈,一旦下風(fēng)襲來,想要再翻身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可能。
少年自然也明白這一點(diǎn),所以架住長劍的那一剎那,他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就趁這個機(jī)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