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我?
蕭天戰(zhàn)似乎并沒有預(yù)料到會這樣,不過更加出乎人預(yù)料的是,他居然沒有想要去追問的打算。
那雙眼,又順勢的朝著木碑瞧了瞧!
“你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唄,就當(dāng)是咱們之間從來就不曾有過交集,這樣也好,免得母親傷心,就說你躲在漠北,我連面兒都沒有見著,也挺好的!”
這話說得,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敷衍。
王遙逍輕輕的舒了口氣,他原本還在思量著怎么才能跟對方說這事,沒想到,就這般輕松的過了。
“這樣也來,師傅的事就落到我這個當(dāng)徒弟的人頭上吧,畢竟!”
畢竟啥的,那話也沒有繼續(xù)往下說,蕭天戰(zhàn)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思,他還是瞧不透,這話要是說多了,指不定又牽扯些什么出來,到時候可就真尷尬了。
稍微的頓了頓,他又改了一個話題:“那接下來,你怎么辦呢?”
怎么辦?
蕭天戰(zhàn)瞧了瞧山頂所在的方向:“回去了吧,我也沒有什么好掛牽的了!”
真沒有嗎?
王遙逍是真的不信,否則那雙眼為什么又會朝著那邊瞧了去呢,雖然明知道蕭天戰(zhàn)的心思,但他并沒有打算去挑明!
司徒槿,自個曾經(jīng)讓他滿是好奇的名字,沒有想到居然會變成敵人般的存在。
“那咱們就在這兒分別吧,你應(yīng)該去過你的太平日子,沒必要再因為別的人!”
“你先走吧!”
蕭天戰(zhàn)突然間冒出這么一句,硬生生的將王遙逍還沒有說完的話給斷了下來:“我還想要再這兒待一會,可以嗎?”
這個壓根就不需要征求對方的同意。
王遙逍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壓根不知道對方想要做什么,但父子親情畢竟擺在哪兒,他要是真的沒有什么悄悄話要說,還真過不去。
那身形,去得并不快,卻相當(dāng)?shù)膱砸恪?p> 茂密的樹林里,視野啥的并不是很遠(yuǎn),所以很快,王遙逍便消失得干干凈凈,只留下蕭天戰(zhàn)一個人還立在原地。
他試著跪了下去,才發(fā)現(xiàn)腿上有一股力將自個支撐著,讓這樣的舉動變得很困難:“他和我說,人死緣散,可我的心里面,還真就放不下,母親常??蓿m然是背著我,但那谷底就那般的大,又能夠瞞得住誰呢?”
孩子印象中最深的就是父母!
更別說,蕭天戰(zhàn)這一生,絕大部分的時間里都沒有見過外人。
“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這個問題,他不是第一次問,但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答案,現(xiàn)在也是,躺著的人是不可能站起來告訴他的,這一點,少年人心中很清楚。
他緩緩的伸出手,將自個臉上的裝飾,頭頂?shù)陌装l(fā)都取了下來,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那張臉,也不知道是因為情緒波動,還是被覆蓋得太久的緣故,浮現(xiàn)出一抹抹蒼白來,異常的顯眼。
風(fēng),吹得更大了些!
少年人也沉默了起來,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去說點兒什么才好,即便那腦海里又太多的想法,可到了嘴邊,除了輕微的抽動外,半個字都抖不出來。
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才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跟他說,要回去了,可我明明是答應(yīng)過了那妮子,要保證他的安全,這或許也是你這個當(dāng)師傅的人想要去看到的吧?”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王遙逍!
不知道怎么的,和這個人認(rèn)識的時間并不長,那顆心卻像是總掛牽著,壓根就放不下,至于莫離的請求,不過就只是一個借口罷了,沒有她,估摸著自個依舊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吧!
寒山門?
想到這兒,少年的腦海里不經(jīng)意的冒出這樣三個字來。
莫離曾經(jīng)說過,要幫王遙逍得了第一,然后再拜師寒山,才能夠保證他的絕對安全,五大門之中,寒山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卻偏偏點名是它,這其中定然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存在。
“母親隱居在寒山谷底,而父親又和寒山有著某種剪不斷的關(guān)聯(lián)!”
事兒是越想越覺得不簡單,蕭天戰(zhàn)心里面的好奇感也變得越發(fā)的濃郁起來,當(dāng)然了,就算是要去探個究竟,他也必須再小心一些,素是非的能耐,已經(jīng)遠(yuǎn)不是他能夠?qū)Ω兜昧说?,更何況,還有司馬通,三川老人莫非煙等人呢?
想到這兒,他又把那白發(fā)往頭頂上這么一戴!
這東西好還原,可那摘掉的裝飾,卻有點兒麻煩,而且就算是能夠裝回去,也不能再保持原來的模樣,高臺上鬧了那么一出,又還有誰不認(rèn)識他呢?
“管那么多做什么,除了展家還是那對婆孫見過我的真面目之外,這兒還有誰認(rèn)識我,就這樣的不是挺好嗎,大不了見著他們,小爺我躲一下還不成嗎?”
倒也是,費(fèi)盡了心機(jī)去折騰,還不如這般好使。
現(xiàn)在最為關(guān)鍵的是要將那小子給攔下來,感情剛才情緒過為波動了些,都忘了自個最初的目的所在,眼下可不能在這兒做過多的停留了,真要是上了山頂,到時候就算是想要阻止也都來不及了!
那腳步一下子沖了出去!
可沒有跨出去多少距離,他又停了下來,那雙眼停留在自個的手上,炫光劍雖然隱藏在劍鞘之中,但還是無法完全遮擋其刃口上滲透出來的寒光。
而那柄青萍劍,斜插在墳前,曾經(jīng)風(fēng)云整個江湖的利刃,隨著蕭青山這么一去,估摸著再沒有機(jī)會現(xiàn)身了吧!
不知道怎么的!
蕭天戰(zhàn)整個身形猛顫了一下,似乎有一種夸張的念頭兒冒了出來。
他緩緩的朝著那柄劍走了過去,而手也沒有閑著,已經(jīng)緩緩的將那炫光劍往外抽了去,劍光折射到眼眸所在,透出的神情顯得異常的堅毅!